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 林澤文
潮汕地區在每年的農曆3、5、7月份都會有許多家庭為年滿15歲的孩子籌辦“出花園”,這一活動的操辦者一般是孩子的父母和外公外婆。潮汕各地雖各有特點,但大同小異,“出花園”的具體含義都是為孩子告別孩童時代,步入成年舉行的一個儀式,這種儀式在潮汕地區流傳了很久,隨著時代的變遷,人們觀念的更新,這個儀式也在發生變化。
“出花園”,對於每個經歷過的潮汕人來說,印象最深莫過於花園禮上的食物。在我們的身邊每年都會有許多孩子邁出童年時代,走出自己的童年花園,在他們走出這個花園的時候,父母會為他們準備一桌菜式豐富的“出花園”餐,用完這桌豐盛的大餐後,他們也就要走出花園,進入到花園外面的成人世界了。那麼,這桌豐盛的大餐究竟是什麼樣呢?它有什麼深刻的涵義呢?
隨著“出花園”日期的臨近,父母們就開始為孩子挑選新衣服、準備花園餐而忙碌。到了出花園的那天清早,孩子們穿著新衣服,坐到餐桌前,享用父母們事先準備好的花園餐,這頓早餐主要是豬內臟,包括豬腸、肚、肝、腎、心,內臟煮成湯後下糖,吃過這些內臟後,父母就會告訴孩子,15歲了,要拋棄骯髒的東西,更新內臟,快快成長。集中瞭如此多豬內臟的早餐,在人的一生中恐怕也不多見,在傳統的意識裡,動物的五腑六髒和人的五腑六髒是相對應的,吃什麼就可以補什麼,父母也希望自己孩子在這個日子裡,吃過豬的內臟後能更換身心內臟,健康成長。此外,有的地方還會準備一條魚和肥白豬肉,孩子們必須用筷子夾一口魚頭,一口魚尾,這代表做事有頭有尾,有始有終,年年有餘,然後吃下一塊肥豬肉,象徵富貴長久。最豐盛的一頓是中餐,這頓豐盛的午餐,集中了12道菜,也正是在這頓午餐上,15歲的孩子們走進成人行列,以大人的身份坐上餐桌,成為桌上的主角。這頓飯可以說是“出花園”的高潮,肉、三鳥蛋、厚合、青蒜、芹菜等等,吃厚合代表以後處處“六合”,與人為善,和睦共處,青蒜則表示長大了能除會算,聰明伶俐,芹菜就象徵著以後一身勤勞致富,勤儉持家。而這頓飯菜中的主角就是一隻全雞,雞頭必須對著15歲的孩子,誰也不許動,然後由孩子“咬”雞頭、吃這隻雞,它的寓意是以後能出人頭地,有所成就。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和思想觀念的逐漸改變,“出花園”這一傳統儀式並沒有被忘記,許多父母對孩子一生一次的“出花園”很重視,但時代的變化讓人們開始尋找更直接而又仍然具有象徵意義的儀式,譬如簡化儀式,雖然花園餐意義深遠,但畢竟是個形式,許多家長都會盡量讓這頓飯吃起來更合孩子的口味,又不浪費;也有的家長選擇上酒店、餐廳,讓孩子吃頓美味的花園宴。
從花園餐到花園宴,“出花園”的意義並沒有發生根本改變,但父母們的觀念在變化,他們開始選擇讓酒店等餐飲場所去準備這個儀式,讓孩子過個熱鬧的成年禮。而市區一些酒店也早就瞄準這個市場,紛紛推出自己的花園宴套餐,如有的酒店推出“特色宴”,透過為消費者推出有好彩頭意義的花園宴,帶動“出花園”消費市場的逐漸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