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毛澤東邀請恩師李漱清進京敘舊,同行的還有毛宇居和鄒春培之子鄒普勳,三人接到邀請後,特意置辦了一身“新行頭”,在韶山鄉親羨慕的目光中,風風光光地進京了。
抵達北京後,毛澤東特意設宴為恩師接風洗塵。眾人圍坐一桌,聊起了當年的往事,氣氛十分熱絡。
用餐結束後,日理萬機的毛澤東親自陪同恩師李漱清等人參觀了北京城,在國慶典禮上,李漱清還被邀請到了觀禮臺上,能得到毛主席如此禮遇,李漱清內心十分滿足驕傲,但他仍舊有一個遺憾,希望毛主席可以幫他滿足。
在那個時候,飛機可是很少見到的稀罕物,李漱清來到北京後,時常見到飛機從空中呼嘯而過,但自己一大把年紀還從未坐過飛機,內心不免有些遺憾,同行的毛宇居和鄒普勳也非常希望可以坐一坐飛機。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決定給毛澤東寫一份報告,聊一聊坐飛機的事,最終,李漱清親自執筆寫下了這份報告,老人在報告中寫道:“如果能坐一回飛機,這輩子都值了!”
毛澤東看了老人的報告後,被老人的要求逗笑了,這樣的事情何須寫一份報告呢?但毛澤東還是給了老人一個很鄭重的答覆:“這件事情不好辦,但是交給我,我來想辦法!”
最終,這位為革命犧牲兩個兒子,教導過毛澤東的恩師有沒有坐上飛機呢?您還得接著往下看!
一、輟學遇貴人
在毛澤東一生中,曾遇到多位恩師,這些人都曾或多或少地帶給毛澤東許多重要的感悟,其中恩師李漱清,是毛澤東人生中遇到的一位“激進派”教師,他的思想對少年毛澤東帶來了很大的影響,也給了毛澤東在革命道路上迎難而上的勇氣和決心。
李漱清,比毛澤東年長19歲,家住韶山沖陳家橋,距離毛澤東家所在的上屋場不過五六里的距離。
李漱清從湘潭師範畢業後就回到了老家,成為了李氏族校的一位老師,他的思想開明進步、充滿愛國熱情和革命激情,極其富有生命力。
當時韶山很多農民的思想都比較迷信封建,李漱清在老家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教育革新”運動,大力主張廢除迷信,拆除廟宇,還公然宣傳“神佛無用論”,如今在我們看來,李漱清的思想和做法都很正常,但是在當年,絕對是“石破天驚”的存在。
畢竟在當年,連毛澤東的母親文七妹都十分信佛,經常帶著年幼的毛澤東去廟裡求神拜佛,文七妹生病後,還讓毛澤東去廟裡求香灰,拿回來沖水喝。除此之外,李漱清還公然上書教育局,要求拋棄儒家的“三綱五常”,徹底開始學習西方的科學知識。
這下子,李漱清一下子就成為了“眾矢之的”,村裡的腐儒痛罵李漱清“中了西洋人的降頭”,“數典忘祖”,村裡的鄉親們也覺得李漱清主張的“教育革新”運動是“異端學說”。
李漱清的言行為自己招來了不少禍端,同樣也贏得了許多進步人士的敬佩和尊重,其中就包括少年毛澤東,毛澤東不僅沒有跟著大家一起指責李漱清,反而很佩服李漱清的思想和勇氣。
1907年,毛澤東被父親毛貽昌勒令退學,毛貽昌沒什麼文化,他很難理解毛澤東對文化知識的那種“渴求之心”,每次看到毛澤東坐在那裡讀書,毛貽昌都會氣不打一處來。
這次,毛貽昌乾脆讓毛澤東輟學了,並且將他送到了一間米店做學徒,學些做生意的“門路”,後來還是文運昌、毛宇居、王季範等人一起跑到了毛貽昌家裡,勸說老爺子一定要讓毛澤東繼續學業,也正是在毛宇居、文運昌等人的努力勸說下,毛澤東後來才得以進入東山高等小學堂,走出了韶山、走出了長沙,走向了更大的人生舞臺!
