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舉辦的“寶麗金50週年演唱會”上,我們見到了許多寶麗金巨星匯聚一堂,唱起一首首膾炙人口的經典金曲。作為寶麗金的“公主”陳慧嫻,自然是頗受期待的一位。
可是當晚,陳慧嫻僅演唱了一首完整的曲目《跳舞街》,再加一首4in1的金曲串燒,反而是全場唱得最少的歌手。
唱得少是其次,評論中不少人說公主肥了好多;肥了當然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歌聲不再是大家記憶中那個完美音色、堪稱粵語天花板的好聲音,她的嗓音沙啞不再純淨透亮,降調明顯,包括氣息、咬字方式及尾音的感覺,都與年輕時相去甚遠……
其實,陳慧嫻被“嫌棄”早已不是這幾年的事了。自從進入21世紀以後,這種評價就時常在網上看到。有歌迷說,是陳慧嫻隨著年齡的增長,對音樂有了不同的理解,隨之有意調整了自己的發聲方式;但更多人認為,她就是倒嗓了,這是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陳慧嫻當年在事業最巔峰時隱退,後來這麼多年,她三進三出,始終難在歌壇找回曾經的位置。她不可能主動捨棄曾經的聲音,盲目去改變自己。如果可以保持一如既往的好聲音,就憑在內地上綜藝,也絕不可能是如今的陳慧嫻。如李克勤、張信哲等。
記得某一年《歌手》開播前,網上曾盛傳陳慧嫻將加盟,但後來並沒來。想想也不太可能,以陳慧嫻如今的唱功,確實不適合來上這個競演節目,否則早就來了。你看看這麼多年,陳慧嫻這麼大個歌手,在內地上過幾個節目?似乎就《隱藏的歌手》《蒙面唱將》等極少幾個偏情懷或娛樂的音樂節目。
倒嗓,本意是指戲曲演員嗓音變啞,不能發出圓潤的聲音。用在流行歌手身上亦然。
倒嗓其實是正常的生理過程,普通人都是這樣,每個年齡有屬於每個年齡的聲音,不管說話還是唱歌,基本聽到聲音就能估摸出年齡。但專業歌手或戲曲演員,當然就不一樣,你得想辦法讓嗓子機能不老化。所以我們看到上了年紀的歌手,有的倒嗓,也有的不倒嗓。究其原因,可能跟歌手長期的練功和年輕時的發聲方式,還有吸菸喝酒吃辣等生活方式有關。
比如當年香港的老牌天后,如今保持最好的,可能就數林憶蓮了。
像陳慧嫻這種年輕時金聲醉人,年紀大了因倒嗓而遭“嫌棄”的知名歌手,當然不止她一個。
需要解釋一下,這裡的“嫌棄”不是說真的很嫌棄,恰恰是因為他們年輕時的聲音太過深入人心,太過讓人喜歡,所以對他們後來變了樣的聲音產生一種失落,以至難以接受。這也是人之常情,誰願意讓自己記憶中的美好被改變呢。
以下這些歌手,也是因倒嗓而被歌迷嫌棄的例子。
齊秦
剛才上面說了陳慧嫻不適合上《歌手》,但同樣倒嗓的齊秦卻上了。為什麼呢?
恰恰是因為齊秦的遭遇,從反面佐證了倒嗓對一個老歌手會帶來多大影響。一個倒嗓的老歌手仍不停地在大眾舞臺上折騰,對自己的形象和事業,竟然是一種自損式的負作用。
齊秦雖然上了《歌手》,但卻只憑情懷風光了一期,後面就挫敗了,然後就主動退賽了,並且口碑受到了質疑。後來在《中國之星》,今年在《我們的歌》,齊秦每上一次節目,都是自損一次口碑。很多老歌迷都在嘆息,他為什麼不愛惜羽毛,明知自己唱得不行了還要硬上,平時各種低端商演也是來者不拒。
之所以大家會“嫌棄”如今的齊秦,也正是因為年輕時的齊秦聲音太棒了,清亮高亢,極具質感,真的是金子般的嗓音。李宗盛就直接誇讚他的嗓子像鑲了金邊。
而隨著年齡增大,自己也沒有刻意保養,聲音日漸低沉沙啞,再也不復往日。同樣是上《歌手》,姐姐齊豫的聲音就比他保養好得多,可見年齡還不是最主要的因素。
黃貫中
再說一個上過《歌手》的歌手黃貫中。
黃貫中是《歌手》史上第一位被淘汰的歌手。當時第一期唱了BEYOND名曲《海闊天空》,靠強大的情懷拿到了第三名,第二期即墊底被淘汰,比齊秦慘多了。
黃貫中被淘汰也不冤,以嗓音和演唱能力來講,他在這樣的舞臺確實不夠打的。相信節目組也是衝著“BEYOND吉他手”的身份而邀請他加盟的,但情懷不能一直為他保命。
也許有人說,他只是個吉他手,可能唱得就那樣,不是倒嗓的緣故吧。那就錯了,難道你沒聽過黃貫中年輕時唱歌?BEYOND的成名曲《大地》是誰唱的?
