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莫斯卡
莫斯卡不在莫斯科的郊外,卻在丹巴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人跡罕至,風景如畫,有雪山、森林、草原、海子,如同一座孤島,更重要的是草原上到處可見的土撥鼠。
一大早從甲根藏寨出來,沿著002鄉道向莫斯卡出發,天空卻不作美,一直下著細雨,不過卻不影響一路的美景,一路的心情。002鄉道是一條不知名的道路,革什扎河沿著鄉道一路蜿蜒,川流不息,遠看去,就像一條長長的、雪白地掛在山澗間的哈達。在公路的另一側就是大山了,雲纏山腰,白色藏寨在碧綠的山坡上星星點點。如若天晴,一定可以看到縷縷霞光透過雲霧投射到遠處的山尖,金黃燦爛。雲霧與晨光變幻呈現的風景稍縱即逝,甚至來不及停車按下快門,但有一雙眼睛就夠了,不要為帶不走這片風景而遺憾。
車到了二道槽就要分路了,一邊寫著“黨嶺”,另一邊的橋上寫著“莫斯卡”三個大字,“黨嶺”是下一次要穿越的風景。不過去“莫斯卡”這邊的道路卻顯著很狹窄的樣子,網上說去莫斯卡唯一的一條的公路就是它了,在2015年才通車,路面是水泥路,不過路面有點窄,錯車困難,在這之前,只有從丹東鄉徒步進去,要走近十個小時。今天是雨天,真的擔心進不去。恰巧在橋頭遇見一輛從山裡出來的麵包車,車上擠滿了年輕人,面龐是黑黑的,一看就知道是當地人。叫停了司機,問:“莫斯卡今天能進得去嗎?”得到的是一串忙不迭實地回答,“進得去的,進得去的。”,如真不往裡走,那倒是我們很不好意思了。車繼續往裡開,路就變得狹窄起來,一條小溪仍然伴行在路邊,一些地方出現了垮塌,甚至山上下來的水都從路面漫過,需要小心的透過。現在是真正地進入大山裡了。路的兩邊,是茂密的森林,高原常見的松蘿覆蓋在樹枝上,遠處的群山卻飄渺在雲霧之中。我想如果是秋天,滿山層林盡染,在這樣的道路上穿行,那必然是難得的美景;如若是冬天,樹木上鋪滿白雪,行走在這寂靜的森林中,那就更有“千山鳥飛絕,萬寂人蹤滅”的意境了。眼光斜處,旁邊的樹林裡一陣樹枝晃動,定睛一看,竟是幾隻猴子在樹上蕩著鞦韆,急忙停下車子,指給小朋友看。網上說在去莫斯卡的路上,不但能看到猴子,偶爾還看得到野鹿,狗熊,狗熊最好還是別看到了,這樣的山路,估計我的車跑不贏它。車一路向上行,風景慢慢就不同了,從茂密的森林進入到高山草甸,這裡應該是海拔3500以上了,樹木已不願在這生根,只有一望無際的草原伴行,可惜花期已經過去了。經過2小時的路途,終於來到道路的盡頭,一個簡陋的木欄杆攔住了去處,在交了每人20元衛生費後,我們就真正進入到了莫斯卡村了。
道路旁的小溪
莫斯卡村就像一個四四方方的壇城,被圍牆包圍起來,圍牆的四個方向各有一個寨門,壇城周邊的山坡上,是一大片的經幡林。濃霧瀰漫,巨大的經幡隨風飛舞,刻著六字真言的瑪尼石散在草原上,有村民在經幡邊一邊繞行一邊唸經,漸漸消失在濃霧裡。眼前的一切如夢似幻,行走在巨大飛舞的經幡邊,像是來到了另一個神秘的國度,充滿了神秘的力量!進入壇城,道路兩旁是一排排典型的藏房,屋門外整整齊齊堆放著木材。房子以白色和紅色為主,與背後的草原、藍天形成了強烈的色彩佈局。在藏區,人們都會把最好的東西獻給寺廟,在莫斯卡這個偏遠的地方,唯一的一座寺廟仍然是這其中最好的建築,金龍寺就處於村落的正中央,房頂金碧輝煌,經筒環繞著著四周,格薩爾王的英雄傳說在這裡成為永恆。這裡是莫斯卡村居民精神的聖地。莫斯卡村唯一的一座學校在半山坡,今天關著門,據說以學齡前的孩童為主,主要學習的內容是經文,怪不得藏傳佛教在藏區能夠深入人心,這麼小的兒童已經從小就受到佛學的薰陶了。
莫斯卡村
到了莫斯卡,怎麼能沒有土撥鼠呢?在村口的地裡有許多的土洞,這就是土拔鼠的家了,不過土拔鼠好像不大歡迎我們,小朋友對著洞口叫了半天,卻沒見著它們出來迎接我們,惹得旁邊的藏族當地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我們說,這兩天天氣不大好,雨水多,土撥鼠也不缺吃的,我們最好到村外的草地上去碰碰運氣。來到村外,好運氣總算來了,老遠就看到兩隻土撥鼠在草地裡轉圈,小朋友大聲地對它們打招呼:“嗨,快過來,有好吃的。”兩隻土撥鼠直立起來,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好吃的在哪呢?我趕緊把揹包開啟,把早給它們準備好的餅乾拿出來,兩隻小機靈忽忽地就衝了過來,抱著我的大腿,腦袋急急地伸向口袋,還是食物有誘惑力啊。
四周是薄霧環繞的綠黝黝的高山,聽著耳邊經幡在微風裡翻動的聲音,還有遠處偶爾的幾聲駿馬嘶鳴,更沁人心脾的是淡淡的、夾雜著牛糞馬糞的草香。這,就是人類最後的、僅存的香格里拉!
我到過莫斯卡,你到過嗎?
莫斯卡,值得你不遠千里翻山越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