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新中國建立不到一年,國際形勢風雲突變,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妄圖透過朝鮮戰場和臺灣,威脅和控制新中國的發展。國慶節剛過,朝鮮戰場的戰火已經燒到了家門口,加上臺灣尚未解放,局勢十分危急,似乎聞到了戰爭的氣息。
經過艱難的抉擇,毛主席和中央軍委決定以志願軍的形勢入朝參戰。
1950年10月19日傍晚,一輛吉普車駛上鴨綠江大橋,在橋的另一頭嘎然而止。車上走下一位威武的軍人,他面對江對岸,深情地望著祖國的大地,他就是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
滾滾硝煙,隆隆炮聲。在顛簸的車子裡,他思緒萬千……
他完全理解毛主席經過深思熟慮定下抗美援朝的決心,理解毛主席把率軍赴朝參戰的重任交給自己。此時此刻,毛主席的話又迴響在他的耳邊:“德懷呀,我這個決心可不容易下的,一聲令下,三軍出動,那就關係到數十萬人的生命。打得好,沒有可說的,打不好,危及國內政局,甚至丟了江山,那我毛澤東對歷史、對人民都沒法交代喲。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大家的擔心都是有道理。不過,金日成有困難,處境危急了,我們不幫,那算什麼朋友呢,那社會主義陣營不是一句空話嗎?”
危難之中見真情,他聽後眼睛溼潤了,主席的胸懷多麼寬大,眼光多麼深遠,他理解毛主席.......
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彭德懷懂得:戰爭一旦打起來,就沒有界線,美國飛機可能會轟炸東北,美國軍隊也可能打過鴨綠江,把戰火燒到中國;戰爭究竟打成個什麼結局,很難意料。
黑夜裡的照明彈、槍炮聲,緊張戰爭氣氛,使他突然想起三國時的諸葛亮:六出祁山,七擒孟獲,聯吳抗魏,英武一世,最後病死五丈原。“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難道我臨危受命,也會步他的後塵,遺恨千古嗎?作為軍人,戰死沙場,死得其所,何必考慮那麼多!我還要活著回來,回來建設大西北,回來建設新中國。
陌生的國土,複雜的軍情,懸殊的裝備,幾十年的戎馬生涯,還有領袖和人民的重託,使他清醒地知道:入朝第一戰一定要打好。打出國威、軍威,實現毛主席和軍委的“謹慎初戰、戰則必勝”的戰略意圖。
軍委確立了在朝鮮中部的峰腰部組織防線,建立一塊根據地,然後與美軍、李承晚軍周旋的戰略。
這樣一個戰略設想,在美、李軍的陸、海、空軍立體攻勢下能否實現。如果我軍一旦在峰腰部站不住腳,或者雖然站穩卻十分勉強,對我並不利,又怎麼辦?戰場情況瞬息萬變,我們應以變對變才是。
他又想起了毛主席簽發渡江命令的莊重情景:中南海頤年堂,燈火輝煌,毛主席在主持召開中央會議,聽取各方面情況以便做出最終的歷史性決策。氣氛莊重嚴肅。毛主席認真聽取了各方意見後說:“你們同意,我就放心了。”又對彭德懷說:“德懷,你代我起草一個電報,給鄧華、洪學智、韓先楚、解方和東北軍區的賀晉年,告訴他們渡江計劃不變,立即著手準備,從明天起開始渡江,嚴格保密。”
彭德懷奮筆疾書,草就電報,送給主席。毛主席認真閱看:鄧、洪、林、解並告賀付司令:
4個軍3個炮師,決定按預定計劃進入朝北作戰,自明(19日)晚,從安(丹)東和輯(集)安線開始渡鴨綠江。為嚴格保密,渡江部隊每日從黃昏開始至翌及4時停止,5時以前,陳蔽完畢,並須切實檢查。為取得經驗,第一晚(19日晚)準備渡兩至三個師,第二晚再增加或減少,再行斟酌情況。10月18日21時。
主席閱畢,莊重的簽上“毛澤東”三個遒勁有力的字,深情地注視著他,隨後,用那扭轉乾坤的巨手擺了擺說:“發出去!”這份具有歷史性的電報,隨著一道道電波,穿雲破霧,直達設在鴨綠江邊丹東附近鎮江山的志願軍司令部。
19日,這個不平常的日子,彭德懷和毛主席、周總理、朱老總深情話別後,告別北京,飛赴瀋陽。下了飛機,會見過東北方面的領導同志後,驅車直抵鎮江山的志願軍司令部,向鄧、洪、韓、解諸位領導傳達毛主席、周總理、朱老總的指示,交談工作意見,隨後便帶著警衛人員、報務人員,乘坐吉普車,先期跨過鴨綠江,與朝鮮人民的領袖金日成接頭。
志願軍4個軍3個炮兵師按照與彭總最後確定的人朝路線,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鴨綠江,向軍委和毛主席預定的作戰地區迅速開進:40軍從安(丹)東和長甸河ロ出發,過江後,向球場、德川、寧遠地區開進;39軍尾40軍之後,一部至枇峴、南市洞地區佈防,主力向龜城、泰川地區開進;42軍從輯(集)安過江,然後向社侖裡、五老裡地區猛插;38軍尾42軍渡江,向江界地區開進……
抗美援朝拉開了序幕。敬愛的彭總又以當年打鬼子、滅頑軍的高超軍事指揮才能,再現“百團大戰”的輝煌。在現代戰爭史上,樹立起又一座捍衛正義的豐碑;在軍事藝術的寶庫中,又増添了光彩奪目的璀璨燦明珠。
鴨綠江不會忘記,歷史不會忘記:1950年10月19日,是中國人民抗美援朝的起始日,彭德懷則是先期跨過鴨綠江的抗美援朝第一人。#彭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