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毛主席在得知王新蘭和肖華處物件後,便對王新蘭說:“這麼好的一個肖華,被人搶走了還行啊。細妹子,你要想辦法去追上他!”
毛主席對王新蘭:你要想辦法追上肖華
在抗日戰爭爆發後,王新蘭所在的宣傳隊也參加了紅四軍政治部在屯子鎮召開的幹部大會。
在這次會議上,陳再道說道:
七七事變爆發後,國共兩黨結成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紅軍即將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
在這次會議結束後,宋任窮派通訊員將王新蘭和宣傳隊的劉建華、彭道華等人叫了過去。主要是向她們說明,部隊在改編之後,已經不設政委了,也沒有女同志的崗位。
在經過組織考慮後,決定派她們去延安“紅大”學習,等將來部隊發展壯大後,再安排她們的崗位。
王新蘭在聽了宋任窮的話後,內心是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她知道延安是黨中央、毛主席住的地方,能在那裡學習,無疑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難過的是,王新蘭對部隊有感情,捨不得離開。這種矛盾的心理,讓王新蘭等人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宋任窮將自己的毛巾給王新蘭遞過去,然後笑著說道:“快把眼淚擦一擦,爬過雪山,走過草地的紅軍還會哭鼻子!”他的這一句話,將在場的眾人都逗笑了。
在臨行前,部隊領導還給王新蘭一行人購買了學習用品,並給他們發放了邊區票子、做了新衣服。就這樣,王新蘭一行人便離開了生活戰鬥了幾年的主力部隊,來到了八路軍總部所在地雲陽鎮。同樣是在這裡,王新蘭認識了自己未來的丈夫肖華。
王新蘭一行人在抵達雲陽鎮後,八路軍政治部組織部長黃克誠親切接見了他們一行人,鼓勵她們在紅大好好學習,等部隊發展起來再回來。原本按照慣例,王新蘭一行人第二天就能上路,可惜由於前幾天下大雨,導致前往延安的公路被沖毀了,只好在雲陽鎮休息幾日。
由於八路軍總部駐在這裡,各部隊來開會辦事的人很多。王新蘭一行人在休息的時候也無事情可做,便相約到河邊或者村外散散步,高興時就在村頭跳舞。
某天,正當王新蘭在口琴的伴奏下忘情地跳舞時,突然附近傳來一片叫好聲:“跳得好,再來一個!”歌聲、琴聲嘎然而止,王新蘭等人便朝聲音望去,便看到十來個紅軍幹部向他們走來,在這其中王新蘭認識兩人,一個是宋任窮,另一個便是陳賡。
陳賡將軍是認識王新蘭的,為此將自己身邊的戰友給她介紹一番:“我們都是一方面軍的,他是肖華,我們最年輕的指揮員,這是李天佑,這是楊勇……我們都是來總部開會的。”
陳賡在介紹完後,便起鬨道:“大家說讓王新蘭同志在跳一支舞好不好?”幾個幹部都齊聲叫好,不過王新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唱歌和跳舞可以,不過得用坐汽車來交換。”因為當時道路被沖毀,王新蘭等人很是著急,為此便提出了這個要求。
陳賡想了想便答應了。對於這段歷史,肖華將軍曾回憶道:
當時我真替陳賡捏了一把汗,汽車當時是稀罕物,鬼知道他能從哪裡給人家弄汽車去。
王新蘭在聽到陳賡答應了他們的條件後,立即像正式演出那樣,面對幾位首長,大大方方地唱了一首歌和跳了一支舞。
陳賡在看到天色還早,便有意逗逗王新蘭等人,在一旁的肖華看不下去了,就說道:“陳師長,他們跳也跳了,唱也唱了,就不要再為難人家了。”
陳賡將軍本就喜歡開玩笑,在聽到肖華的這句話後,直接說道:“肖華,你心疼了?”一剎那間,因為陳賡一句玩笑話,燒紅了兩張臉。
不過當時王新蘭也沒有意識到,這次偶然和肖華的碰面會對她日後的生活產生了怎樣的影響。在王新蘭看來,自己只不過是遇到幾個年輕的首長,他們都和藹可親。也許,他們還可以為她們搞到一輛去延安的汽車,僅此而已。
幾乎在同一時刻,陳賡、肖華等人又來到了王新蘭一行人跳舞的地方。這次相遇,大家都沒有尷尬,反而互相聊天、唱歌等。在臨分手的時候,肖華便找到王新蘭說道:“待會咱倆單獨走一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面對肖華的邀請,王新蘭並沒有拒絕。
