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提到范文程,張口就來,說他是奸臣,甚至二臣、逆臣,這樣真的客觀嗎?筆者想從幾個方面,理性評價他。
他的出身環境,已經是明-後金前線。
范文程1597年出生,努爾哈赤1583年起兵,范文程出生的時候,努爾哈赤統一女真的路上已經只剩葉赫了。而且努爾哈赤連續侵擾,明軍多次干涉,努爾哈赤和明暗地裡已經較勁,並且已經在臺面下軍事行動互有往來。
他的加入,不是主動,是被擄走的。
1618年努爾哈赤正式和明軍開戰,並迅速攻佔開原、鐵嶺、撫順等地,范文程就是在這之中被擄走的。有人可能說清史稿還記載是和其兄一起投奔努爾哈赤,筆者查詢很多文件確認這是不實的,他基本上是被擄走,而且是整個家族很多人一起,時間應該在1618年,而且被擄走的包括他的家族其他很多人,比如堂兄範文胤等,堂侄範茂都,範文基,範承澤等人。後都被編入代善鑲紅旗下為奴。
他的崛起,也是被動的。
努爾哈赤在位期間,他在鑲紅旗為奴局面基本沒有改善。有人可能會說,有史料描述,他天命七年,參與指揮謀劃的事宜。筆者認為這也是純屬曲筆,和上文描述與其兄投奔是一個邏輯。試想,1618年帶兵投降的李永芳,在整個努爾哈赤在位期間都沒受到什麼重用,有興趣的可以去查查李永芳在努爾哈赤時期除了娶了他孫女,之後就是派到鎮江(今丹東)等各地招撫漢人。努爾哈赤因為明軍屢次干涉他的行動,對漢人是很有成見的,李永芳都不用會用他一個不知名奴才?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范文程真正啟用,是皇太極繼位之後,深感對明戰爭是長期長期戰爭,必須鞏固政治基礎和發展力量。他開始一系列利用漢人資源的措施,包括設立文館,在八旗內部挑選那些曾經是明朝縣學生,監生,秀才等一切有科舉功名的人進入文館。當然,這些人都是沒有官職的,只是提供建議和方案,沒有決策權,也就沒有實權。這個時間最晚在天聰三年。范文程直到進入文館,他的待遇才有改變,過去整個十年多他的日子都很悽慘。
他的起步,是從招撫開始的。天聰初年起,皇太極連續潘家口、馬欄峪、山屯營、馬欄關、大安口五城,派文館內的一些人負責招撫,范文程在列。他相貌堂堂,能言善辯,事情辦得很好,得到皇太極賞識。
獲得官職是從遊擊開始。得到賞識之後,順理成章的隨軍出征,任披甲,就是個火槍手,第一仗就表現不錯,又因其長於用計,他獲得三等遊擊世職。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如何真正客觀評價人?筆者認為從兩個方面。
一是他是否正直,道德到底有沒有問題?遍查目前的資料,不論是清初幾次政治鬥爭,他都沒有明顯站位,更多的是為大局考量,也沒有為自己前途諂媚等行徑。包括他對子女的教育,比如範承謨被耿精忠抓住逼反,他也沒有同意,最後被殺。如果那種力量懸殊下再反,除了徒增百姓殺戮,結局幾乎沒有什麼懸念。
二是他對社會發展的貢獻,有哪些?清替代明,很多是先進替代落後,但清在一些政治制度等方面是落後的,他在完善官制等方面都做了努力;在緩和民族矛盾上,也竭盡所能,換句話說,沒有范文程,滿漢矛盾情況並不會好。范文程還參與制定了清朝的稅收政策等等。
從奸臣的定義來講,范文程還沒有能力操縱君主,更沒有弄權誤國。他也不是二臣,他只在清朝做過臣。人爭上游,他自己在那種被動的環境裡,努力活下去而已。換位思考,有人會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