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錢主任接到通知，明天早上九點有個會，要求務必參加。錢主任心想，什麼狗屁會，天天都有，還務必參加，不去！還有幾年就要退休，他對工作已經沒有了激情，再也不像前些年那樣的積極主動了。
於是，錢主任撥通了孫副主任的電話，說明天早上九點有個會，要求他務必參加。孫副主任嘴裡答應著，心裡卻在想，這個老東西，自己不參加，踢皮球一樣地踢給我，我也不去。
於是，孫副主任撥通了小李的電話，告訴小李明天早上九點有個會，全權委託他參加。
小李是新來的大學生，對很多情況還不太清楚：“孫副主任，您有什麼需要交待的嗎？如果會上要求我發言，我對情況不瞭解，可說不出來啊。”
“沒什麼需要交待的，也不會要你發言，你帶著耳朵聽，帶著筆記下內容就行了，回來向我彙報。”孫主任胸有成竹。
第二天一早，小李到了會場，在會議簽到表上找到自己的單位，簽上自己的大名，找個拐角偏僻的位置坐下，開啟記錄本，他要認真全面詳細地記錄，好跟孫副主任彙報。
會後，小李作了詳細彙報，孫副主任非常滿意：“辛苦了，好好幹。”
幾天後，老總秘書通知錢主任馬上來一趟。錢主任正在電腦上下棋，嘴上答應：“好的，馬上就來。”
一個多小時後，錢主任到了老總辦公室。
“老錢啊，挺忙的啊，我都等你一個小時了。今天呢，把你叫來，因為你是元老，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你請教請教。”老總一邊招呼泡茶一邊說。
“老總您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被老總不動聲色地批評了，錢主任頓時緊張起來。
“現在呢，各單位都反映咱們這個會風不好，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老總丟擲了他的問題。
一聽老總說的是會風問題，錢主任的心放了下來。說到會風，他早就有看法了，會多，效率不高，要不是年歲大了，他早就主動找老總反映了。這下老總找了他，正中下懷，於是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看法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
末了，他說：“減少會議，提高效率，必須下狠手，懲治落實不力、推諉扯皮的現象，如有必要不妨動用行政手段。”
“老錢，你說得很好，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下一步我們準備在會風上來點動作。”說著，老總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錢主任，“老錢，你看看，這個應該怎麼辦？”
老錢接過一看，是一張會議簽到表，不解地問：“老總，這是……”
“這是一次會議的簽到表，你找找你們單位的。”老總淡淡地說。
錢主任找到自己的單位，上面簽到的是小李的名字，再看看其他單位，是正職的名字，他都認識。
錢主任心裡開始打鼓：難道上次，孫副主任也沒來開會，他安排給了小李？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他只覺得後背發涼，滿身冷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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