但是在毛澤東輟學當學徒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有荒廢學業,他遇上了恩師李漱清,李漱清的思想和言行都對毛澤東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當時李漱清早就聽說了毛澤東的“大名”,知道上屋場有個“石三伢(yá)子”很愛讀書,也很聰明,毛澤東內心也十分仰慕李漱清,輟學的那段時間,毛澤東干完活後主動找到了李漱清,向他請教。
這一老一少,都很欣賞對方,藉著這次機會,爺倆經常暢談到天黑。
最終李漱清和毛澤東約定好,只要毛澤東干完活,隨時歡迎登門拜訪,他願意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知識傾囊相授。
就這樣,在毛澤東前往東山高等小學堂之前,只要有空就會來李漱清這裡學習,在李漱清的教導下,本來已經輟學的毛澤東不僅沒有荒廢學業,反而還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在報考東山高等學堂的時候,文采飛揚的毛澤東從眾多學子中脫穎而出,贏得了東山學堂眾多先生的賞識。
在日常的課程之餘,李漱清鼓勵毛澤東博覽群書,凡是家中的書都被毛澤東看了個遍,李漱清在毛澤東身上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在兩年的相處陪伴中,李漱清和毛澤東建立了深厚的師生感情,同時還成為了默契十足的“忘年交”。
李漱清是“激進派”,他堅信只有透過維新變法才能讓中國變好,內心時常洋溢著波濤洶湧的熱情,但是村裡的鄉親們都不願聽他“講課”,大家都覺得李漱清是“走火入魔”了,唯獨毛澤東,極愛聽李漱清講這些與維新革命、民主科學的事情。
李漱清曾給毛澤東推薦過一本書,書名叫《論中國有被列強瓜分之危險》,李漱清語重心長地對毛澤東說:“這本書帶給我很大的啟發,正是因為讀了這本書,才讓我認識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事實上,這本書當年並沒有多少人看,讀者大多都是李漱清這樣的“激進派”,這本書沒人會推薦給一個還在上私塾的農村娃,即便是大學的教授,也很少會給學生推薦這本書。
但李漱清認為,毛澤東一定會愛看這本書,果然,這本《論中國有被列強瓜分之危險》給毛澤東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也為毛澤東帶來了很大的啟發,毛澤東非常認真地讀完了這本書,師生二人就書中內容也曾多次展開討論。
多年後,毛澤東依舊記得這本書的內容,開頭第一句便是:“嗚呼!中國其將亡矣!”
當年的李漱清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毛澤東說的那些話,講的那些道理,對於風雨飄搖中的中國將會起到多麼重要的作用!
1910年,李漱清來到了毛澤東的家裡,同毛宇居、文運昌等人一同勸說毛貽昌准許毛澤東繼續進學堂讀書,毛貽昌看到鄉親們和李漱清對自己兒子的肯定和讚揚,內心產生了動搖,最終同意毛澤東去東山高等學堂繼續學業。
毛澤東離開韶山的那天,李漱清親自來送行,分別時他對毛澤東說道:“潤之,我們的國家正處於最艱難的時刻,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如果你有此大志,萬萬堅持下去,不要放棄!”
毛澤東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後告別了恩師和親人,義無反顧地朝著迷霧濛濛的前方走去!
二、送兒子參加革命
毛澤東離開韶山後,為中國革命四處奔走,李漱清則留在韶山,繼續四處宣傳“教育革新”運動,但很快,兩人的命運齒輪就再度交匯在了一起。
1925年,毛澤東回到韶山養病,還領導了韶山的農民運動,李漱清一家人經常去照顧毛澤東,幫助毛澤東,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李漱清的孩子們也和毛澤東也越來越親近了。
李漱清的長子李耿侯,也是李氏族校的一名教師,他將李耿侯介紹給了毛澤東,並對兒子說道:“今天開始,你就給潤之當秘書!”
