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街頭飯場聽故事
——讀趙明宇小小說集《草戒指》有感
趙金海
過去在冀南一帶農村，人們習慣端著碗，湊在街頭，或蹲在地上，或坐個磚頭木塊，一邊吃，一邊聊天說故事；有的是真的，有的是編的，不拘長短，不拘形式。不少小故事，蘊藏著大道理。以前的街頭飯場，現在看不到了。讀邯鄲著名作家趙明宇的小小說，就如同過去在街頭飯場聽故事。
趙明宇的小小說不少就是用他寫的人物做題目的，有一篇小小說的題目是《二耷拉》，二耷拉就是這篇小小說的主人公。“二耷拉性格有點蔫兒，整天達拉這個冬瓜臉。”二耷拉兩個孩子，還有一個老母親。一家人要吃要喝，他在城裡找了個看大門的活兒。媳婦虎妮不願意照顧婆婆，對二耷拉的錢也扣得很緊。二耷拉一人做了三份活兒，給老孃另租地方住。二耷拉的秘密沒守住，老婆發現二耷拉還有“小金庫”，伸手杵了二耷拉一拳頭，說二耷拉是不是在外邊養了女人？二耷拉說，我是在外邊養了一個女人，那可是我的親孃啊！老婆說，二耷拉啊二耷拉，你那麼疼你娘，怎麼不把我趕走呢？二耷拉嘿嘿一笑說，我需要娘，孩子小也需要娘。媳婦抱住二耷拉說，啥也別說了，把娘接回家住吧。
這篇《二耷拉》不過千把字，有跌宕，有情節，有懸念，活靈活現地刻畫了一個孝順，愛家庭的老實憨厚的人物形象。二耷拉沒啥本事，懼內，怕老婆，他既不想讓老孃受委屈，也不想讓老婆不高興，把老的小的都照顧好，二耷拉的善良、孝心和默默地付出，感動了媳婦，婆媳和睦，家庭幸福。
小小說的魅力在於曲折、離奇，出乎所料，篇幅不長，讀起來感人有味道兒。趙明宇小小說裡多是這樣讓人聽了驚奇，或驚喜的，感動人的故事。比如他寫的《小萍的婚事》裡說：“小萍身材高挑，臉蛋如玉，笑聲也好聽，咯咯的，像個下蛋的小母雞。” 隨之，筆峰一轉說，小萍十七歲就被一個有錢的老闆的兒子娶走，過了半年，老闆兒子出車禍死了；很快，小萍又成了建設局長的兒媳婦。又是半年，建設局長的兒子在一次出差的時候神秘失蹤。
小萍娘找董瞎子算卦，說小萍要剋死七個男人。“小萍說，我才不信董瞎子那一套！小萍依然穿紅戴綠，水蛇腰左右搖擺，扭得街上的男人心裡癢癢的，擺得街上的女人不願再照鏡子。”
小萍找燒雞店老闆大胖喝酒，喝多了，問大胖敢不敢娶她，把大胖嚇跑了。小萍碰上了她的初中同學唐小盆，醉意朦朧的小萍問唐小盆敢不敢娶她？小盆家裡窮，正愁著找不到媳婦，他說，你敢嫁，我就敢娶。唐小盆以為小萍說醉話，第二天找到小萍說你說話算不算數？小萍說，你不怕死？唐小盆說，你得說話算數，七天以後我娶你!
唐小盆敢娶小萍，出乎讀者所料，這個情節也是故事的高潮。“七天後，唐小盆開車來娶小萍，還帶了五隻公雞，說這五隻公雞代表五個男人，讓小萍動手殺雞。”“小萍問唐小盆，這是哪位高人給你指點的破法兒？”“唐小盆說，董瞎子唄。董瞎子沒人沒女，晚年挺可憐的，我經常給他買藥、送藥，伺候他。”
趙明宇筆下的人物多是平凡的小人物，多是“平凡世界”的好人，唐小盆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唐小盆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娶小萍這樣漂亮的美女做媳婦！
2021年11月1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