南寧市隆安縣那桐鎮那門村,有一戶農家的老祖屋大門上掛著一張牌匾,與光緒年間贈送的太學生牌匾。由於是同村,小時候沒少前去觀看,可能那時候見識少的原因,沒有過多的在意這副牌匾的含義,以為是一張舊木板和幾個大字,沒有太大的意義。隨著時光的流逝,這塊木板逐漸褪色才感覺到這塊牌匾不僅僅是一塊牌匾,還是一塊歷史文物。
聲著即張揚,橋門:古代太學周圍環水,有四門以通橋,故以取名聲著橋門,聲著橋門四個字連在一起就是揚名四海的意思。這張牌匾光緒6年贈與太學生黃蔚慶,光緒6年即1880年,距今已有143年的歷史。廣西遠離大清朝廷核心區域,比起京城的教育資源,這邊相對匱乏,再加上偏遠山區,對於教育民間極少關注,能在落後的農村出一位太學生,好比是現在的大學生。
太學生是明朝、清朝國子監的俗稱,在國子監就讀的學生稱之為太學生。國子監是由朝廷出資建立的教育機構,中國古代教育體系中的最高學府,學生多為省、府、州、縣的學生當中選拔,也有捐納生。捐納生也就是當地較為富裕家庭,向朝廷捐納錢糧,對當地官府貢獻較大而獲得國子監就學機會,這些就是捐納生。國子監的學生有貢生和監生,入學後統稱為國子監生。
太學生肄業後可得補官,也就是相當於現代的見習生,想要轉為正官還得參加升級考試。不過科目相對較多,太學生想轉為正官相對較難。而且太學生大多數都是富家子弟,大地主捐納賦稅而獲得的入學資格,學好與壞都不影響其富家公子地位。太學生對學習的態度也不那麼積極,大多數的生源都是掛名生,國子監的太學生很少步入仕途,也就是認得幾個字,在文盲面前顯擺,並沒有太高的含金量。
國子監號稱古代教育體系的最高學府,但在科舉當道的古代,太學生畢業後地位相對較低。太學生即使能夠順利畢業也就是取得秀才的功名,科舉考試年代的秀才也就是相當於初級學員,想要進一步提升還得參加鄉試。國子監雖然是朝廷官府的教育機構,太學生畢業後還不如念私塾的秀才生。
國子監是朝廷出資設立的教育機構,但是教育質量不如私塾。在貧瘠如洗的古代,連肚子都填不飽,普通老百姓的孩子對教育那是可望不可即。對於富家子弟和大地主家庭的孩子,進入國子監和私塾唸書易如反掌。作為朝廷設立的教育機構,不僅接收國內的學生,同時也接收國外學生。
明清時期國子監都有招收外國學生的記載,生源大多數來自於周邊國家。高麗,東瀛,琉球,西貢,乃至西域的大月氏,俄國等都有學生在國子監學習。國子監的太學生身份不為世人所重視,到後來國子監門檻越來越低,有些生員就是掛個名都沒來授課,太學生的水平質量也就越來越低。光緒30年(1904)新式教育的崛起,朝廷下令停止科舉考試,國子監、私塾等教育機構改辦新式學堂。1912年清帝退位,國子監退出歷史舞臺,太學生也就消失在浩蕩的歲月裡。
黃蔚慶故居目前還保留很完整,不過現在沒有人居住而逐漸老舊,再加上黃蔚慶的後人往他處搬遷,極有自然坍塌的可能。黃蔚慶故居分有正房和廚房組成,正房為燒磚承重牆木質隔板的兩層式樓房。正房大門進入即是大堂廂房分佈於大廳兩旁,大廳的八仙桌還有太子椅依舊保留完整。懸掛牌匾為招待廳,由於房子太過老舊,底層也就擺放著一些生產工具,二層存放糧食穀物。
黃蔚慶家族排字輩為蔚、壯、殿、御、宇、穎、拔、自、安、平,大爺是黃蔚慶第6代直系後人,目前也就60多歲。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想想當年跟這位大爺聊得挺開的,以前回老家看到的時候路邊跟他打招呼,總是笑呵呵地答應,也沒有過多的交流。直到前年去參觀這塊牌匾時有語言交流才知道耳朵不好使,不大聲說話還不好交流。時光在變好,人都在變老,不求大富大貴,活著健康就好。
以前還開玩笑說這塊牌匾很有價值,大爺還笑哈哈地說就一塊破木板能有什麼價值。或許不在於它的實物價值,但是背後的歷史價值和人文價值無可估量。很多年前縣文物局有關工作人員想搬回縣文物局保管,黃蔚慶的後人不同意,甚至給出價錢都不為所動。這塊牌匾已經不是價錢的問題,而是祖宗遺留下來的遺產,豈能用價錢來衡量。這塊牌匾的存在,不僅是黃家人的榮譽,更是那門村的榮譽,更是國人文化的一部分,不保護和愛護這塊牌匾就是對傳統文化的踐踏和糟粕。愛護文物人人有責,盜竊文物可恥亦不可原諒,觀看即可不可貪念,以免一失足而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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