李耿侯的加入和支援對於毛澤東來說是很大的鼓勵,有了李漱清一家帶頭,韶山的鄉親們也紛紛響應了毛澤東的農民運動。
就這樣,李耿侯協助毛澤東、楊開慧開展韶山農民運動,很快便在當地秘密成立了農會,著名的“韶山五傑”中就有李漱清的長子李耿侯。
1925年,李耿侯在毛澤東的主持下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無產階級戰士,李漱清高興極了。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韶山農民夜校與農會得到了迅速發展,等到7月份的時候,光韶山的農民夜校就發展到了20多所。
韶山日益壯大的農民運動吸引了國民黨反動政府的注意,反動政府當即派人來韶山捉拿毛澤東,李耿侯得到訊息後,冒著生命危險通知了毛澤東,掩護毛澤東安全脫險。
同年10月,毛澤東給李漱清寄了一封信,他在信中盛情邀李漱清到廣州繼續革命,李漱清看到後很高興,當即收拾東西,準備盤纏,直奔廣州而去。
當時的毛澤東出任了國民黨中央宣傳部代理部長,李漱清來到廣州後,也進入了中宣部工作,主要就是負責整理和管理圖書資料。
當時李漱清已經51歲了,但是在工作中十分賣力,從未出過紕漏。毛澤東創辦《政治週報》後,李漱清又開始協助毛澤東創刊,兩人在報紙中大力抨擊了國民黨右派代表人物戴季陶等人,引導輿論正確,為此得罪了許多國民黨右派的人,但是師生倆互相鼓勵依靠,依舊堅持奮戰在輿論一線。
第二年五月,毛澤東毅然辭去了國民黨中宣部的職位,在離開前,他將李漱清安頓回了湖南工作,李漱清留在了湖南省國民黨政府,負責清查沒收軍閥貪官們的財產,將這些“不義之財”用於社會救濟。
除了長子李耿侯以外,五兒子李介侯也和毛澤東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當時李介侯在湖南水口山礦工作,後來勞工會知道了李介侯一家和毛澤東的關係,於是將李介侯安排到了全國勞工代表大會中,李介侯來到廣州見到了毛澤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毛澤東一聽,連忙勸說李介侯不要去那個勞工會,原來水口山礦的勞工會壓根就不是工人組織,自然不能代表工人階級,也不參加革命,李介侯聽從了毛澤東的建議,沒有參加勞工會,而是前往了粵漢鐵路工作。
1927年,席捲全國的“大革命風潮”以失敗而告終,蔣介石背叛革命,“白色恐怖”籠罩在共產黨人周圍,大批共產黨戰士和進步青年慘遭殺害,在此等亂世中,李漱清和毛澤東徹底斷了聯絡。
但他十分支援中國的革命運動,先後將自己的四個兒子和一個孫子送到了革命一線,長子李耿侯參加了毛澤東領導的秋收起義,又跟著毛澤東上了井岡山,在接下來的湘潭、湘鄉、寧鄉等地的鎮壓土豪劣紳運動中,李耿侯作出了突出貢獻。
可惜的是,李漱清的四個兒子中,李耿侯、李貢侯兩個兒子都為了革命而犧牲了,還有孫子李德深也在革命鬥爭中犧牲了。
三、為革命痛失兩子
李漱清一共有七個兒子,三個女兒,除了李耿侯、李貢侯以外,第五子李介侯和毛澤東也相處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李介侯也是李漱清所有孩子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他畢業於湖南公立工業專門學校,和毛澤東分別後,還從事了教員、會計、工程員等職業,還做過一段時間的校長。
抗戰時期,李介侯回到了家鄉,和朋友一同創辦了“思三高等小學校”,校內有大批共產黨員,李介侯以無黨派人士的身份出任了校長。
許多被工農隊伍鎮壓過的土豪劣紳懷恨在心,四處針對李介侯和學校,到處宣揚思三學校是共產黨人的“大本營”,甚至還鬧到了縣政府。
面對此等危局,李介侯迅速動用起自己所有的人脈,以身家性命為擔保,保護了學校中的共產黨人,為革命立了大功。
解放後,毛澤東再次聯絡到了李介侯,此時毛澤東已經成為國家主席,他將李介侯介紹到了華北人民革命大學學習,李介侯開始接觸馬列主義。
剛開始的時候,李介侯很自卑也很煩惱,許多年紀比他小的同志和他一起學習馬列主義,而且思想覺悟都很高,李介侯卻還是“初學者”,而且他對於這種集體生活感到很不習慣。
毛澤東很關心李介侯的學習生活,專門為李介侯辦了一套出入中南海的證件,還將一套《幹部必讀》送給了李介侯,要他好好閱讀和理解。
那個時候毛澤東的工作很忙,但還是牽掛著恩師李漱清的兒子李介侯,他多次鼓勵李介侯:“國家形勢會慢慢好起來的,你要刻苦學習,以適應社會的發展!”
李介侯在毛澤東的鼓勵下逐漸進入了學習狀態,成績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這個時候,李漱清從湖南打來了電話,原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革命都勝利了,大哥李耿侯還沒有回去,李漱清很擔心,所以讓李介侯打聽一下訊息。
李介侯四處詢問,卻始終一無所獲,李漱清也坐不住了,他讓李介侯給毛澤東寫信,詢問大兒子的訊息。一開始李介侯不願意寫這封信,一是因為毛澤東日理萬機,他不願為此打擾主席,二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革命隊伍中那麼多人,毛澤東也不一定知道李耿侯的下落。
但是在李漱清不停的催促下,李介侯還是寫了這封信,交給了毛澤東,工作繁忙的毛澤東不僅看到了這封信,還在讀完信的第一時間給李家父子寫了回信。
毛澤東在信中寫道:“自從1928年寧岡縣一別後,就再也沒見過李耿侯,傳聞說他已經犧牲了,順便問候李漱清先生一聲,得知先生康健,心中十分喜悅。”
李介侯收到信後將李耿侯犧牲的訊息告訴了李漱清,李漱清白髮人送黑髮人,內心十分傷痛,但他一點都不後悔送兒子參加革命,李耿侯、李貢侯的犧牲是光榮、高尚的,是李漱清一輩子的驕傲!
