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第一條好漢李元霸雙錘八百斤,第三條好漢裴元慶雙錘六百斤(一說為三百斤),第十六條好漢秦瓊鍍金熟銅雙鐧一百三十斤、金鑚提爐槍一百二十斤。
這樣的重兵器,在漫威系列中,也就是雷神和綠巨人能拿得起來,但要是放在西遊系列中,卻又輕得像燈心草,只配給奔波兒灞與灞波兒奔當兵器——孫悟空的金箍棒重一萬三千五百斤,豬悟能的九齒釘耙和沙悟淨的降妖寶杖都是一藏之數,也就是五千零四十八斤。
沙悟淨的降妖寶杖是擀麵杖一樣的烏油黑棒子,電視劇和連環畫中那叫方便鏟,是道家始祖老子所創:鏟頭一尺八寸 ,鏟柄三尺三寸,鏟尾八寸六分,上面掛著十個鐵環,各部分的長度和鐵環都有玄妙意義,因為與本文無關,就不多做解釋了——咱們今天的話題,就是來看一看這三位傳說中的隋唐英雄手中的兵器有多大。
李元霸、裴元慶、秦瓊在正史中都確有其人:李元霸是唐高祖李淵第三子,原名李玄霸(清朝說書人避康熙玄燁名諱,改玄為元);裴元慶在正史中叫裴行儼,跟秦瓊程咬金併為瓦崗內馬軍四驃騎,是王世充侄女婿,卻不是程咬金的小舅子,在當時有“萬人敵”之稱;秦瓊秦叔寶就更不用說了,他是正史中的唐初第一猛將,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秦瓊的大鐵槍確實很重,說有一百二十斤,可能還真不是誇張:“秦武衛勇力絕人,其所將槍踰越常制。初從太宗圍王充於洛陽,馳馬頓之城下而去,城中數十人,共拔不能動,叔寶復馳馬舉之以還。”
這樣重的鐵槍,一般的戰馬是馱不動的,所以秦瓊騎的是一匹異域駿馬忽雷駁:“常飲於酒,每月於中試,能豎越三領地黑氈。及胡國公卒,嘶鳴不食而死。”
在隋唐時期,百十斤重的兵器並不罕見:“單雄信幼時,學堂前植一棗樹。至年十八,伐為槍,長丈七尺,拱圍不合,刃重七十斤,號為寒骨白。”
單雄信的槍頭就有七十斤重,加上嵌鐵脊纏棕塗漆的槍桿,一百斤肯定打不住。說單雄信槍頭七十斤的,是凌煙閣功臣段志玄的後代段成式,他用的自然是唐朝的計量標準。
唐朝一斤有現在六百克——說法不一,還有資料說是六百六十多克,為了方便計算,咱們將其約等於六百克,也就是一斤二兩,這樣我們就能算出來了:秦瓊的鐵槍是七十二千克(一百四十四斤),雙鐧每柄三十九千克(七十八斤);李元霸的大錘每柄二百四十千克(四百八十斤)。
不僅唐朝猛將的兵器很重,就是到了明朝,也有人用一百多斤的大刀上陣殺敵,《明史·卷二百四十七·列傳一百三十五》記載:“綎(劉綎,明朝總兵官、都督同知,號稱黑虎將軍)所用鑌鐵刀百二十斤,馬上輪轉如飛,天下稱劉大刀。”
清朝的度量衡跟唐朝差不多,劉綎用一百二十斤的大刀,秦瓊用一百二十斤的鐵槍,在理論上都是有可能的。
單雄信的寒骨白一丈七尺長,屬於超長,按照兵器譜記載,正常的制式馬上長槍,是一丈二尺。唐朝的一丈大約是三百釐米,一丈二尺也就是三百六十釐米。
這樣就好計算了:三百六十釐米的圓柱體,重量是七十二千克,鋼鐵比重七點八,那麼截面積也就是二十五釐米,直徑也就是三釐米多一點,顯得有些太細了——這說明秦瓊的大鐵槍,槍桿並不是純鐵的,很可能是按照鐵脊槊杆的製造方法,用鐵條和竹木條膠粘纏棕(或生絲)刷漆,用起來比較堅韌。
秦瓊的長槍一百二十斤,居然不是純鋼鐵打造,這樣似乎更真實可信了,而他的雙鐧和李元霸的大錘,就有點大得離譜了——裴元慶的鐵錘咱們不用費心計算,跟李元霸的大錘比較一下就行了。
李元霸的大錘每柄二百四十千克,用鐵的比重一除,就能得知其體積是三萬立方厘米左右,也就是相當於六十瓶五百克的礦泉水綁在了一起——市場上賣的礦泉水是十二瓶一提,五提礦泉水綁到一起,就是李元霸一柄鐵錘那麼大。
這個體積,筆者用不同的計算方式算了好幾遍,結果都是六十瓶礦泉水的體積,這個結果筆者也不敢相信,肯定是哪裡算錯了,但錯在哪裡,就得有請讀者諸君不吝賜教了——李元霸的大錘一掄,自己都看不見自己了,這倒有點像齊國遠的空心大錘。
李元霸的大錘肯定不靠譜,那麼秦瓊三十九千克一柄的熟銅鐧會是怎麼一個形狀呢?筆者也換算了一下,即使是一根四方大銅條,那也實在是太寬了——鐧是用來破重甲的短兵器,長度一般在三尺左右,三尺的長度要裝下三十九千克,那就不是短兵器,而是小門扇了:粗略計算一下,應該有二十釐米寬。
這種計算方式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一百三十斤的雙鐧,已經失去了實用意義,我們就不用細說了。
其實正史中的李玄霸,在大業十年就早逝了,那一年秦瓊還在來護兒或張須陀手下效力,李淵還在給徵遼東的隋煬帝楊廣押運糧草,所以不管李元霸的兵器是什麼,他都沒有上戰場的機會。
咱們今天說的這些隋唐系列演義小說中的超重兵器,似乎只有秦瓊的大鐵槍可能是真的,這是因為小說中的描述,跟正史記載也沒有太大的出入。
當然,也有很多人不相信古人能拿得起來一百多斤的兵器,這是因為大家都很少從事體力勞動。筆者在哈爾濱當糧店小夥計的時候,一百八十斤的大米袋子,都是自己抱著往三輪車上裝的,一百斤一袋水泥,能一胳膊夾一個上四樓,現在拿二十斤大米上六樓,中間也得喘息著歇五分鐘。
古代勇士腆著將軍肚,就是靠力氣吃飯。一力降十會,兵器自然不能太輕,秦瓊能在萬馬軍中一招制敵,靠的就是槍急馬快勢大力沉,用一百三十斤的大鐵槍,還真不是說書人信口胡吹。這一點見多識廣的讀者諸君或許深有體會:有人偷水泥預製板,一晚上能扛回家七八塊,那一塊就是四五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