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美國老喜歡煽動別國的分裂主義勢力:透過和平演變肢解蘇聯,煽動科索沃鬧獨立,把別國暴徒的行為稱為“美麗的風景線”......可如果反過來美國的某個州要是宣佈獨立又會如何呢?有這樣一種說法認為:美國憲法並沒規定不允許各州獨立,所以搞獨立運動在美國並不違法。那麼事實果真如此嗎?表面上看起來似乎的確是這樣:美國各州幾乎都存在一些獨立組織。
這些組織可不是非法地下組織,事實上這些獨立組織都是公開活動的,而美國政府也從未處罰過這些公然鼓吹獨立口號的組織。在美國任何人都可以在大街上公開喊獨立口號而不會受到任何懲罰,然而如果誰要真敢把獨立行動付諸實施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歷史上美國南方的蓄奴州不就試過一次嗎?結果卻是被聯邦政府的軍隊一頓胖揍。煽動別國分裂勢力和鎮壓本國分裂勢力的行為充分詮釋了什麼是美式雙標。
美國是一個聯邦制國家:當初北美十三個英屬殖民地組成了美利堅聯邦的最初框架。那時十三州都享有獨立的主權。聯邦制國家成立之後聯邦成員就需要把軍事、外交等權力交給聯邦政府,只保留部分管理內部事務的權力。後來美國透過兼併和購買等手段使領土得到大幅擴張,如今的美國已由最初的十三個州擴張到五十個州。在美國的聯邦政體下州政府和聯邦政府一直存在博弈關係。
儘管州政府需要把軍事、外交等權力上交聯邦政府,然而各州在內部事務上仍有相當的自主權。在美國聯邦與州的關係問題是長期爭論不休的話題:主張強化聯邦權力的政治派別強調聯邦不僅是各州的集合體,也是直接受託於人民,聯邦的權力來自於人民的授權,而非各州之間的契約。與此同時強調州權的政治派別則認為聯邦只是各州之間締結的契約,所以各州可以自由選擇去留。
1828年美國國會的貿易保護主義者通過了一項限制國外產品競爭的法案:進口商品的關稅平均提高到商品價格的百分之五十到六十。然而當時南卡羅來納州擔心這樣的高關稅引起歐洲各國在關稅上的報復。南卡羅來納宣佈該法案在南卡羅來納無效。州議會、州政府是否有權宣佈聯邦法令無效迅速在全國範圍內引起了爭議。南卡羅來納後來甚至一度威脅要退出聯邦。
時任總統安德魯·傑克遜當即擺出要動武的姿態,好在副總統卡爾霍恩出來打圓場促成了雙方的妥協。這是美國曆史上第一次有某個州威脅要脫離聯邦,然而這件事最終以雙方的妥協告終。這也使一個問題被掩蓋:一個州究竟是否有權力脫離聯邦呢?可以說這就是一筆說不清道不明的糊塗賬。33年後這個未能得到解決的問題終於誘發了美國曆史上的南北內戰。
1861年美國北方各州與南方各州圍繞奴隸制的存廢問題爆發內戰:南方各州宣佈脫離聯邦,宣佈成立新的美利堅聯盟國。這時依然沒人能說清南方各州的行為是否符合憲法的規定,於是當時就出現了這樣模稜兩可的說法:“南部退出聯邦沒任何憲法效力,離開聯邦的任何州的做法都是非法的,但另一方面聯邦政府也沒任何憲法上的權力去強迫一個州留在聯邦內”。
這再次驗證了一個州究竟是否有權脫離聯邦就是一筆糊塗賬。事實上這筆糊塗賬到今天依然沒得出準確的結論,所以人們對美國的州是否有權脫離聯邦是存在不同解讀的。美國憲法的確沒禁止各州獨立,但同樣也不認同各州有權脫離聯邦,所以這實際上就是一個模糊地帶,也就為那些主張獨立的政治組織留下了打擦邊球的空間。正因為這個模糊空間始終存在,所以在美國公開喊獨立口號其實並不違法。
可如果誰要敢公然武裝叛亂就是另一個問題了。其實美國政府不在意各州喊不喊獨立口號,但誰要真敢那麼做就會引起第二次美國內戰了。儘管關於一個州是否有權脫離聯邦在美國是一筆糊塗賬,但在南北戰爭後美國實際上加強了對各州的控制力。理論上各州的確有權選擇退出聯邦,但在南北戰爭以後這種決定是不能單方面做出的。這事實上意味著所有試圖分裂的行為都是“絕對無效的”。
按美國憲法的規定:一個州要獨立首先要取得本州絕大多數民眾的支援,然後再召集其他各州的代表舉行集會。必須得到參加該集會的其他各州2/3的代表同意才能夠透過獨立修正案。即使在該修正案被通過後還將會被送去給50個州的立法機構並至少得到38個州的同意才能被採納。採納後的獨立修正案還需要經過國會參眾兩院的批准。所以目前任何一個州其實都不可能單方面退出聯邦。
任何一個州都不是自己說要獨立就能獨立的,而是必須與其他各州及國會參眾兩院達成一致才能脫離聯邦。由於參議院議員是按每州兩名來分配,所以任何一個州想獨立都很難在參議院獲得2/3以上的高票。指望透過議會博弈這種合法途徑實現獨立幾乎不現實。如果合法獨立的路走不通,那麼剩下的就是武裝獨立這條路了。如果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聯邦政府才不跟你理論什麼符不符合憲法的問題。
如果真有某個州敢公然宣佈獨立,那麼美國政府就一定會鎮壓。屆時美國大兵的子彈絕對不會對這個州的同胞有一絲絲的同情。在這種形勢下說白了就是誰打贏了誰說了算。美國各州都擁有預備役性質的國民警衛隊,然而這要和聯邦政府的正規軍對抗顯然是以卵擊石:美國全國約有一百萬國民警衛隊,平均每州約兩萬兵力。即使實力最強的加州也只有十幾萬國民警衛隊。
這和聯邦政府的140萬正規軍相比簡直太過渺小,況且國民警衛隊在武器裝備、受訓程度等方面均無法與正規軍相提並論。除非美國的50個州全部或至少大部分都起來鬧獨立,否則單獨的某個州想要脫離聯邦是不可能的。即使某個州自行宣佈獨立又如何呢?以美國的政治、軍事、經濟、科技各方面實力之強有誰會願意為了這樣一個州得罪美國政府呢?