1950年年底,一向最反感“搞特殊”的毛澤東親自為李介侯破例,安排李介侯進入對外貿易部工作,出任工程師。
四、晚年想要坐一回飛機
1952年夏,韶山的天氣格外炎熱,火辣辣的太陽曬得人睜不開眼,但是毛主席的一封信為炎熱的韶山村帶來了幾絲清涼與喜悅。
原來是毛主席想要邀請老師毛宇居和兒時好友鄒普勳進京小住,同行的還有毛澤東當初在第一師範讀書時的校長張乾和歷史老師羅元鯤。
李漱清知道後十分羨慕,心中也犯了嘀咕,難道毛主席把自己忘了,怎麼沒有邀請自己去北京?琢磨了半晌後李漱清勸自己,也許是毛主席另有安排呢!
結果沒一會兒,毛宇居就來通知他了,毛主席也邀請了李漱清一起進京小住。年近80的李漱清高興極了,自己的年紀也大了,要是在臨終前還能見毛主席一面,那這輩子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9月21日,李漱清、毛宇居、鄒普勳一行人抵達北京,下榻於遠東飯店。剛到北京的幾天,毛主席的工作太忙了,一直沒有擠出時間來見李漱清。
25日清晨,李漱清剛剛起床,毛主席就打來了電話,喊他們一起共進早餐。李漱清趕緊梳洗換衣,沒多久警衛處的同志們就來到了,一路護送李漱清、鄒普勳等人來到了中南海。
這麼多年沒見毛主席,李漱清內心忐忑不已,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主席還能不能認出自己,見面後自己又該和毛主席說哪些話呢?就在李漱清沉思的時候,車子已經來到了中南海,毛主席早早站在門口迎接,李漱清一下車,毛主席就走過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用洪亮的聲音說道:“老先生好身體啊!”
毛主席故意大聲說話,是因為提前瞭解到李漱清有些耳聾,擔心老恩師聽不見,才故意大聲問候。
李漱清也緊緊握住毛主席的雙手,一時間老淚縱橫,說不出話來,眼前的毛主席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稚氣十足的“石三伢子”了,真的是成熟了太多,有國家領導的氣度和風範了!
隨後,毛主席將李漱清迎進屋內,眾人落座後開始吃飯,主席不斷地給恩師夾菜敬酒,聊了許多過去的往事,氣氛十分熱絡,雖然多年沒見,但是師生二人一見面仍舊倍感親切。
在北京期間,毛主席還特意帶著恩師參觀了中南海,還去看了電影,李漱清耳聾聽不清,毛主席特意安排人坐在李漱清跟前為他解說,來北京短短几天,李漱清接觸了許多此前從未見過的新奇玩意兒,玩得十分盡心。
但是在老人心裡,還存在著一個遺憾,那就是——坐飛機。
李漱清經常看到飛機在天上飛過,他很難想象坐在飛機上是怎麼樣的感受,又能看到怎樣的新奇風景,要是能在臨終前坐一會兒飛機,這輩子都值了。
李漱清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同行的毛宇居和鄒普勳等人也非常希望可以坐一坐飛機,幾位老者年紀都不小了,這次不坐,估計這輩子就沒有機會坐飛機了。
最終,眾人決定由李漱清執筆,寫一份報告給毛主席,向主席表達眾人想要坐飛機的願望。
在李漱清離開前,毛主席收到了老人的這份報告,看完信後被老人的可愛和真誠逗得哈哈大笑,李漱清煞有介事地寫著:“如果能坐一回飛機,這輩子都值了!”
既然恩師都說了這話,毛主席自然會想辦法滿足,但他還是故意回道:“這件事情不好辦,但是交給我,我來想辦法!”
最終,毛主席安排了一架民航飛機,載著李漱清等人在北京上空盤旋,李漱清透過窗戶俯瞰北京的風光,被美麗的景象深深震撼,下了飛機後,依舊讚不絕口。
北京也逛了,飛機也坐了,李漱清一行人也準備回家鄉了,毛澤東用自己的稿費買來了呢子大衣、被子等物品送給了李漱清等人,又找來衛生部副部長安排了一位醫生為幾位老人檢查身體,才送恩師李漱清等人離開了北京。
回到湖南後,李漱清出任了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委員,但老人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安度晚年,在鄉下生活,一直到1957年12月,李漱清老人因病去世,享年8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