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以俄羅斯為代表的一些國家,至今依然稱中國為“契丹(Китай)。實際上,截至16世紀之前,“契丹”一直都是古代中國的“代名詞”。
在當時的伊斯蘭史料中,中國的火藥與火器稱為“契丹花”、“契丹火箭”;在當時的西班牙語、葡萄牙語中,“中國”均被稱作“契丹”。由此可見,遼朝(契丹)在中古時代的世界史上,有著令人“不可思議”的影響力。
根據《遼史》記載,遼朝的交往物件,囊括了波斯、大食等地區強國。如“天贊二年(923年)波斯國來貢;次年,大食國來貢”。其中,大食國遣使共三次:
- 天贊三年(924)九月“大食國來貢”;
- 開泰九年(1020)冬十月“大食國遣使進象及方物,為子冊割請婚”;
- 太平元年(1021)三月“大食國復遣使請婚,封王子班郎君胡思裡女可老為公主,嫁之”。
這裡的“大食”究竟是誰?黃時鑑先生(1935—2013,歷史學家)認為,“大食”是“處在喀喇汗國和于闐以西的河中地區的薩曼王朝”;希伯來大學彭曉燕等學者進一步考證認為,聖宗(983—1031在位)時遣使遼朝的“大食”,是參與了瓜分薩曼王朝並統治著河中地區的喀喇汗王朝。
除了波斯和大食以外,身處西域並信仰佛教的高昌回鶻、于闐以及信仰伊斯蘭教的喀喇汗王朝等國家,都和遼朝有著很深的淵源。
西遼立國之後,在耶律大石的經略下,高昌回鶻、一分為二的東西喀喇汗國和花剌子模先後成為其“屬國”,西遼在西北地區有著非常強的號召力(拓展閱讀:讀書筆記:西遷的契丹人,給中亞帶來了什麼?)
那麼問題來了,除了古代中國諸封建王朝(北宋、西夏等)之外,遼朝與西域諸國間有著什麼層次的交往?我查了一些資料,接下來跟大家簡單聊聊。
1)遼朝與高昌回鶻的關係
《遼史》中的“回鶻”,主要指高昌回鶻。但在《遼史·屬國表》中,高昌回鶻的稱呼比較“多元”,既有“和州回鶻”、“高昌國”等已有定論的稱呼,也有“阿薩蘭回鶻”等尚有爭議的稱呼。高昌回鶻的統治範圍,大約在今新疆吐魯番一帶。
在西域各國中,他們與遼朝的互動最為頻繁,涵蓋了貿易往來、姻親關係、軍事合作等多個層面。由於兩國綜合實力的嚴重不平衡,因此雙方存在著頻繁的“冊封”和“朝貢”行為(當然,一些“朝貢”活動,只是單純的商貿往來而已)。
高昌回鶻之所以緊抱遼朝的大腿,無外乎是基於現實的考量。高昌回鶻的西面,是一直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兄弟國家”喀喇汗王朝。為了確保國祚存續,他們必須向軍力強大且經貿往來密切的遼朝尋求援助和支援。再加上契丹和回鶻同屬遊牧民族且都崇尚佛教,在生活方式、宗教、語言等方面存在著諸多共通性。因此,高昌回鶻並不排斥與遼朝建立“不平等”的宗藩關係。
據《遼史·屬國表》記載,高昌回鶻一共“進貢”了54次,在統和年間(983—1012)幾乎年年必貢,有時甚至一年三貢,超過了當時行使遼朝年號的高麗。
遼朝皇帝將致高昌回鶻的書信稱為“諭”,稱高昌回鶻國王為“汝”;而高昌回鶻方面也在某種程度上接受了這一套話語體系,如頻繁向遼“進貢”,三度遣使向遼“請婚“,以至於遼朝都監褭裡繼將之評價為“效順(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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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文文獻
伴隨著宗藩關係的日趨穩固,兩國還建立了姻親關係。重熙十六年(1047),“阿薩蘭回鶻王以公主生子,遣使來告”,即遼朝公主曾下嫁給了高昌回鶻國王,並育有一子;“先是,唐朝繼以公主下嫁,故回鶻世稱中朝為舅,中朝每賜答詔,亦曰外甥,五代之後皆因之”,說明兩國結成了“甥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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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高昌回鶻的“宗主國”,遼朝也頻繁干涉其內政。統和初年(983),北宋遣使王延德(939—1006)回訪高昌回鶻。遼朝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勸阻回鶻國王:“聞漢遣使入韃靼而道出王境,誘王窺邊,宜早送至韃靼,無使久留……漢使來覘視封域,將有異圖,王當察之。”
