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初期,江南吳縣有個姓孟的商人,每日勤勤懇懇忙於經商,卻不幸感染肺癆不治而亡。他的妻子文惠芳齡年方二八,貌若天仙又知書達理,丈夫雖然撒手西去但是家裡的擔子她卻不能不管,養育孩子、孝敬老人並將家裡操持的井井有條。
失去丈夫的文惠嚐盡了生活的艱辛,村裡不少男人都垂涎文惠的美色,對文惠動了歪心思,可文惠恪守婦道,那些心術不正的人雖然百般討好,但文惠置之不理且性格剛烈,讓不少人知難而退,不敢再糾纏不休。
一日午後,文惠公婆出去忙農活,孩子也去讀私塾,文惠獨自在家忙點針線活。有一個和尚來到這裡,這個和尚看起來虔誠而又憨厚,似乎沒什麼壞心思,他對文惠說道:“貧僧名叫智空,今日路過這裡只覺口乾舌燥,不知能否向女施主化緣點涼茶和齋飯。”
文惠點點頭,接過和尚手中的缽釪對他說道:“您稍等一下,我去給您拿!”
文惠轉身進屋準備給他拿點乾糧,不成想智空和尚變換一副模樣擠進房內,嬉皮笑臉地對文惠說道:“小僧聽聞女施主相公已經過世,獨守空房定萬分寂寞,若是您需要小僧幫忙,小僧願意效勞。”
文惠聽後大怒,斥責道:“我本以為你是個得道高僧,卻不成想你如此下流齷齪,光天化日之下說出此等下流之言,你如何面對佛祖?”
智空對文惠眨眨眼說道:“小僧也是人,這世上誰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你又何必揭穿讓小僧難堪呢?若是你從了我,小僧不僅可以還俗,還保證能給你不少銀子,讓你享盡榮華富貴,豈不樂哉?”
文惠指著門外大怒說道:“你給我出去!若你再出言不遜,我定高喊呼喊,讓鄰居街坊看清你猥瑣的真面目!”
智空無奈,面紅耳赤的低頭不語,快速離開了,走的時候連缽釪都沒拿。這一幕被同村的光棍王二黑看到了,他樂得合不攏嘴。自己經常調戲文惠,沒少捱罵。今日他看智空和尚剛走,便走到文惠門口羞辱道:“我說你咋不願意跟我呢,原來你跟這個和尚私通啊!真是有意思!”
文惠沒有放在心上,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每天都如往常一樣生活。從不與那些心術不正、覬覦她美色的人來往。王二黑想潑髒水也找不到機會,心裡憤怒而又苦悶。
說來也巧,一日正午,正值三伏天,到處一片炙熱,地上如同煤爐一般。文惠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尖叫,開啟門一看,一個男子暈倒在地,另一個心急如焚地大叫道:“快喊郎中!”
文惠趕緊對他說道:“他這是中暍(今稱中暑)症狀,及時醫治可很快恢復,快將他背過來放陰涼處,為他扇風解熱,用涼水擦拭身體便能恢復。”說完,文惠也不顧別人風言風語,讓兩男人進了家,為中暍之人扇風降暑並用涼水擦拭頭頸部位,不久中暍之人便醒了過來。暈倒的這個人名叫劉真,另一個名叫張義,二人自稱來此遊玩,不成想突然劉真中暍,還好文惠救治及時。張義拿出幾兩銀子感謝道:“謝謝您救治,我兄弟二人感激不盡,這點銀子您收下!”
文惠說什麼也不收,兩人十分感動,只得收回銀子對文惠承諾道來日專程來報答她。這一幕恰巧被王二黑看到,他被驚得目瞪口呆,傍晚時分逢人便說文惠私會情人,而且不止一個。將其為劉真消暑的那一幕添油加醋,所有人都信以為真,怒罵文惠不守婦道,讓文惠百口莫辯。
文惠莫名其妙地被扣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帽子,氣得渾身發抖,她找到王二黑,怒不可遏的說道:“你這般羞辱造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王二黑不但沒臉紅,反而理直氣壯地說:“我說的都是親眼所見,這些事情你藏著掖著可騙不了大家。那天可有不少人都看到有兩個男人從你家裡走了出來,這可是眼見為實!”