兩人一起並肩向村邊的大路走去,開始的時候,他們相互只詢問家鄉、家人和家境,說些各部隊的人和事。後來,便主動談到各自的年齡、愛好、興趣等等。說到高興的地方,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說到難過的地方,兩人一起傷感落淚。
可能是兩人談得過於投入,王新蘭覺得今天時間過得很快。第三天,肖華便再次邀請王新蘭散步,在這次散步中,兩人談了很多,他們倆人更加深入地瞭解對方了。而肖華的種種經歷,也打動了王新蘭的心……
路修得很慢,為此王新蘭一行人在雲陽鎮一待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等到八月下旬時,前往延安的道路終於通了,最關鍵是陳賡將軍沒有失言,真的為她們找來了一輛小汽車。
雖然王新蘭對肖華有好感,有點依依不捨的感覺,但到延安開始新生活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為此前往延安,成為王新蘭眼下考慮的事情。
不過在陳賡找到小汽車的第二天,羅榮桓便讓警衛員將王新蘭叫到自己的住處。羅榮桓在見到王新蘭後,便詢問道:“你就是王新蘭?你認識肖華嗎?”
王新蘭在聽到羅榮桓的話後,點了點直接說道:“喜歡啊。我們在一起說得來,玩得很好。”羅榮桓接著問道:“那你愛他嗎?”王新蘭一聽臉都紅了,說到愛不愛的問題,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到王新蘭不說話,羅榮桓便說:“肖華說他愛你。”
王新蘭一聽這話,臉又變得更紅了起來,只覺得心裡熱乎乎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羅榮桓趁熱打鐵道:“肖華年紀不大,本事不小,在一方面軍可是個名氣不小的人物。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可以考慮下。如果同意,從延安畢業後,可以來我們一一五師工作。如果你不愛他,你就直接告訴我,我會讓他死了這條心……”
王新蘭聽到這裡,心裡一陣慌亂,連忙對羅榮桓說:“我覺得他這個人挺好的,我畢業後願意來一一五師工作。”
就這樣,王新蘭和肖華的關係便定下來了。其實羅榮桓找王新蘭談話,還是肖華專門拜託羅榮桓的,羅帥在聽後便說這件事我幫你,為此就有了上面的那番談話。
在王新蘭即將動身前往延安時,肖華給他在延安的老戰友羅瑞卿和劉亞樓分別寫了封信,託付他們照顧下王新蘭。同樣,羅榮桓也給自己的愛人林月琴寫了封信,讓她好好照顧下王新蘭。
在抵達延安後,王新蘭便進入“抗大”學習,學習的主要是軍事和政治兩項。在從抗大畢業後,組織上便決定將王新蘭送到軍委通訊學校學習。這所學校是專門為 紅軍和白區地下黨培訓無線電技術人才,是紅軍唯一一所無線電通訊學校,能進入這所學校學習的學員都是組織經過認真挑選保送過來的。
由此可見,王新蘭優秀程度!同樣在延安學習期間,王新蘭認識了毛主席。在學習工作之餘,王新蘭和朋友們時常去延河散步。在某次散步過程中,王新蘭和朋友們玩得很開心,大家便唱起了新學的歌,恰巧這天毛主席也來延河邊散步,被她們的歌聲所吸引。
毛主席的秘書葉子龍認識王新蘭,便對毛主席說道:“那個唱歌的姑娘是王維舟的侄女,叫王新蘭,也是肖華的女朋友。”
“肖華已經有女朋友了?”毛主席說著,停下了腳步,然後向王新蘭招手道:“唱歌的小同志,你過來,過來。”王新蘭和朋友們看到毛主席向她們打招呼,內心還是緊張的。
王新蘭一行人在走到毛主席面前時,毛主席便說道:“你叫王新蘭,對不對?”在聽到毛主席的話後,王新蘭有點不敢相信,毛主席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毛主席看到她的表現後,笑著說:“你莫驚,我能掐會算,你看準不準?我還知道你是肖華的女朋友,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王新蘭聽後則搖了搖頭,在平型關大捷後,她確實不知道肖華哪裡去了,也沒有收到他的信件。
毛主席說:“肖華現在還在山西的八路軍總部,再過幾天就要去渤海了。渤海距離日本不遠,當心日本姑娘將肖華搶走了!”說著毛主席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王新蘭知道毛主席在開玩笑,便紅著臉說:“搶走就搶走吧,我才不怕呢?”