王延德得知此事後,直接告知對方:“契丹素不順中國,今乃反間,我欲殺之。”但在高昌回鶻國王的苦苦勸說下,王延德一行才放棄了“火拼”的打算。
不過,這一風波平息後,高昌回鶻對北宋的朝貢次數和頻率,發生了顯著的下降,遠遠無法與遼朝相提並論。高昌回鶻要想向北宋“朝貢”,在一定程度上需要得到遼朝的“許可”。換言之,在高昌回鶻,遼朝的影響力遠勝於北宋。
值得注意的是,遼朝曾專門設立了“回鶻國單于府”。有學者認為,單于府不僅掌管著遼境內的回鶻人事務,也可能直接參與了高昌回鶻的管理事務。重熙二十二年(1053),回鶻國單于府“詔回鶻部副使以契丹人充”,彰顯了對高昌回鶻的極大重視。
當然,作為“宗主國”的遼朝,也有在軍事上救援高昌回鶻的義務。統和二十五年(1007),于闐被喀喇汗王朝所滅,高昌回鶻到了“生死存亡之刻”。就在這時,遼朝放任邊民騷擾喀喇汗王朝邊境以“示警”;重熙二十二年(1053年)二月,“回鶻阿薩蘭(高昌王)為鄰國(喀喇汗王朝)所侵,遣使求援(於遼)”。
在遼朝滅亡前夕的1124年,一直為天祚帝效力的耶律大石率部西奔。當他的大軍兵臨高昌城下之際,高昌回鶻國王畢勒哥“即迎至邸,大宴三日。臨行,獻馬六百,駝百,羊三千,願質子孫為附庸,送至境外”。
一言概之,耶律大石與高昌回鶻的關係,是遼朝與高昌回鶻宗藩關係的進一步延續。西遼派少監駐在高昌回鶻監督國政,徵收貢賦,處於半獨立的狀態。
13世紀初,以高昌回鶻為代表的西域諸國,陸續被納入蒙古汗國的版圖。與此同時,發達的回鶻(畏兀兒)文化,給予了包括蒙古人在內的諸多民族以極其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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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遼朝與于闐的關係
根據《新五代史》記載,“(後)晉天福三年(938),于闐國王李聖天遣使者馬繼榮來貢紅鹽、鬱金、犛牛尾、玉灊等….(後晉)冊聖天為大寶于闐國王”。同年八月,後晉“上尊號於契丹主及太后….奉表稱臣,謂契丹主為‘父皇帝’”。因此,于闐在名義上已成為以契丹(947年,契丹改國號為遼)為中心的“朝貢體系”中的一員。
但是,以李聖天為代表的于闐國王一直使用“自己”的年號。後晉使臣到訪于闐後發現“其年號也依中原,時為同慶二十九年”,即效仿中原漢制,自立了“同慶”這一年號。“同慶”之後,于闐陸續使用過“天興”、“天壽”、“天尊”等年號,自始至終都沒有使用過任何一箇中原王朝的年號。
因此,于闐與後晉建立的所謂“朝貢關係“,其本質只是單純的經貿來往。因此,于闐與後晉的“宗主國”遼朝,尚談不上存在傳統的“宗藩關係”。
但到了統和七年(989),兩國關係發生了翻天覆地式的變化。根據《遼史》記載,于闐不僅在這一年主動向遼朝進貢,甚至一年連續進貢了3次。
為什麼于闐主動抱起了遼朝的“大腿”?其實原因和高昌回鶻如出一轍。自從皈依伊斯蘭教的喀喇汗王朝在10世紀末崛起後,他們向“佛國”于闐發動了曠日持久的“聖戰”。
保寧三年(971)年,兩軍在喀什噶爾展開決戰,于闐取得了大勝,“戰利品中除婦孺金帛外,還有大象等戰利品”。儘管未能“反推”喀喇汗王朝,但換來了長達二十餘年的休養生息的時間。
因此,于闐試圖利用寶貴的和平時期,尋求與同為佛教強國的遼朝建立宗藩關係,以應對未來與喀喇汗國的戰爭。據史料記載,于闐在亡國前,先後四次遣使契丹,其中有三次均與高昌回鶻共同前往。遺憾的是,于闐做出的一系列努力,並沒有挽救亡國的命運。
統和十七年(999)年底,喀喇汗王朝大軍一舉攻克于闐城,失敗的于闐國王不得不率領殘均退至崑崙山區。大約在統和二十二年(1004)左右,兩國展開最終決戰,于闐國王戰死,于闐國被喀喇汗王朝吞併。