“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信口胡說?”文惠氣的嘴唇發抖。
“我剛剛說的都是證據啊,那兩人從你家走出來的,又不是我讓他們進去的,這還要什麼證據?難道你要我再講述一遍你們的那點不可告人的秘密?”王二黑故意提高嗓音,圍觀眾人哈哈大笑。
文惠大喊道:“那分明是他中暍,我替他消暑救人,何錯之有?你為何要還我清白?若此事你今天不解釋清楚,我就將你告到衙門!”
王二黑搖頭晃腦地說:“大家看到沒?這女人分明被我抓到了把柄,又說是為人消暑,你可真會編。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既然你要告我就奉陪,看看到底是誰害怕!”
文惠氣不過,將王二黑告到縣衙,王二黑也不示弱,他在大堂上面不改色的說道:“大人明鑑,小人所說句句屬實且有明證,這等水性楊花之人不守婦道,請大人懲罰她!”
縣令盯著王二黑,厲聲問道:“你可有證據,若你說的並不屬實,怎麼補償她?”
王二黑信心滿滿地說:“若是小人說的不屬實,您就打我一百大板,再讓小人賠償她五十兩銀子。若我說的屬實,您可決不能輕饒她,小人證據在手,句句屬實!”
縣令讓王二黑拿出證據,王二黑直接叫來了智空和尚,兩人早已串通。智空和尚雙手合十,表情誠懇地說道:“阿彌陀佛,貧僧願意作證,王施主說的句句屬實,文惠的確不是忠貞之人。那日貧僧去文惠家裡化緣,她搔首弄姿將小僧拉進房內,幸好貧僧心中有佛,早已看透紅塵四大皆空,氣憤的拂袖而去,那缽盂現在還在文惠家中,還請大人明察!”
縣令見文惠低著頭百口莫辯,便問道:“您還有什麼話要說?”
文惠低著頭嘆息說道:“是是非非,人心險惡,小人成群,民女空有堅貞不渝之心,卻無法替自己鳴冤叫屈。人人都選擇相通道聽途說的故事,卻不肯相信真相。如今我不再辯解,只想一心求死與亡夫作伴,不理這世間任何謠言是非,寧願做鬼替懲罰惡人!”
縣令深深嘆息一番問道:“如今不用做鬼就能還您清白,為何您自始至終都不抬頭看本官一眼?”
文惠冷笑道:“民女心如死灰,大人想如何懲罰就懲罰吧!”文惠說完微微地抬起頭站起身來看了縣令一眼,這一看她愣住了,此人看起來竟十分面熟,這縣令竟是那日暈倒的劉真!
劉真笑而不言地看著文惠,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突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走到文惠跟前令人匪夷所思的下跪致謝文惠,“您是本官的救命恩人,卻被小人誣陷有口難言,險些喪命,這一切都是本官的錯!所以本官應給您下跪一是致謝救命之恩,二是向您道歉。”文惠連忙扶起劉真。
劉真繼續解釋說:“那日本官去看望朋友,故意喬裝打扮一番就是不想引起麻煩,與朋友張義行至你家門口體察民情之時還好您救治及時,此等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不成想毀您清白還給您帶來如此麻煩。”
王二黑和智空和尚聽到這話,立即改口說道:“大人饒命......我等知錯了,我...我不知是大人光顧,誣陷了文惠罪大惡極,我認錯,我坦白...還請大人饒命......”
劉真憤怒不已,命令隨從將文惠送回去好生招待,再讓衙役痛打王二黑、智空和尚一百大板,由於他倆誣陷造謠,險些致文惠死亡其心可誅,罰了他們所有身家又將他們關入深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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