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偉兔,寫身邊瑣碎事,道人世複雜情。
今天來看看許平貴的故事,也許你會覺得我瞎編亂造,這很正常,畢竟我聽到時,也覺得匪夷所思。
01
時間往前劃,劃到九十年代中期,我們小縣城還只有東西與南北兩條梧桐大道,說是大道,其實頭頂的梧桐樹已經能隔道枝葉相親了,我當時的工資大概百來十塊錢。
那時候的農村,特別是我們縣的西部地區,是出了名的貧困村,住的房子大都是泥牆紅瓦,與東部地區的青磚大瓦房、貼滿馬賽克瓷磚的樓房相比,差距是相當的明顯。
那時候村裡人的夢想就是推倒泥牆蓋新房!
許平貴夫妻就是這樣的存在。
他們生了仨閨女才得個兒子,底子窮,兒女多,人老實,沒門路,再加上早前響應村裡號召搬到居住線,扒了新蓋的泥牆房,換址重新蓋,雖說還是泥牆,但是每一次蓋房都得費力費錢,所以本就是窮家底,這一番折騰就更加窮了。
眼瞅著兒子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不想法子掙錢蓋個新瓦房,都不好意思請人說親。
許平貴夫妻並不是好吃懶做的人,他們跟村裡人有樣學樣,春養蠶,夏種蘑,秋收糧,冬販羊,忙得是團團轉。
02
努力總是會有點收穫,平貴手裡也積攢下了幾千塊錢,瓦房已經有框架了,但是就在這時候,人們發現許平貴日漸消瘦。
平貴和他妻子都以為是勞累所致,但村裡有見多識廣的並不這樣認為,他勸平貴去城裡醫院檢查檢查,平貴捨不得錢,沒聽勸。
但不久平貴就覺得他咳的越來越頻繁,而且咳得猛的時候心裡還疼,平貴妻子慌了,說,還是去縣城醫院讓醫生看看。
老兒子在外做學徒,仨閨女都嫁了人,兩人也不想麻煩子女,就坐車去了縣城,這一檢查,情況確實不好,是癌症!
夫妻倆失魂落魄,家裡攏共就七八千塊錢,這可咋辦啊?
平貴妻子覺得天都塌下來了,許平貴也認為老天在捉弄自己,掙錢才有了點門路,他幹勁十足,現在老天卻要奪走這一切。
就在他們六神無主,站在醫院門口茫然四顧的時候,一個穿著體面,面容和善的人過來很貼心地問他們怎麼了。
03
人在什麼時候最容易失去防備?
那就是在情緒特別沮喪,準備自暴自棄的時候。
許平貴和妻子陡然遇到關心的問候,彷彿是大海里顛簸的小船遇到了搜救隊,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情況說了個遍。
那人說,老哥,你這種情況在國內,尤其我們這個小地方確實是沒有法子治,就是治,那也是聽醫生忽悠,到最後錢花光了人還沒了。
這話說到了平貴夫妻的心坎裡,他們雖然很少出村子,但也聽人說過醫生的閒話,他本來也對那個面無表情的醫生有點兒不相信。
不過,那人又說,這病在國外有特效藥,不用開刀,只要按時服用,包你過個十年二十年沒有問題,只是這藥緊缺,一般人買不到。
04
一聽這話,許平貴彷彿看到了命裡的貴人,似乎碰到了治癒的機會,夫妻倆在彈衣炮彈的狂翻轟炸下,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思考,就這樣,老實巴交的夫妻倆精神亢奮地回了家,取出家裡的那八千塊錢,牢記那人的叮囑,沒有告訴任何人,第二天一早,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去了縣城,像地下黨接頭一樣,付了錢,買回了那包神藥。
回到家,小心翼翼撕開綠色的包裝,虔誠地把那薄片放進嘴裡,嚼一口,甜甜的,再嚼一口,黏黏的……
藥是吃了,但沒有任何效果,夜間依然是咳的撕心裂肺,許平貴似乎被咳醒了,他猛然意識到他上當受騙了,天不亮他就敲開了大隊支書的門,告訴他的受騙經過。
支書也不認識那包神藥,但是同情他的遭遇,於是帶著他去報了警。
原來那根本不是治病的藥,是口香糖!
要問騙子後來抓到了沒有,肯定抓住了,只是許平貴的錢卻沒有全部能夠追回。
偉兔想說:這個騙子太可恨了,騙的是人家的救命錢。有人也許認為許平桂傻,傻嗎?他只是太想活而已。
人有時候真的不能高估自己,低估騙子!
我不知道網友的情況,我只說一點我瞭解的人和事,我媽受過騙,曾經拿著理療店發的小塊肥皂,跟我講那是有如何的功效,任憑我勸,她油鹽不進;我朋友的爸爸也被被買理療床的騙過幾萬塊錢。
所以,我有時候會擔心自己老了也會上當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