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各行都有各行的規矩,這經常與“死人”打交道的劊子手更是不能壞了規矩。就拿這大刀來說,無論你的大刀如何鈍都是不能磨的,再比如劊子手最多隻能斬九十九人,這些規矩看似奇怪而其中卻暗藏玄機。
這殺人的大刀之上沾滿了罪孽和怨氣,磨刀匠怕觸碰了這汙穢之血後染上晦氣,更何況既然人都已經死了,要是再去磨刀豈不是要把那些靈魂也磨沒了嗎?因此劊子手就有這麼一個規矩——不磨刀。要說這規矩是破不得,哎在這宋朝就有這麼一位劊子手偏偏就不聽師父的告誡執意磨刀,最終幸得高人相助方才撿回一條命。
宋朝天啟年間有個遠近聞名的劊子手名叫劉俊才,別看名字起得秀氣,但此人確是長得肥頭大耳人稱“劉一刀”,之所以叫劉一刀就因為此人行刑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要知道那時死刑犯最好的結果就是給個痛快。但因劊子手從不磨刀導致這刀越用越鈍,趕上技術不好的劊子手可能要捱上十幾下才能被結果。
按說這劊子手沒有拜師的基本都屬於祖傳的“技術”,這劉一刀呢原本是一遺孤,幸而遇到師父收養這才撿了一條命,說來也巧,師父膝下並無兒女,就這樣劉一刀大小就跟著師父去刑場看行刑練膽量,看得多了自然就不怕了。就這樣劉一刀慢慢地算是繼承了師父的衣缽。
要說這行刑的差事也算個不錯的職業,一些罪犯的家人、朋友為了讓犯人在最後少受一點罪都會給劊子手偷偷塞上一些錢財,再加上朝廷給的官奉也算收入可觀。但這要想幹淨利落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奈何劉一刀就是有這個天賦這也不負師父之託了。
師父在收留劉一刀時已年近半百,劉一刀長大成人之時師父身體已特別虛弱臨終之前師父拽著他的手告誡說“一定要遵守規矩,千萬不要磨刀”。說完便撒手人寰了,劉一刀對師父很是感激所以也是披麻戴孝送走了師父。
劉一刀對於師父的囑託一直謹記在心不敢越界,直至斬至90人時刀已經鈍得不成樣子,即使劉一刀技術再好還是會有失手之時。
這天行刑之時劉一刀嚮往日一般拖著自己的大刀赤裸上身走上刑場,只見劉一刀喝下一大口烈酒噴在了這鏽跡斑斑的大刀之上,今日受刑之人乃是十里八鄉都恨之入骨的採花賊陸遷,此人囂張跋扈,行刑之時竟還不老實,行刑官一聲令下劉一刀手起刀落,但沒想到這陸仟突閃了一下,閃這一下不要緊這一刀竟然劈在了陸仟肩膀之上,這刀是鈍了劈進有十寸上下,疼得陸仟吱哇亂叫,臺下許多膽小之人竟也嚇傻了,傳言有一膽小之人被當時場景嚇的癲狂起來見人就雲有人要劈他。
劉一刀看了一下大刀還因這陸仟捲刃了,揮刀又是一下,這次手起頭落,只見這陸仟已身首異處。但經此一時坊間對劉一刀的稱呼也從劉一刀變成了“留一刀”。
這天一早劉一刀見小兒子面色不對,上前檢視只見其面色發紫呼喊之下並不見回應,見狀劉一刀馬上抱起小兒子奔向醫館,來到醫館待老先生診斷之後連連搖頭道“此病非一般之症,需花費許多銀兩不然難以痊癒。”劉急忙問道“需多少銀兩?”老先生道“至少200兩紋銀。”這可急壞了劉一刀,平時自己雖不愁吃穿,但要自己拿出這些銀兩也並非易事,但迫於孩子病情嚴重,劉一刀只得答應下來。
