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人看來,《山海經》是一本很奇幻的書,所記載的那些人、神、獸、鳥等,在我們看來不可思議,因為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奇怪了。有的人竟然天生只有一條腿,還能夠正常生活,而且整個一個部落都是這樣的。一般人出行都是坐馬車,牛車,驢車,但是在《山海經》裡,有大量的部落出行坐虎豹熊羆拉的車。有的人長著三個腦袋,有的人一個腦袋三個身子。
老嚴致力於探討《山海經》的真偽。也就是想弄清楚,《山海經》到底記述的是當時的真實地球,還是文人們憑空想象出來的。為此,老嚴發現了《山海經》所記述的很多東西,跟我們現代生活其實是有關聯的。
比如四川三星堆出土了大量的象牙。而《山海經》有記載“巴蛇吞象”,說明在4000多年前,三星堆附近是產大象的,所以有那麼多的象牙也就不奇怪了。
比如青要山,那是由一個塗脂抹粉的女神管的地方,這裡出產能夠讓人變漂亮的植物和讓人多生兒子的植物。而在今天的河南省還有一座青腰山,按照《山海經》所描述的位置,這兩者應該是同一座山。不過具有神奇功效的植物可能已經滅絕了。根據《山海經》的記載,這裡是堯的行都之一。那麼如果發掘這座山,會不會發現三皇五帝的一些蛛絲馬跡呢?
其實《山海經》所描述的那些動植物,到今天也並不是全部滅絕了,有一些還孑遺了下來。比如鸚鵡,到今天連名字都沒有變;比如勾栔,很明顯就是今天叫的蝙蝠;比如豪豬,唯一的變化是古代把豬叫彘,因此《山海經》叫作“豪彘”。
除此之外,老嚴還發現了另外一種動物,也是到今天還存在的。《山海經·西山經》說:其中多(這個字是魚+骨,念hua,今天已經沒有用這個字,打不出來了)魚,其狀如蛇而四足,是食魚。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在這一座山上有很多hua魚,身子長得像蛇,但是有4條腿。這種魚的主要食物是其他魚類。
很明顯這是一種兩棲動物,而不真的是魚。在這方面因為歷史的侷限,《山海經》很多地方的表述不是那麼專業的,比如蝙蝠,書上就稱為鳥,但事實上是哺乳動物。
這種兩棲動物在今天的新疆溫泉縣還生存著,但是數量也非常稀少了。據說整個種類大約只有3000條,比大熊貓和麋鹿還少。然而考慮到這種兩棲動物的體型只有10公分左右,而大熊貓體重達200斤,所以這種兩棲動物算是非常稀罕了。
新疆溫泉縣本身就是很神奇的地方,從這裡可以縱觀3億年的歷史。
根據地質學觀點,3億年前,地球上發生了造山運動,地球發生著驚天動地的變化。原本是海洋的地方變成了高山,原本是高山的地方,也有可能變成了海洋。地心的岩漿噴發出來,成為今天的礦石,地表的泥土被深深埋藏,泥土中的動植物身體變成了石油和煤炭。
溫泉縣就是以溫泉著名的縣。在這個縣發現了147口溫泉。而溫泉的形成,主要的功勞就在於造山運動。造山運動形成了裂縫,雪山融水從裂縫滲入地心,加熱之後流回地面,形成溫泉。
當然這種說法只是推論,不是非常嚴謹,因為這樣的裂縫很有可能在後來的火山噴發、地震中形成。但是不管怎麼說,溫泉縣的溫泉是古老地質運動的產物,把這一片地方帶入了遠古,帶進了洪荒。
造山運動結束,地面逐漸穩固,為新的物種形成帶來了機會。因此恐龍出現,統治了地球接近2億年。
而在恐龍出現的同時,或者在那前後,和恐龍伴生的其他物種陸續出現。在這為數眾多的物種中,絕大多數已經滅亡,已經埋入地下,我們甚至連化石也沒有找到過。
然而其中有一種物種,也是和恐龍同時生活過的一種纖弱細小的兩棲動物竟然存活了下來,一直到今天。這就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新疆北鯢。
在19世紀後期,有一個俄羅斯生物學家到了中國境內,在博爾塔拉西北發現一種奇怪的動物,身體很細小,長得像蛇,但是有4條腿。這種生物生活在水邊,白天很少活動,到夜晚出來覓食。
這個生物學家記載下來了,引起了生物學界的興趣。但是在之後,雖然有許多人到博爾塔拉去尋找過,但是再也沒有人找到這種動物。於是人們認為新疆北鯢已經滅絕了。
1989年,新疆師範大學一名學生帶來了一種很神奇的動物,身體很細小,長得像蛇,但是有4條腿。這個學生是生物系的。他把動物給老師王秀玲看。王秀玲很吃驚,因為她想起了123年前那個俄國人在新疆的發現,可能就是這種動物。
第2天王秀玲和他的幾個同事風塵僕僕來到了這個學生的家鄉,也就是新疆溫泉縣。當地牧民告訴他們,他們管這種動物叫水中四腳蛇,生活在距離中國和哈薩克邊境幾十公里的一個河谷。
這個河谷南北分別是兩座大山,南面是別珍套山,北面是阿拉套山。兩座山的西部碰頭,兩座山之間是博爾塔拉河。因此這裡形成了一個三面封閉的喇叭形開口區域。
而且這裡氣候非常溫和。——當然是相比於北疆的其他地方。這裡冬天一般維持在零下十七八度左右,跟鄰近的塔城和準噶爾盆地相比,溫度要高一些。至於為什麼形成這種冬季溫度,可能是兩座山擋住了西伯利亞吹來的西北風,也可能是遍地的溫泉熱量影響了當地的區域性溫度,也可能兩者兼而有之。而且這裡夏季非常涼爽。老嚴今年在溫泉待了幾個月,在網上各地因為酷熱而叫苦連天的時候,本人豪邁地生活在19度的氣溫之中,目不斜視。
這種獨特的地形和氣溫應該也是在恐龍時期就形成了,這大概是新疆北鯢活下來的關鍵因素。然而對於柔弱纖細的新疆北鯢來說,這種生存環境還是很惡劣的。因此他們在漫長的歲月中也在不斷地進化,體型越來越小,越來越短,而活動的時間也逐漸趨於晚上。
上文引述的《山海經》記載的hua魚,就是今天的新疆北鯢。不過《山海經》記載的位置並不在今天的新疆溫泉縣。在出產這種兩棲動物的西邊幾百裡,就是著名的西王母居住的地方。現代觀點一般認為這地方在今天的青海境內。
《山海經》是大禹治水的過程中見聞的記錄。他們的足跡還沒有到達今天的溫泉縣。那時候的新疆北鯢分佈還是比較廣泛的,隨著大禹治水成功,人類繁衍越來越多,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大,放牧的牲畜也越來越多,包括青海在內,其他地方的新疆北鯢都消失了。目前只有溫泉縣的博爾塔拉河谷,以及附近的哈薩克境內還有少量的新疆北鯢。
目前溫泉縣已經建成了新疆北鯢人工養殖基地,到達溫泉縣的遊客,總會去看一看這種神奇的古老的動物。這種《山海經》神獸,今天帶給我們的只有憐愛和驚奇,已經瞭解到他們生活歷程之後的目瞪口呆。
在博爾塔拉河沿岸,出土了大量的古代墳墓,最早的比《山海經》時代晚兩三百年。這些遊牧為生的古代居民,足跡遍佈溫泉的山山水水。在他們的影響和牛羊的踐踏之下,新疆北鯢竟然活到了今天,不得不讓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