不過,在於闐被喀喇汗王朝吞併以後,“于闐”一詞仍頻頻出現於《宋史》當中,而《遼史》也曾經在開泰四年(1015)有“于闐國來貢”的記錄。因此,這裡的“于闐”,可以確定就是滅亡了于闐的喀喇汗王朝。
3)遼朝與喀喇汗王朝的關係
與高昌回鶻一樣,喀喇汗王朝也是西遷回鶻中的一支,只不過“因緣際會”皈依了伊斯蘭教,並在擊敗薩曼王朝後一舉成為中亞強國,並向信仰佛教的于闐和高昌回鶻發動了一系列“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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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於地理和文化價值觀上的差異,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遼朝與喀喇汗王朝的關係頗為冷淡。阿拉伯史料《馬衛集》提到:
“儘管契丹和回鶻國都位於遠離伊斯蘭國家的地方,而且通往那裡的道路已經切斷,但他們的國王仍然因為側鄰伊斯蘭國王及伊斯蘭軍隊而感到不安。因為他們已經聽說並看到了這種宗教的興起、高漲。”
在其他的文獻史料中,也有與之相似的記錄:
“1017年至1018年,在聽說喀喇汗國因統治者託幹汗病危而國力空虛的訊息之後,大約有十萬至三十萬‘來自中國的突厥人’被鼓動向西進軍,其中大部分是契丹人。這些入侵者節節勝利,一度進擊到了離喀喇汗國首都只有8天路程的地方。但是這時,他們又聽說託幹汗已經痊癒,且正在從伊斯蘭世界徵募兵力。因此,大部分的‘突厥人’選擇回到東方。不過,他們的後衛部隊在八剌沙袞駐屯三個月,並被託幹汗所擊潰,大量計程車兵被殺或被俘。”
一言概之,儘管無法斷定這些“來自中國的突厥人”一定受到了遼朝的指使,但是遼朝放任邊民大規模騷擾喀喇汗王朝一事,卻是不爭的事實。
因為宗教信仰上的差異,原本應該“一家親”的喀喇汗王朝,與高昌回鶻的關係極為惡劣。以至於在《突厥語大詞典》中,喀喇汗王朝境內的穆斯林們,將高昌回鶻的佛教徒蔑稱為“tat”。
因此,喀喇汗王朝對於同樣信仰佛教,並且一直以高昌回鶻“宗主國”自居的遼朝,評價也“好不到哪兒去”。《世界征服者史》中稱:“當時(9世紀高昌回鶻改信佛教之時)契丹的宗教是偶像教(佛教)……誰都比不過東方偶像教徒之執迷不悟,誰都比不過他們之敵視伊斯蘭。”
然而,進入11世紀後,這一狀況在發生了轉機。開泰九年(1020),“大食國遣使進象及方物,為子冊割請婚”,翌年“大食國王復遣使請婚,以王子班郎君胡思裡女可老封公主,嫁之”。(前面提到,聖宗(983—1031在位)時遣使遼朝的“大食”是喀喇汗王朝)
據考證,這裡的“冊割”,指喀喇汗王朝優素福·卡迪爾汗(?—1032,王朝的第十位大汗,第一位改宗伊斯蘭教的大汗博格拉汗之孫)之子察格里特勤。只不過,鑑於三年前兩國剛剛爆發了非官方的衝突,這一轉變顯得極為突兀。
對此,希伯來大學學者彭曉燕認為,“託幹汗的繼任者是他的兄弟曼蘇爾·本·阿里·阿斯蘭·可汗,後者在託幹汗駕崩之前就已經統治著八剌沙袞。他的另一位兄弟卡迪爾可汗,在1006年征服了于闐,並在此後繼續統治喀喇汗國的東部領土,且有可能促成了對遼關係的改善”。
一言概之,喀喇汗王朝對遼朝態度的轉變,是喀喇汗王朝兄弟鬩牆的真實寫照。
優素福·卡迪爾汗(?—1032) ,王朝第十位大汗,也是第一位皈依伊斯蘭教的喀喇汗王朝可汗薩圖克·布格拉汗之孫
身在喀喇汗國東部的卡迪爾汗,試圖透過與鄰國遼朝發展關係,達到牽制與塞爾柱王朝結盟的由兄長阿斯蘭可汗的目的。至於遼朝之所以選擇與卡迪爾汗結盟,很可能是因為在與北宋結為“兄弟之國”後,進一步構建更為多元且以自己為中心的“朝貢體系”。
在《馬衛集》中的相關記載中,遼朝統治階層的這一心理,表現得可謂淋漓盡致。在“契丹皇帝”寄給伽色尼(962—1186)國王馬哈茂德的信件中,將自己視為“天可汗”:
“附近地區各埃米爾中我們的甥侄都無一例外地經常相繼派來使者,呈上信函與貢物他有責任向至高無上的汗——普天下的第一人——報告他的訊息,並據天可汗的地位而予以適當的尊敬。”
