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記者採訪塔利班的時候,曾經問過他們的“軍事秘笈”,時任加茲尼省指揮官沙阿出人意料地回答:“我們看《論持久戰》!”
無獨有偶,被採訪的美軍軍官也表示,美軍看了電影《地道戰》,以此學習如何應對塔利班的游擊戰。
今年8月31日,包括駐阿大使在內的最後一批美國人撤離了阿富汗。這宣告毛主席的思想與鬥爭智慧在半個世紀後依然閃耀著灼灼光輝。
正如白求恩評價毛主席時所說:“他一定會改變這個世界”。
認為毛主席和毛主席的思想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不止白求恩一人,許多西方政要、各國元首顯然都清晰意識到了這一點。
從過去到現在,再到可以預見的將來,相信會有越來越多人看到毛主席和他締造的新中國是如何改變這個世界的。
即便是在毛主席晚年,會見他的外國政要們依然為他超人的智慧與眼界折服。那些來自西方發達國家的驕傲政客們,也總是帶著滿滿的敬意離開。
1972年9月27日,毛主席與周總理會見日本首相田中角榮,會見結束時,主席將一部《楚辭集註》贈送給田中角榮
1973年9月11日下午,時任法國總統蓬皮杜作為首位正式訪華的西方國家元首來到了中國。
彼時的毛主席已經八十歲高齡,身體每況愈下,不舒服的時候越來越多。但按照慣例,他仍舊會見了蓬皮杜。
蓬皮杜訪華的契機還得從白相國率團隊訪問法國時說起。1971年10月,中國外貿部長白相國率隊訪問法國,蓬皮杜親自設宴招待了他。
宴會上蓬皮杜幽默地表示:“我很願意去中國,不過我總得先收到北京的邀請才行。”
1972年7月法國外長訪華期間,受到了毛主席與周總理的接見,毛主席表達了對蓬皮杜的歡迎之意,並表示接待蓬皮杜的規格“比接待尼克松高一點”。
其實,尼克松訪華的時間要略早於蓬皮杜,但中國為歡迎蓬皮杜,曾經表示尼克松前來是為了緩解中美之間因戰爭而造成的緊張關係,不算是正式訪問。
因此,首位西方國家元首訪華的這個稱號便給到了蓬皮杜。
1973年9月,中國總理周恩來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接待來訪的法國總統蓬皮杜。
一國元首訪問別國是大事,要提前好幾年規劃。原本蓬皮杜計劃的訪華時間為1974年4月,結果又突然將時間提前了半年。
一是因為法國想搶下“第一個同中國建交的大國”的優勢地位,更主要的是蓬皮杜本人已經身患骨髓癌,全身浮腫。他不想重蹈戴高樂未訪華便離世的遺憾,決定提前來到中國看一看。
就這樣,兩位身體都不大好的國家領導人於1973年9月12日下午5時左右在中南海見了面,雙方交談十分熱烈。
參與者印象最深刻的是,會見全程氣氛比較輕鬆愉快,蓬皮杜離開的時候顯得格外高興。
法國電視臺評價此次會見為“蓬皮杜總統與中國革命之父的歷史性會見”,並高興地宣揚毛主席與蓬皮杜談話時間比同尼克松談話的時間還要長一倍。
而蓬皮杜本人也對此次會見印象深刻。
他自己在返回巴黎後專門召開記者招待會,稱中法兩國之間的關係為“友誼的長征”,這顯然借鑑了中國的說法,也表達了對長征精神的推崇。
1998年3月,他的夫人接受採訪時回憶道:“蓬皮杜訪華的時候會見了毛主席,為此他感到很榮幸。當時很少有人能夠會見這位世界偉人。”
1973年9月13日,毛主席在北京會見蓬皮杜總統。 圖片來源:外交部
而在周總理向毛主席的報告中,坦言“蓬皮杜認為最大的榮譽就是主席見他。”
蓬皮杜訪華之後,毛主席的身體在逐漸恢復當中,會見外賓的次數因此越來越多。就在1973年11月,他又會見了來訪的澳大利亞總理惠特拉姆。
惠特拉姆被稱為“中澳關係之父”。他在當選澳大利亞總理後數週,便於1972年12月21日正式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並與我國建立了正式外交關係,所以澳大利亞也是西方主要國家中第二個與新中國建交的國家。
早在1971年4月,惠特拉姆便致電周總理表示要“討論建立外交貿易關係的條件”。
周總理敏銳意識到這即將是中澳關係改變的一個契機,當即蒐集惠特拉姆所在的澳大利亞工黨對中國的態度等資訊。
隨後,周總理以外交學會的名義邀請澳工黨代表團訪華,而惠特拉姆給出的答覆是:他將親自率領代表團來華訪問。
