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來我不斷地到這個地方,沿著汝河走到一個叫河裡圈的地方,尋找散佈其中的幾個渡口,感受和記錄下渡口撐船人的歡與樂,以及他們的勤勞和煩惱。這裡遠離公路交通不便,給兩岸的村民生產和生活帶來不少影響,這些簡易的拉縴渡船很大程度上解決了些問題,起到了溝通交流的作用,現在70—80多歲的老人還能記住往事,年輕人多已忽視這些了,這兩年我有多次去哪裡,已經找不到拉縴渡船的痕跡了。
這是一個靜謐亮麗河道,幾個渡口就坐落在一個叫河裡圈地方,這裡歸長橋鎮管,北汝河在這裡拐了一個很大彎,圈住了13個自然村子。幾個渡口基本上裝備差不多,渡口一道鋼絲串繫著一個渡船,兩岸進出全靠這些渡船了。那渡船原是大木船,後來水淺了換成了小木船,現在是幾乎一模一樣的鐵皮船,船原是公家的,生產隊給艄公記工分,改革開放後實行個人承包,這些渡船依然發揮著作用,艄公們也繼續著拉縴渡船的生活方式。
郭天佑20多歲就來撐船了,今年73歲的已經衝船46年了。說起渡口他的話就滔滔不絕起來,渡船的歷史有百餘年了,以前河寬,有專拉縴的,裝煤的及裝煙包的,等船裝滿後起船,貨都排成了隊,渡口這裡很是繁忙,2只大船6個人三班撐渡船,生產隊給記12分,人來人往的很是繁華,有小上海之稱。解放後的1958年,上游修了水庫打了石壩,河水就變小了,以前的大木船都要用船篙,這之後改用小木船,一直到現在的小鐵船。隨著社會的發展,渡口也經歷了不少的變化。原來艄公按棒勞力記每天12工分,日子過得還可以,後來是兩岸2個村子1700多人口每年給2000斤糧食,有時外地的客人會給上一元五角的,日子已經沒有以前好了。
天氣的原因,艄公多光背,太陽把他們曬得黝黑,接過父親班的秦項生。
另一渡口的孫妞妞情況大抵相似,60多歲的他有些風趣地說:“鄉里起名字沒有講究,好養就行了”。
秦國政16歲就來衝船了,原來只管衝船,後來承包了渡船,一直到家中排行老三兒子秦項生接手渡船,有時閒著的時候也會來到渡口幫助下兒子。2005年夏天我去的時節,天氣燥熱難耐,即使不動也大汗淋漓的,那一年老秦61歲,就聽他講以前撐船的故事,平均幾分鐘就要撐上一趟,晚上9點多也要衝船,春秋季節農忙時還要更晚,那時候人帶車及貨更多。
談到現在秦國政有些愁眉不展,談到了這一帶的一句話:“窮碼頭,富茶館”,這些年收入不高,項生都38歲了還未婚。項生對撐船也有心得,水小的時候撐船費力,要先讓人靠後,減輕船頭的重量好抵岸。他的話不是很多,撐船空暇甩杆釣上會魚,打發些時光。
有的渡口岸邊比較陡,上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齊心協力,拉縴穩船,拉摩托緩下配合好才行。
這些渡口多處在偏僻的地方,沒有大路可走,只有小土路可行,有些在山的背後,因河道而設,許多年沒有變化,這種方式限制了經濟的進一步發展。近些年才有所改變,一座鋼筋水泥橋的橋墩已經修好,時間不長就將改變這裡,屆時將會是另樣的一道風景線了。但那鄉村氣息濃郁的渡船也會難覓,化作人們的記憶。
不遠處大橋主體已建好,時間不久這個渡口就將消失了,老郭的窩棚就在通往渡口的路一邊。
真實的故事,實實在在發生在鄉村裡的事。雖然,消失的場景已經不能重現,但會依存於人們的記憶中!一個樸實無華,恬靜地鄉村生活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