回到家中妻子見劉一刀愁眉不展便來詢問,得知小兒之事隨即哭了起來。“說不讓你做這害人的劊子手你偏不聽,這下怨氣都找到了兒子頭上,這可如何是好啊!”劉妻哭著拍打劉一刀說。原來這幾年朝廷昏庸無道,這死囚當中不免些被冤枉之人,但作為劊子手的劉一刀也無其他辦法,說來也是朝廷之事自有官員去管,這小小的劊子手又算的了什麼?而為了讓一些冤枉之人走得痛快一些,劉一刀也是儘自己所能,並且不收窮苦之人的禮金。
咱們回到劉家小兒子一事,劉一刀正在犯難之時家中來了一位穿著富貴之人,言語之下得知此人乃外地一客商,來這城中做生意的,但不料其同伴得罪了這府尹之子潘鳳天。這小潘貪財好色橫行霸道專門欺負外地客商。
這被害的客商有一美貌妻子,這日正於街上胭脂鋪挑選胭脂水粉,突然被一雙大手摟住,佔便宜者不是別人正是小潘,情急之下其妻胡亂拍打起來,這一拍不要緊,慌亂之下咬了這小潘的手臂,小潘惱羞成怒當街便撕扯起客商妻子的衣服,城中皆知這小潘蠻橫無理且權勢又大,見此情景也無人前去阻攔。這時“咣”的一聲小潘竟被一拳打到在地,原來是客商趕來救自己妻子,隨後小潘又被客商拳打腳踢打的是鼻青臉腫動彈不得,當日這客商便被府衙抓了起來,在獄中這客商受盡了折磨人不人鬼不鬼,最終也是被迫簽字畫押判了死刑。
聽聞此事劉一刀憤慨至極,攥緊拳頭站立起來,問客商有何事需要自己幫忙,客商道“後天便是行刑之日,同伴即使被救下也是凶多吉少,故想給同伴一個痛快,特奉上紋銀白兩。”聽到此處劉一刀心裡也犯了嘀咕“我這大刀上次劈砍之下捲了刃,是否能成我也不確定啊。”但又想到病重的小兒子這才答應了下來。
客商離去後劉一刀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磨刀。
這日菜市口人滿為患,皆是來此觀刑之人,見劉一刀赤膊而來肩上扛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監斬臺上有一人並不陌生,正是這招人痛恨的潘鳳天。客商同伴早已被折磨的氣息微弱,在獄卒拉扯之下才勉強能夠跪立。劉一刀拿來一碗烈酒噗的一口噴在這大刀之上,手起刀落給了此人一個痛快。
說來也奇怪,這人如此虛弱但其自幼習武血脈依舊有力,加上劉一刀乾淨利落的刀法砍下之時血水直衝監斬臺,只聽臺上大呼“莫要殺我!”不是別人正是潘鳳天。原來這磨過的大刀聚集了眾人之怨,都衝向了這小潘。經此一事小潘便一病不起沒過七日便魂歸西天。
但劉一刀也因此事破了規矩,心中自是不安。是日夜,劉一刀像往常一般去茅廁尿尿,剛出房門見一團白霧,霧中露出一張人臉,劉一刀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客商的同伴,劉一刀被嚇出一身冷汗,剛想關門卻聽這人道,“兄臺莫怕,吾知殺我並不是兄臺本意,何況你還助我報了大仇,我不會傷害你的,但是那陰間判官並不收我,還需兄臺的大刀一用才得轉世投胎。”
原來劉一刀磨刀之後這晦氣全部衝向了小潘,客商之魂在判官處少了物證故無法結案,今日來此便是請求劉一刀毀掉大刀好讓這客商轉世投胎。聽罷,劉一刀便找來一大錘,將大刀砸為兩段埋了起來。
從此之後劉一刀便金盆洗手和夫人孩子過起了平淡卻幸福的生活。
寫在最後: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對生命我們應當敬畏,對法律我們應該遵守。在邪念衝向我們腦海之時往往便是惡報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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