毛主席聽後則說:“這麼好的一個肖華,被人搶走了還行啊。細妹子,你要想辦法去追上他。我給他發個電報,讓他等你幾天好不好?”王新蘭見到毛主席為自己想的這麼周到,便點了點頭。
不過肖華在收到毛主席的電報後,則回覆:
主席:來電盡悉,國難時期,一切以民族和黨的利益為重,個人問題,無須顧慮。
王新蘭看過這份電報後,內心百感交集。她為毛主席的關心感動,也為肖華的這種精神所感動。就這樣,王新蘭便繼續留在了延安。
儘管王新蘭和肖華相距很遠,但兩人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此而疏遠,反而愈發深厚。在之後的歲月中,王新蘭一直想去找肖華,卻因種種原因而影響。
不過有心人天不負,在1939年11月21日,王新蘭還是順利抵達肖華的司令部,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不久後就舉行了婚禮。
夫妻兩人攜手前行
王新蘭和肖華結婚後,王新蘭始終陪伴在肖華身邊,始終不離不棄。
1977年4月,肖華被任命為蘭州軍區第一政委併兼甘肅省省委書記。當時總政治部考慮到王新蘭身體不好,為此便打算將她留在北京工作。
不過王新蘭卻拒絕了,在她看來自己能夠工作的時間不多了,能為國家做一點事情就做點事情。再說自己的丈夫一個人去大西北工作,王新蘭也放心不下,為此要求同肖華一起去西北工作。就這樣,王新蘭被任命為蘭州軍區後勤部副政委。
來到大西北工作後,王新蘭重訪了長征故地、抗戰舊址,可謂是感慨萬分。王新蘭曾在回憶文章中寫道:
為了中國革命的勝利,無數戰友長眠在雪山草地,戰死在抗日疆場。撫今追昔,惟有以戰士的姿態繼續拼搏,才能不負無數先烈。想到這些,我要抓緊時間工作。憑藉著這一信念,我走戈壁,穿沙漠,過草地,攀高原,深入部隊瞭解情況,解決各種實際問題。由於高原反應,好幾次住進醫院。
王新蘭在某次工作中,因為高原反應的緣故,住進了北京301醫院。當時肖華的老戰友、時任總參謀長的楊得志前來看望她,並建議她回到北京工作。不過對於楊得志的好意,王新蘭還是婉拒了,並表示說:“在之前那段歲月中已經和肖華分別了七年,如今可以在一起工作了,不願意再分來。”
就這樣,王新蘭陪著肖華在大西北一工作就是好幾年。1983年6月,肖華當選為全國政協副主席,不過由於蘭州軍區政委一時還未到任,等到1984年初時,肖華夫婦才重返北京。陳雲在得知肖華回京後,便找他聊天:“你在西北待得時間長了點。”
肖華聽後笑著說:“西北是個好地方。可是王新蘭吃不消,她受罪了。如果不是王新蘭身體不好,按照我的想法,老了之後可以再那邊找個房子休息最好。”
在之後的時間裡,也有不少老戰友上門拜訪。一些老朋友對肖華說:“你這一直在一線工作,現在到了政協,可以放鬆一下了。”肖華聽後則認真的說:“政協參政議政,責任重大,可不是二線呦,”
在新的工作崗位上,肖華像以往一樣,非常的認真。在回到北京沒幾天後,就去拜訪全國政協主席鄧穎超,請示工作。此後,又來到全國政協機關去了解政協工作特點。對於政協中的黨內外人士,肖華對他們很是尊重,常常上門拜訪請教問題。
1983年12月,肖華率政協代表團前去訪問埃及。回國後,肖華在報告中除去向黨中央彙報訪問的主要內容外,還特別介紹了埃及的旅遊業,並對進一步開發中國的旅遊資源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而肖華的所作的這份報告,在全國政協六屆二次全會 上,被列為大會正式檔案,受到參會人員的一致好評。
不過當肖華為新中國的發展而任勞任怨時,卻沒想到自己會生病住院。