即使某個州自行宣佈獨立也不過是自說自話而已,根本不會得到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美國利用自己在全世界範圍內強大的政治、軍事、經濟、科技影響力完全可以把這個州同外部世界徹底隔絕起來。這意味著美國聯邦政府可能都不需要動用武力就足以迫使鬧獨立的這個州屈服。事實上美國各州對這一客觀事實是心知肚明的。其實美國各州所謂的”鬧獨立“其實並不是真要鬧獨立,而是以此向美國聯邦政府示威施壓。
有句老話叫“會叫的娃娃有奶吃”,那麼如果你不哭不鬧還有誰會關注到你的存在感呢?美國各州“鬧獨立”其實就是一種刷存在感的政治秀。儘管各州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獨立,但不鬧一鬧就得不到應有的重視,鬧一鬧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提升自己在美國和國際社會的地位和影響力,從而最終迫使美國聯邦政府傾聽自己的聲音。在這種大背景下美國各州所謂的“鬧獨立”幾乎已成為一種常態化的政治秀。
只要各州不公然發動武裝叛亂,那麼美國政府其實也早已習慣了這種形式化的政治秀。美國政府其實不在乎各州喊不喊獨立口號,只要不是公然武裝叛亂就隨他們去喊。在美國的聯邦體制下幾乎每個州都會透過所謂“鬧獨立”的政治秀博關注,所以幾乎每個州都存在一些獨立組織。在美國各州的獨立運動中影響力較大的主要有阿拉斯加州、夏威夷州、加利福尼亞州、德克薩斯州。
2020年美國各州與聯邦政府的矛盾與共和、民主兩黨的大選競爭以及新冠疫情、黑命貴運動的刺激交織在了一起。一些州出於與聯邦政府在防疫理念上的差異就是否採取封鎖隔離措施一度發生過激烈的爭執。當時加利福尼亞州長加文·紐瑟姆就透過美國廣播公司發表講話時指責聯邦政府在抗疫上表現太差,未能幫助加州緩解燃眉之急,所以他將讓加州發揮出一個“國家”的作用。
相比之下加州獨立組織領導人馬裡內利則更為激進地宣佈:加州將在總統大選的第二天開始舉行獨立公投,他們會要求美國聯邦政府一個日期來承認加州的獨立。很快華盛頓州與俄勒岡州就和加州站在一起與聯邦政府公開叫板。這邊西海岸三州還沒按下去,那邊東部六州與聯邦政府圍繞復工問題的矛盾也愈演愈烈。當時的總統特朗普一直嚷嚷著要全國復工,然而各州州長卻認為復工這個問題屬於州政府的管轄範圍。
其實這些所謂的爭議都不過是各州在表達自己的利益訴求而已。由於在美國喊獨立口號並不違法,所以各州都已習慣於透過這種“鬧獨立”的政治秀向聯邦政府施壓。事實上這些州並不是真要謀求獨立。只要這些州不公然打出武裝叛亂的旗號,那麼就可以透過合法的途徑向聯邦政府要求更大的自主權。在疫情刺激下州政府與聯邦政府的權力博弈有可能會越來越激烈。
在未來的美國各州各自為政以對抗聯邦政府可能會逐漸成為一種常態,但這種對抗是文鬥而非武鬥。各州只是透過喊獨立口號來向聯邦政府施加政治壓力,而並不是真要拿起槍桿子爭取武裝獨立。疫情過後的美國分裂成為一個個小國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但美國各州在經濟上、政治上以及民眾心理上的離心傾向可能會擴大。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全世界人民逐漸習慣美國人這種週期性“鬧獨立”的政治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