如果年輕時的黃貫中沒有一把好嗓子,黃家駒又怎會把寄予厚望的一首歌交給他來唱?如果他唱得不好,又怎會因為這首歌讓樂隊一炮而紅?
黃貫中當年的嗓子也是非常的透亮而高亢,閃著金屬光澤,跟黃家駒厚實磁性的嗓音相比,可謂各有千秋,豐富了樂隊的音色。後來他還主唱了《逝去日子》《願我能》《午夜流浪》等歌曲,都唱得不錯。
黃貫中除了倒嗓,還有吉他技術也屢遭樂迷吐槽下滑嚴重,常在舞臺上彈奏失誤,甚至有一次在彈奏《海闊天空》尾奏時居然彈不下去了,就把吉他甩給他人不彈了。
同理,吉他技術被嫌棄,也跟倒嗓被嫌棄一樣,只因當年太牛,“吉他英雄”的巔峰狀態沒能延續就讓人失落。
王傑
說到“倒嗓”二字,華語歌壇最離奇的案例,非王傑莫屬了。
王傑當年跟齊秦是雙雄爭霸的人物,他年輕時的嗓音也是一絕,要不然也不會有當年一飛沖天、後來長紅多年的成績。
不知從哪一年開始,過氣多年的王傑開始自曝嗓子被毒啞的訊息。當時,幾乎所有人聽到這個訊息都是震驚的,感嘆娛樂圈的黑暗,大家也深深為王傑的遭遇感到不平。
但隨著王傑一年年曝出更多不合邏輯和貶踩他人的言論,導致越來越多的人不敢再相信王傑的話。嗓子被飲料毒啞這個事情,本身就是一個難解也不科學的謎團,王傑也拒絕曝出肇事者的名字。所以,更多的人開始認定,王傑是在為自己的嚴重倒嗓,刻意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謊真的大,這個嗓倒得真厲害。
孟庭葦
孟庭葦作為90年代華語歌壇紅透半邊天的流行歌手,當年的嗓音是真的好聽,清脆空靈,甜而不膩,具有撫慰人心的力量。她演唱了很多膾炙人口的金曲,至今仍是KTV熱門曲目,被稱為80後心目中最受歡迎的女歌手。
作為承載了一代人記憶的時代歌者,按理說孟庭葦也會成為內地綜藝中的常客。但事實上,我們發現孟庭葦極少出現在電視節目中,至於上《歌手》這樣的競演節目,提都沒人提過。
如今的孟庭葦,在音色、氣息、音域都與年輕時有了很大的不同。正因為她年輕時的聲音成了大家記憶中非常深刻的一個符號,所以如今她不夠清亮的音色,不夠穩的氣息,總讓人覺得沒了曾經的味道。即使開演唱會,到場的歌迷也不得不感慨,女神也老了,曾經的那個恍若仙音的月亮公主,成了永遠的記憶。
嚴格來說,每個人都會老來倒嗓,只是程度不同。比如王菲、張惠妹、李玟、劉歡、韋唯等很多歌手,都與年輕時不可同日而語,但尚屬基本正常的退化幅度,加上原本唱功深厚,即使有一定程度倒嗓,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而越是憑藉漂亮音色吃飯的歌手,似乎越容易隨著歲月的流逝而失去原來的本錢。唱歌的天賦,是老天爺賞飯吃,但如果僅僅靠天賦,是吃不了一世的;而那些系統學習過的、發聲科學的、時常練功的、注重保養的,相對就沒那麼容易倒嗓。比如李健、林志炫等,也擁有漂亮的音色,但人到中年卻堅挺如初,甚至更勝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