1985年3月,肖華因為工作的緣故便從外地回到北京,準備參加在全國政協六屆三次會議。不過王新蘭看到丈夫臉色不好,有點消瘦了,為此勸他住院檢查一下。不過肖華不是很在意,便說道:“沒事,不急,等開會完再說。”
3月底,臨近政協會議開幕的時候,肖華感覺身體很是難受,這時肖華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容樂觀,為此便對王新蘭說:“看樣子真是有點麻煩,聽你的,會議後去醫院。”王新蘭和秘書擔心的他的身體,為此便勸說他向大會請假,立即住院檢查治療。
不過肖華還是拒絕了,說這次的會議非常重要,自己走不開。在會議期間,王新蘭很擔心肖華的身體,為此每天都會打電話給他,讓肖華好好照顧自己。
4月11日,政協六屆三次會議剛結束,肖華就住進了醫院。肖華的病情很是嚴重,王新蘭在得知這個訊息後,失聲痛哭了起來。
肖華生病住院
肖華在住院後,王新蘭每天很早從家裡出發,直到很晚才回去。在醫院陪伴肖華的時候,王新蘭配合醫生幫他洗漱、吃飯等。
在某次聊天過程中,肖華便對王新蘭說道:“你不用為我擔心,我不要緊,等我病好了,咱們找一個空氣好、僻靜的地方住下來。主要是做兩件事,一個是將咱們的一生好好總結一下,寫點回憶錄;第二則是將總政的是是非非好好清理一下……”
王新蘭聽後答應著:“對,你病好了,咱們一起去山東、東北、還有你們老家江西等地再走一走……”
在肖華生命中的最後時間裡,他在抓緊時間,做他認為必須要做的事情。想當初,肖華曾有一個撰寫回憶錄的計劃。此時秘書再提到這件事時,肖華擺了擺手說:“現在不說它了。”
不過還是有人建議肖華,樂意利用住院的時間,將自己的生平經歷用錄音的形式記錄下來,以備日後作傳使用。不過肖華還是拒絕了:“我的生平經歷很簡單,幾句話就能寫完了。”
在肖華將軍重病住院後,很多他的老戰友都前來看望他。莫文驊將軍幾乎每天都在同一時間走進他的病房,來時手裡總要捧著一束從自己花園摘下的鮮花。總參謀長楊得志公務纏身,但自從肖華住院以來,隔一天來看一次,從未間斷過……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1985年8月12日上午8時15分,肖華將軍還是因病逝世,終年69歲。
肖華將軍的追悼會原定五百人參加,可那天卻來了成千上萬人。在追悼會之前,肖華在東北的直接領導陳雲給王新蘭打來電話,說他一定要趕來和肖華告別。
圖丨陳雲
然而在肖華將軍追悼會的那天,正好趕上重大會議召開,這也導致陳雲無法履言,為此專門派工作人員去參加。不久後,陳雲親自給王新蘭打電話,說沒能親自參加肖華的追悼會,他很遺憾,並希望王新蘭能夠好好保重身體。
在肖華將軍病逝後,王新蘭每天都會到肖華的書房走一走,眼前彷彿又浮現出肖華將軍的身影。某次王新蘭在和子女聊天時,便說道:“在你爸爸的治療中,我也許犯了一個錯誤。”
子女聽後都有些詫異,王新蘭接著說:“也許當時應該給他動手術。”不過肖雲聽後則說:“媽,過去這麼久了,你這是怎麼了,不是醫生已經下通知了麼。”王新蘭聽到兒子的話後,便沒有再說什麼。
根據肖雲的回憶:
當時父親住院後,醫院多次組織專家會診,絕大多數醫生認為已無手術可能。如果實施手術,風險極大……
在之後的日子裡,王新蘭依舊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下班後她閱讀肖華將軍留下的日記或者信件等。1986年12月,中央軍委按正軍職待遇安排王新蘭離職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