就這樣,1971年7月2日,惠特拉姆第一次來到了中國。
1971年7月10日,周總理會見澳大利亞工黨代表團長惠特拉姆。
從一個小細節就能看出他對此次訪問的重視:彼時澳大利亞是冬天,中國正值盛夏,澳代表團又是從香港經廣州來到北京,因此他們十分不耐炎熱的天氣,個個沒有穿西服和領帶。
對此惠特拉姆十分抱歉,一再向中方迎接人員表達歉意,強調自己雖然穿得像是來旅遊的,但訪問絕不是為了旅遊。
在人民大會堂與周總理的談話中,惠特拉姆被周總理的對世界局勢的把控以及待人的真誠所打動,當即承諾:“如果澳工黨在大選中勝出,將立即決定同中國建交。”
1973年10月31日,周恩來總理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盛大宴會,熱烈歡迎澳大利亞總理惠特拉姆和夫人。
周總理的確是一個細緻又真誠的人,當他在交流中得知,惠特拉姆即將在上海度過自己55歲的生日時,當即委託中方陪同人員以他個人的名義在惠特拉姆生日那天送給他一個生日蛋糕。
7月11日晚,上海和平飯店為惠特拉姆舉行的歡迎宴會上,這個由周總理贈送的生日蛋糕讓惠特拉姆感動得幾乎說不出話,宴會結束後他當即給隨訪的澳大利亞記者打電話說:“我在上海度過了我一生中最為快樂的生日!”
第一次來華訪問,中國和中國的領導人便給惠特拉姆留下了友好、深邃的印象,這也影響到了澳大利亞人民對中國的態度。
澳大利亞前總理惠特拉姆向中國記者展示他1986年訪華時同鄧小平的合影。
有趣的是,時任澳大利亞總理麥克馬洪次日便公開發表講話稱“惠特拉姆像一條魚一樣被中國總理玩弄於魚鉤之上”,沒想到僅僅四天後,尼克松便公開表示自己已經派基辛格秘密訪問了北京。
這一訊息無疑給了麥克馬洪一個耳光,也讓惠特拉姆樹立了高瞻遠矚的形象。
因此,惠特拉姆在正式成為澳大利亞總理一年後,便興沖沖地開啟了自己的第二次訪華之旅。
這次,他不僅受到了中方更高規格的接待,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周總理,還在中南海會見了毛澤東,並由小平同志陪同在北京參觀遊覽。
對於見過這麼多中國領導人,惠特拉姆一直十分自豪。而最讓他佩服的無疑還是毛主席。
惠特拉姆來訪的那天毛主席精神較好,兩人談話長達一百分鐘,內容涉及國內、國際情況,有一些從不對外透露的情況也在這次談話中提到了。例如毛主席的身體狀況。
在見面的時候,毛主席不需要攙扶便站起來與來訪者握了手,握手也十分有力,這使得惠特拉姆十分羨慕,讚賞道:“使人感到你不到八十歲……”毛主席聽完便哈哈大笑。
隨後的談話中,惠特拉姆稱讚道:“在毛主席一直致力於解決的中國問題中,至少‘革命的未來’已從茁壯成長起來的中國青年一代得到了充分的保證。”
對此,毛主席回應道:“我們(指毛主席和周總理)都看不到中國革命的結束了。我現在病魔纏身。”
毛主席使用西方人習慣的說法,稱自己“和上帝有約會”。作為一名唯物主義者,他從不忌諱談到死,也不掩飾自己身體狀況的不佳。
這讓身體狀況同樣不佳的惠特拉姆十分佩服。
惠特拉姆後來專門出版了一本書,就叫做《毛澤東的影響將與世長存》,其中十分肯定地說道:“他對中國歷史的影響將與世長存”;“有一切證據表明,他不僅為他的人民所欽佩和追隨,而且真正為他們所愛戴”。
甚至,他直接地稱呼毛主席為“20世紀世界最偉大的人物”。
這樣高的讚揚,從另一國的最高領導人口中說出,足以見得短短的一百分鐘會面便讓惠特拉姆見識到了毛主席思維的不凡。
另一位更加深入瞭解毛主席,同樣也對他做出極高評價的,便是英國前首相愛德華·希思。
希思於1974年5月首次訪華,至2015年他去世之前,總共訪華26次。
他首次訪華的時候見到了毛主席,隨後又多次與小平同志言談甚歡,對新中國的兩位領導人印象都非常深刻。
當然令希思印象最深的還是他與毛主席的兩次會面,他曾經毫不避諱地用外交辭令中很少出現的“激動”一詞來形容自己與毛主席的初次見面。
或許最讓希思激動的是他第一次見到毛主席的時候,便“一下子就同他交上了朋友。”
在他原本的印象中,毛主席是開國領袖,是一個統一了好幾億人口國家的傑出領導人,在經濟建設方面也卓有成效。
這樣的一個人或許不該是親切隨和的,但是他所見到的毛主席就是“一位非常令人愉快的人,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更讓他驚訝的是:“他不僅瞭解我愛好航海和音樂,而且還了解我向他介紹的,我的一行中的每一個成員”。
