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李鴻章代筆彈劾翁同書”一事,是由近代一些學者故意割裂史料而形成的謠言。
謠言:因翁李有私仇才故意刁難北洋海軍分析
這個謠言是一種觀點的理論基礎:即因為李鴻章代寫曾國藩參劾《翁同書片》導致翁心存病亡、翁同書被殺,翁同龢這才和李鴻章不對付,處處針對李鴻章。由此,造成北洋水師“九年未增一艦一炮”。正因為,缺少速射炮才造成甲午海戰失敗,進而甲午戰爭失敗。一切罪責都應該是翁同龢背。
可以說謠言1翁李有私仇;2因為有私仇所以翁同龢故意刁難北洋海軍。
在“李鴻章沒有代筆參劾翁同書,兼談林則徐與廣種鴉片謬論”一文中對翁李私仇一說已經說得很詳細了。李鴻章代筆曾國藩彈劾翁同書這件事兒,最早的記錄是《凌霄一士隨筆》。但是,該隨筆卻是用懷疑的觀點闡述這種說法。後世某些學者則只看敘述,故意忽略了凌霄一士後面的質疑。其實,翁同龢的指向很明顯,真正的代筆人是李鴻章年輕時的老師徐子芩。
這件事兒的真相是:李鴻章當時,正在籌建淮軍,並沒有在曾國藩幕府內!同時,曾國藩當時的地位就決定翁同書這個巡撫必然會被處置。總督何桂清都被曾國藩說殺就殺了,翁巡撫更不在話下。殺總督的時候,李鴻章可沒有參與。這一件事兒,詳見“慈禧殺總督抓巡撫示好如日中天的曾國藩,秋後算賬日”一文。
對於後半段謠言,其實很簡單:翁同龢根本沒有權力決定海軍的事情,就連光緒皇帝都沒權“帝師”有啥?翁同龢勢力並不如李家兩兒總督!而且,當時因為發生黃河大水災,翁同龢為了救助災民、尋求資金建議海軍不能購買西方武器、西方戰艦!請注意我用的關鍵詞:海軍而非北洋,西方武器和戰艦而非武器和戰艦!
從晚清的吏治和李鴻章對外敵一貫妥協的態度看,省下錢救助災民不但沒錯兒反而對國家有大功。因為,就憑慈禧、李鴻章,你就是擁有宇宙第一的實力也會打敗仗。慈禧是為了奪權,李鴻章是為了培植保護自己的實力,兩人都是中央、地方最有實權的人物,一個做決定、一個負責執行,這樣的人領導戰爭,這個戰爭焉能不敗!
另外,北洋根本不缺錢不要再找替罪羊!李鴻章有800萬兩辦公經費未用、家財至少千萬兩,如果真的有意增加艦炮,像左宗棠那樣自己拿錢代發軍費也就行了。所以,九年未添艦炮,一方面是清廷的責任,一方面是連李鴻章自己都沒有認為增添艦炮是件急迫的事情。那時,他正在風風火火地玩洋務企業呢。
翁同龢如何看待曾國藩?他選擇了最終原諒
曾國藩在《參翁同書片》中已經非常明顯地要求清廷“嚴懲”翁同書。但對翁同書的批評基本屬於借題發揮。
翁同書在安徽無兵,那個時候的鄉勇、軍隊都是分門分派的,翁同書作為文人巡撫在地方沒有根基,無法調動這些人。只能依靠各個武裝。苗沛霖乃是勝保舉薦,勝保更是“兩宮一王”的親信。翁同書看的不是苗沛霖而是他背後的那些人。你可以說翁同書沒能力,但在亂世大部分文人確實調動不了軍隊。
同理丟失城池的人也多了,曾國藩自己就打過幾次敗仗,丟過幾次城池。那麼,打了敗仗、丟掉城池就要被殺,誰還敢打仗呀。
由此可見,翁同龢最應該恨曾國藩。因為是曾國藩乃是主使者,代表不代表沒那麼重要,代筆只是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而已。翁同龢既然恨曾國藩,他選擇如何對待曾國藩呢?這時我們就看到一種悲劇:翁家作為“政治世家”,就連老百姓都說“人死如燈滅”,政客們更不會為了過去的事情而葬送前程。
由此,翁同龢同治七年十二月晦日(十二月二十七,1869年2月10日)的時候,翁同書在日記中如此記載:晤湘鄉相國,無一語及前事。南望松楸,相隔愈遠,往年猶得展拜墓下,今何可得哉。忠恕二字一刻不可離,能敬方能誠,書以自儆。
松楸也就是老家常熟的祖墳。
從日記看,曾國藩和翁同龢之間雖有芥蒂,但翁同龢很明顯希望自己放下前仇的心意。
翁同龢與李鴻章沒有私仇,代筆參劾翁同書的人另有其人
慈禧殺總督抓巡撫示好如日中天的曾國藩,終秋後算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