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老輩子諱瓊先,對我說過一句話,姑娘,鄉鎮交際圈子不太適合你了,嫌塘小,得自己跳出去。我只是遷居到城裡,沒調動。哪個單位願意養著沒貢獻的老新人呢?在原單位,不得功勞也有苦勞,大約可以厚著臉皮過,私下揣度,沒上講臺,還是對不起黨和人民政府啊!為了心安理得,我只好轉型,主動採集整理各種民間故事俗語民歌……
只要願意串,我還是很容易遇到適合自己的圈子。當年,除了上課,更多的業務時間,我還是在外面,和別的系的朋友們閒扯,英語系物理系,本系,但凡和母語扯上創作的幾位,都認識。我進寢室,自己看書的時間多與同室友互動。進入詩詞界前,我寫了不少散文在家裡堆著。在故鄉時,也讀過某八零後的小說,書,是我到市文聯辦公室揹回家去的。
一次,鄰里組織修排汙水道,組織者提到樓上住戶,居然和創作小說的八零後同名,我好奇,主動和鄰居認識。又,參加端午詩詞朗誦活動,被互為鄰居的外語系吳老師認出我,她說,李老師,我沒想到是你啊!當然,除了知道她丈夫王老師和我同屬化學系外,王老師還奔波在民中和維新中學之間外,都沒時間再拓寬更多的話題。辛苦三年做了不少實驗、作業的化學系各門課程,都逐漸忘了!而今實在看不懂啊。至於讀文字,似乎沒斷過,敲文字,想寫就寫……自媒體時代開始,哪怕沒有讀者,我就自己讀自己!沒人理解,我就自己理解自己。再和鄰居認識,得知他就是那位八零後,講授的是外國文學,業餘創作。他代妻,姓遊,農師系老師,非常文靜,善良,富有知識分子特有的氣質。外國小說,我讀過《簡愛》、《呼嘯山莊》、《紅與黑》、《巴黎聖母院》、《戰爭與和平》等。當他聽說我親自燒燬了連續九年的日記,厚厚的一摞,搖著頭幫我遺憾說,太可惜啦!太可惜啦!留到今天,一定是你的早期作品。那天的談話,他跟我提供資訊說,我們有地方文學史了。我問,你可以拿一套送我嗎?他笑著說,你自己去找吧!我問,跟哪個老師找?他說,人文學院,他也告訴我主編的姓名。
我先到人文學院查到主編的電話。一個晴朗的下午,我收拾了幾本校刊,打通主編的電話,開始行騙。之所以用普通話打,是抓住學院1993年開始自主招生,招到一百多自費的外省籍學生!我還和姓譚的九江女孩玩,經常說普通話,和她一起去教普通話的女老師家玩。理科課程,只開公共課程,普通話和應用寫作。姓陸的男孩,很聰明!發表過獲一等獎文章,卻利用學校食堂改組發紙飯票機會,私刻公章冒印大量飯票流入學生群,聽說最惡劣的是除了己用,還便宜賣給其他學生。查出來後,他被開除了!這小子,不地道的變邪了!幸好被開除,免得他犯高階錯誤。
下面是師生電話裡的主要談話。
“老師:我是你多年前的學生。你叫啥名字?喲,老師,您這麼多學生?哪能一下子就想起我姓名?見面就知道了。在大學時,你穿著考究的各類灰衣服套裝,腆著不太發福的肚子過路,我都認識你,在真沒主動打過招呼。不過,我是李某紅的妹妹。”李某紅,我進校那年,他上大二。主編教授的講課風格是他在寢室裡說出的、老師的書法作品攝影,都是他從手裡拿出來的,我見過。
學院擴了建築,兜兜轉轉不容易找到老師!我又說,“老師,您究竟在哪裡?離開母校二十年了,好難找到您!”他具體講述了在新校區位置,從圖書館進去。我居然繞到圖書館,又遇到寫《幾個釣魚人》的譚老師,他也自費出書,小說集。譚老師對我說,再上樓梯口往右轉第一間就是教授的辦公室了。
在電話最後,我說,老師,我其實不是中文系學生,不過,我認識中文系的很多學生,大三那位學長,我說了,表哥的姓名,我也說了。
此時,教授無論如何都答應在辦公室等我的。初夏,下午的太陽,不太炙熱了!辦公室裡,陽光從視窗用四十五度左右的斜線條射進來,全是淡淡的金色……我把校刊送給教授,他迅速看了幾篇,都是發表在縣級晚報的短文!
那套文學史,我後來翻讀了很多遍。
那天下午,老師請我和他一起在校園小食堂吃簡餐,我答應的!當天,他選我的七律創作了一副書法作品送給我!他是金沙人,特意選紀念錢壯飛的七絕為內容。以後,我又請他寫過另一副書法作品,按活動安排是返還給酒樓的。再去看酒樓的懸掛作品,肯定是我的七律並不卓著的緣故,在書法界,教授多少是有點名氣的。終於不見他的作品被懸掛!
首次見面,我也得知老師是很孝順的,他的岳母,被他們夫婦贍養著。
現在,我把自己封閉在家裡!需要素材,就在街上找,手裡的還沒整理完。因為被晚報編輯建議,只按照萬把字散文發表實在太可惜了,我居然洋洋灑灑搞成了幾十萬字,根據我的人生履歷重大變故,上部,有淚水,有新詩,有美好的月色,有磕磕碰碰的爭吵,2016年11月份基本結束。下部的素材收集了不少,會更精彩的!因為家庭特殊變故,我就退出各種圈,也不投任何詩詞散文稿件,安心整理小說。小說不成,估計我只能閉關!只要還清醒,就寫!教教學法的老師遇見我,她肯定說,當年,我就感覺出你的,算潛力股!那時,很想轉系,理科轉文科!沒轉成。還是不後悔的,雖然我現在也不倫不類。理科,忘了。文科,還是無法系統的學完所有課程!哪怕參加工作後,我也借過整套中文系教材讀……邊工作邊讀,又有家庭,哪能讀深讀透?況且只借一年,後來把書還了。她姓胡,高三那年和我同班,人瘦瘦的,一米五略高,削肩型女性,膚色呈象牙白,很纖柔,屬於最容易讓男生憐惜的那種型別的乖女孩。我們同年進師專,全廠家委培生,只兩年就畢業,畢業後進廠工作。她的那位,正宗中文系學生,彝族,她和他是同班,工作了,上過課,卻進入本系統管理部門,上行政班。順便說句廢話,我屬於最容易讓男生討厭的另類女生,除非特別瞭解我的個性,也會欣賞我。包括阿運,他說:“你是一個不按常規出牌的女人。”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