或許正是因此,希思與毛主席之間的談話才能“既讓人感到愉快,又讓人感到興奮。”
其實,希思來訪華的時候已經是“前首相”了。他原本希望成為第一個訪問中國的英國首相,但一方面大選使得他不得不推遲了行程,另一方面更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在大選中失利了。
當然, 中國並未因此便改變對他的邀請,希思也高高興興地在下野兩個多月後來到了中國。
5月25日,希思來到北京的第二天,他便在中南海見到了毛主席。
愛德華·希思。
一見面這位同樣擔當過一國領袖職位的人便說道:“見到你非常榮幸”。
毛主席見了面關注的卻是另一件事,他問道:“為什麼(歡迎的時候)沒有儀仗隊?”
周總理答是照顧他已經不是現任首相,怕因此誤會。毛主席說:“我看還是要有。”
隨後又對希思說道:“我是投你的票的!”這樣的一番交流,讓氣氛從一開始便活躍又輕鬆,希思的情緒也始終比較激昂。
1974年5月25日,毛主席會見希思。圖片來源——《人民日報》 (1999年09月24日第7版)
希思第二次見到毛主席是在1975年8月,也就是他第二次訪華的時候。
這次他先去了西部,又到了南方、東海岸,最後才到了北京。
這年8月21日,毛主席再次會見了希思,兩人談起了他兩次訪華期間中國經濟形勢的改善。
毛主席毫不避諱地感嘆:“太多事情要做,時間還是太少”;“這種進步太慢了,我們總得想辦法讓這種進步快一些”。
在希思的回憶錄中花了大量筆墨,記錄毛主席給他留下的深刻印象。
從某些句子中也可以看出希思不愧為曾經的一國領導人,從時間並不長的談話中他便能看到毛主席的一些心思。
例如他寫道:“對於中國國內問題,他關心的是確保8億人能有飯吃,不擔心捱餓,並使他們住房、醫療和受教育的條件得以改善。”“他總是從世界戰略的角度跟我談話,任何問題都不能只從本身的角度去考慮”。
幾乎同一時間,同樣在歐洲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另一個國家——德國也在關注著中國,關注著毛主席。
聯邦德國(即西德)前總理施密特是唯一一位見過毛主席的聯邦德國總理,他很早便開始關注中國,基辛格秘密訪華後更是力促時任總理與中國建交。
後來他談到這段經歷的時候,不無敬佩地說:“毛主席使歷經戰亂從而備受削弱的中國,重新成為一個自信的國家並扮演起地緣政治的角色。”
1975年10月,施密特繼任總理一年多後訪華。他後來幾乎能說出這次訪華的每一個細節,包括北京的大街小巷。
他記得街上洶湧的人流,記得“上下班高峰時成千上萬輛腳踏車”,記得“街旁一行的白楊和梧桐”,這種生氣勃勃的景象讓施密特愛上了中國,這是他成為“比中國人還愛中國”的德國人的第一步。
10月30日下午,毛主席在中南海游泳池會見了施密特。
在這次談話中,毛主席展現了自己的高瞻遠矚:“如果你們(指整個歐洲)不聯合,不在軍事、政治、經濟上聯合成一個共同體,會要吃虧。”
彼時的毛主席身體狀況已經非常不好了,施密特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印象也是“一副衰老的面孔”。
因此,他以為這次毛主席見他只是“純粹是禮貌的姿態”。然而,當談話開始後他完全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儘管毛主席“坐下時需要人扶著”,但他們“馬上就開始了一次活躍的辯論”。
施密特這樣概括:“就體質而言,他無疑已成為一個殘軀。但他精神集中,思想活躍。”
毛主席去世三十年後,施密特接受記者採訪,談到“如何評價毛主席的歷史地位”,以及“如何看待他對中國及西方甚至世界的影響”問題。
施密特這樣回答道:“在外交政策上,他的立場令人驚訝地非常剋制和溫和”。這也是為什麼多年來施密特堅持認為,中國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
原本以毛主席的身體狀況,以及他沒有接受過系統高等教育的背景,施密特沒有想到兩人能談得範圍廣又深入。不僅談到了國際局勢,還談到了德國的哲學,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中蘇關係等等。
