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於凡諾
話說,
戰國時期,齊宣王非常喜歡聽人吹竽,而且他還有一個愛好,特別喜歡熱鬧,喜歡許多人一起合奏給他聽。
因此,天下善於吹等的樂工聞訊而來,齊國也就順理成章組建了當時世界上,最大最強的一支三百人的吹竽演奏樂隊。
又加上齊宣王給與了這些樂師們特別優厚的待遇,所有齊國這支樂隊的影響力也因此名聞天下,且與日俱增。
齊宣王對於樂隊樂師的厚愛,也引起了當時一名並不會吹奏樂器的浪蕩子弟南郭先生的羨慕嫉妒恨,於是他絞盡腦汁,並把自己裝扮和吹噓成是一名了不起的樂師求見齊王。這讓愛才惜才的齊宣王很是喜歡,一揮手就把南郭先生編入了吹竽的樂隊。
從此以後,每當樂隊給齊宣王吹奏的時候,南郭先生就混在隊伍裡面,學著其他樂工的樣子,搖頭晃腦,東搖西擺,裝模做樣地在那裡“吹奏”。他演得維妙維肖,混在幾百個人中一起演奏,齊宜王完全沒有聽出什麼異樣。
就這樣,轉眼好幾年過去了,南郭先生沒有露出一絲破綻,一直和其他樂工一樣,受到齊宣王的厚愛和優待。
然而,後來齊宣王死了,他的兒子齊湣王繼位,湣王同樣愛聽吹竽。只有一點不同,他不喜歡合奏,而喜歡樂師一個個單獨吹給他聽。
得知這一訊息之後,南郭先生當即嚇得哆哆嗦嗦,渾身冒汗,最後趁著湣王還沒叫他演奏,南郭先生就找了個時機趕緊遠遠地溜走了。
不過,沒過多久,齊湣王愛上了一位美人,他與美人一道迷上了在宮廷裡圈養一群聰明可愛的小豬玩樂。
看著這群肉嘟嘟的小傢伙們,大王開心極了。
因此他下令,凡是演奏的樂師能夠讓他的小豬們翩翩起舞的,賞黃金百斤!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然而大王這旨意一下,前來應徵的樂師也有一些,卻一直未能有人的演奏能成功引起小豬們注意,小豬們別說翩翩起舞了,甚至連一點像樣的反應都沒有。
大王不悅,於是漸次提高賞賜,並詔令朝野四處張貼。
賞黃金五百斤!
賞黃金八百斤!
……
最後賞賜變成了,
賞金千兩,封萬戶侯!
另一方面,南郭先生逃離齊國樂隊之後,一直奔波在各地流浪,日子過得顛沛流離,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還必須小心翼翼到處隱姓埋名,夾著尾巴過活。
這一天,當他聽到齊湣王的重賞求賢令時,突然內心一動,他頓時感覺,也許自己的機會又來了。
因為這幾年,南郭先生為生活所迫,不得不狠下心來四處拜師,希望有人能訓練自己如何吹竽進行演奏,然自己學到真功夫,然而或者是他的天賦實在太差,或者是他的年齡太大名聲太爛。沒有人願意搭理他,或者指點一二之後再繼續教他的,最後某地有一個樂師被他糾纏之下,實出於無奈,就實話對他說:“南郭先生,你實在不是演奏這塊料,你的演奏亂哄哄的,簡直就像一群豬在叫……”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南郭先生由此想到,“老師說我的演奏就像一群豬在叫,也許是天意,說不定我的演奏真的可以引起齊王那一群豬的注意了。”
於是他賴在老師家的豬圈旁,刻意對比了一番,覺得確實差不多了。
然後他告別了老師,重新裝扮了一番,去到了齊湣王的宮廷求見。
宮廷一旁的樂師們一見是南郭先生來了,知情的都紛紛抿嘴偷笑。
齊湣王一聽,有樂師應召而來,大喜,當即令南郭先生對著小豬們演奏。
於是,南郭先生拿出自己的竽吹奏起來。一開始,南郭先生髮出的聲音實在是太爛了,這不是明晃晃地欺君嗎?沒過多久,齊湣王越聽越是惱怒,正要揮手製止南郭先生演奏,號令手下拖出去斬了。
沒想到,他無意中瞥了一眼豬圈,驚呆了,只見那些可愛的小豬們似乎在歡快跳動,它們竟然第一次聽到演奏有了些反應。
隨著南郭先生的演奏越來越亂哄哄的,完全就像一群豬叫時,
整個宮廷裡的小豬們都四處跑動跳躍起來,特別是有幾隻粉嘟嘟的小豬還用兩條後腿站了起來,那樣子就好像真的隨著演奏聲翩翩起舞。
這一下,齊湣王驚呆了。
“高手在民間!”
事後,宮廷沸騰了,齊國沸騰了,很多樂師聽說了之後,甚至不惜花費重金,偷偷找到南郭先生取經,
然而南郭先生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
而南郭先生之前拜謝的那位老師聽說了這個故事,也驚呆了。
“原來真的有對牛彈琴啊?哦,不是對牛彈琴,是向豬吹竽!”
他喃喃自語道,
“真是瞎貓逮住死耗子。”
“看來,在這種情況下,就像治病,如果不是對症下藥,即使你醫術再高明,醫學知識再多,也不會有任何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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