“遺憾的是”,面對遼朝的書信,伽色尼王朝以距離過遠和宗教差異為由,拒絕了進一步與遼朝發展外交關係的建議。
在極盛時期,伽色尼王朝佔據著伊朗大部,土庫曼和烏茲別克部分地區,阿富汗,巴基斯坦與印度北部
然而,歷史的發展就是如此玄妙。與阿里特勤決裂的卡迪爾汗,最終選擇與伽色尼王朝結為盟友,並未與遼朝結成真正意義上的戰略伙伴關係。在喀喇汗王朝正式分裂為東西兩國後(1041),遼朝與兩國的關係迅速降溫,“回到了本來的位置上”。
坦誠說,出現這種情況是可以理解的的。首先,遼朝與喀喇汗王朝不僅所處文化圈不同,在國家利益上也時常相互對抗;其次,遼朝與喀喇汗王朝相距甚遠,遼朝沒有能力將其納入以自己為中心的宗藩體系。因此,直到遼朝滅亡,兩國一直維持著一種獨立自主且不甚友好的平等關係。
不過,根據《宋史》記載,“熙寧(1068—1077)以來,(喀喇汗王朝)遠不逾一、二歲,近則歲再至”,兩國關係頗為密切。
如北宋熙寧四年(1071)“于闐”國來貢時,“神宗嘗問其使去國歲月所經何國及有無鈔略。對曰:‘去國四年,道塗居其半,歷黃頭回紇、青唐,惟懼契丹鈔略耳。’”換言之,喀喇汗王朝甚至將遼朝視為“鈔略(抄掠)”者。(拓展閱讀:讀書筆記:喀喇汗王朝對中華文化的主要歷史貢獻)
大安五年(1089),塞爾柱王朝攻下布哈拉,西部喀喇汗王朝在政治上淪為塞爾柱王朝的附庸;金天會八年(1130),東部喀喇汗王朝也曾一度表示臣服於塞爾柱王朝。
保大四年(1124),耶律大石率部西奔,開啟了征討西域的征途。面對“只有真主才知道有多少”的菊兒汗(耶律大石)大軍,“喀什噶爾統治者,即伊利汗阿合馬·伊本·哈桑,武裝起來抵抗他(耶律大石)......他們相遇就發生了戰鬥。獨眼菊兒汗被擊潰,他的許多隨從被殺死”,西遼遭到了不小的挫敗。
西遼延慶十年(1134),東部喀喇汗王朝發生內訌,伊卜拉欣汗請求耶律大石出兵支援。耶律大石趁機佔領重鎮八剌沙袞,東部喀喇汗王朝淪為西遼附庸。1211年,東喀喇汗王朝滅亡。
西遼康國八年(1141)九月,塞爾柱王朝與西遼在卡特萬草原上進行了歷史上著名的卡特萬會戰。慘敗的塞爾柱王朝不得不退出了河中地區,西部喀喇汗王朝淪為西遼附庸。1212年,西喀喇汗王朝被花剌子模所滅。
4)尾聲
1211年秋,逃至西遼的乃蠻部太陽汗之子屈出律,趁直魯古汗外出狩獵之際“以伏兵八千擒之,而據其位”。篡位成功的屈出律,在國內大力推行佛教並嚴厲打擊伊斯蘭教,激起了當地群眾的普遍不滿,國內局勢日趨動盪。
1218年,成吉思汗令哲別率領兩萬騎兵征討西遼。蒙古軍隊入境後,第一時間宣佈了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得到了當地居民的一致擁護。眾叛親離的屈出律,不得不狼狽逃往巴達克山谷(今阿富汗境內),最後被山中獵戶包圍活捉,淪為蒙古軍隊的刀下亡魂。很快,蒙古軍隊順利進入西遼都城巴拉沙袞,境內各地領主相繼歸附,西遼王朝宣告滅亡。
西遼滅亡後,契丹貴族八剌黑·哈只卜逃至波斯的克爾曼(今伊朗克爾曼省),並於1224建立了“起兒漫王朝” (國內學界稱之為“後西遼“),也是契丹人在歷史上建立的最後一個政權。
起兒漫王朝歷經八帝二後,存在86年,其間仍堅持契丹鑄幣慣例,新國王登基後均改元並鑄新錢,但均未見鑄有漢文年號,其錢幣皆為用阿拉伯文書寫的王號打製幣。1306年,後西遼被伊爾汗國兼併,1309年,西遼徹底滅亡。
那麼問題來了:人口近百萬的契丹人最終“去哪兒”了?史學界有三種推測:
- 他們漸漸忘記了自己的族源,與其他民族融合在一起。經過漫長的歷史,他們先後融入到蒙古以及女真諸部。
- 西遼滅亡後,漠北契丹人向西遷移到了伊朗克爾曼地區,被完全伊斯蘭化。
- 金、蒙戰爭爆發後,部分契丹人投靠了蒙古,並隨蒙古軍隊東征西討,擴散到了全國各地。
總而言之,契丹民族儘管消逝在時間的長河中,但自始至終都是中國歷史上不可或缺的主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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