在拜別毛主席的時候,他便對毛主席說:“你的話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這次會見近四十年後,施密特在一次採訪中談起了毛主席,稱他為“一個令人難以忘懷的人”。
他回憶當時毛主席講話比較困難,腿腳也不靈活了,但他自己並不避諱這一點。
旁邊三名翻譯有幾次聽不清楚主席的話,要透過紙筆來交流。但所有人都沒有覺得尷尬,反而是處在一片笑聲的環境中。
德國駐北京記者弗朗克·西倫曾經同施密特交談並出版了一本訪談錄,其中便有西倫採訪施密特與毛主席對話的內容。
作為整理者的西倫這樣評價:“令人驚奇的是,他當時已經準確看到了日本、歐洲和美國存在的長期的根本弱點,包括美國的過度擴張、歐洲的不團結和日本沒有能力在亞洲成為領導力量。”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如此之多的西方國家元首對毛主席的評價非常高,他所具備的世界性的眼光,他觀察問題的角度之全面深入,是少有人能及的。
而在諸多西方國家元首中,與毛主席交談最多的尼克松,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得知毛主席逝世的訊息時,尼克松感嘆他是:“一位高瞻遠矚的領導人”。
尼克松曾經兩次訪華,一次以美國總統的身份,一次則是在“水門事件”下臺後以私人身份訪華。正是因為兩次訪華的身份相差很多,他對晚年毛主席的瞭解才更加深入。
他的第一次訪華是在1972年2月21日。在他到達北京的當天,周總理就找到基辛格,說道:“毛主席想很快就和美國總統會面”。
這次會面實際上十分輕鬆,尼克松形容為“就像是和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一樣”。
他看到了毛主席身體的虛弱,卻也感受到“他的眼裡還可以發出銳利的目光”。
儘管彼時毛主席說話已經有些困難,但他的思緒依然十分敏捷,這讓尼克松對他充滿敬意。
當尼克松談起越南、臺灣等問題時,毛主席當即便制止道:“這些問題我不感興趣!”
在其他政要首腦的回憶錄中也曾經提到這一點,當談到不願意深談的問題時,毛主席會非常坦誠地表達不願意談,不會顧左右而言他。
在上海舉行的歡送會上,尼克松曾經說:“我們訪問中國這一週,是改變世界的一週。”
聽到這句話後,毛主席笑道:“是他改變了世界?我看還是世界改變了他。”只此一句,便可以看到毛主席對世界時局的把控。
這一次見面實際上在兩國領導人之間建立起了友誼,這在國家元首之間是很難得的。
也是因此,在尼克松因“水門事件”下臺後,毛主席仍誠摯邀請他以私人身份訪華。1976年2月21日,尼克松夫婦再次來到了中國。
這時的毛主席身體狀況比起四年前更是大大不如,但仍舊堅持以總統的規格會見尼克松。
上一次兩人談了75分鐘,時間已經算是不短了;這次談話身體情況更加不好的毛主席足足同尼克松談了100分鐘,可見兩人的談話還是愉快的。
毛主席的思維依然十分活躍。有的時候他以為翻譯聽不懂自己的話,便會抓起筆記本寫出自己的觀點。而即便是這樣,毛主席的語言魅力也折服了尼克松,兩人相談期間笑聲不斷。
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尼克松談到了這次與毛主席的會面,談到了這位已經體弱的老人卻依舊思維敏銳,並感慨道:“無論別人怎樣看待他,誰也不能否認他已經戰鬥到最後一息了。”
1975年12月31日晚,毛主席會見尼克松女兒朱莉和她丈夫戴維。
從同時期的西方政要對毛主席的評價中,我們就可以看到一個雖然身體已經很不好,卻仍舊對世界局勢有著強大洞察力的老人形象。
八十幾歲的老人即便放到今天也是很長壽的,而且是可以縱享天倫之樂的年紀。
但是毛主席沒有沉浸於個人享受之中,他依然在為這個國家的命運、為國家每一個人的生活而思考,而奮鬥,這一點甚至能夠讓其他國家元首感受到,可見毛主席這個願望之強烈。
也正是因為他不忘初心,始終將中國人民掛在心頭,中國人民才能真正跟著黨走,走出了一條雖然艱辛,卻踏實而穩定的中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