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佐並不是托斯卡納最重要的省,可有兩個因素讓我想去當地一遊。第一,它是奧斯卡獲獎影片《美麗人生》的許多外景的拍攝地——很少有能這麼打動我的影片,雖然大部分情節已然忘卻。它的大意是一家猶太人被關進納粹集中營,最後父母都被處死,父親告訴兒子躲在隱蔽處,說是與他躲貓貓。等兒子跑出來的時候,美國大軍解放了集中營。影片述說的是一個悲慘的故事,可是畫面極漂亮,結局也洋溢著人性之美。我很想重溫舊夢,無奈托斯卡納夏日下午的陽光實在強烈,超出了《美麗人生》給我的溫暖。
阿雷佐聖方濟各教堂
第二個緣由是阿雷佐聖方濟各教堂中的《真十字架傳奇》。
《真十字架傳奇》由多幅溼壁畫組成,畫家是皮耶羅·弗朗西斯卡,他是與安傑利科齊名的文藝復興早期的藝術家。不過,正如批評家所言:弗朗西斯卡“贏得世人的讚譽只是近年的事,他那種恬淡至極的靜謐風格在他死後不久就過時了。他高度內斂的表現方式品格超逸,卻被看作是缺乏能力的表現”。
《真十字架傳奇》,弗朗西斯卡,1452—1466年,阿雷佐聖方濟各教堂藏
我們來到聖方濟各教堂前,發現訪客並不多,可以直接進去。這和我們去佛羅倫薩聖馬可修道院看安傑利科作品時的門可羅雀十分相似。而在聖馬可修道院旁邊兩分鐘路程的佛羅倫薩學院美術館卻人氣十足,在太陽底下排起很長很長的隊伍,他們是去看米開朗基羅的《大衛》的。
《烏爾比諾公爵夫婦雙聯畫》,弗朗西斯卡,1465—1472年,烏菲齊美術館藏
雙聯畫背面《費德里科·達·蒙特費爾特羅的凱旋》《巴蒂斯塔·斯福爾扎的凱旋》,弗朗西斯卡,烏菲齊美術館藏
弗朗西斯卡更有名的作品《烏爾比諾公爵夫婦雙聯畫》,收藏在烏菲齊美術館內。
上次來比薩,對斜塔所在的奇蹟廣場印象極深。我這次在烈日下審視奇蹟廣場,仍然覺得它至少在托斯卡納是獨一無二的。瑞士的美學家沃爾夫林評論道:“比薩大教堂所在地的景象令人難忘,那裡的託莫大教堂沉靜的白色大理石結構,斜塔和洗禮堂相互毗鄰,佇立在綠色草地上,這勢必會被說成是義大利特有的。確實,這樣的範例即便在義大利也是無可匹敵的。”
比薩大教堂與比薩斜塔
《死亡的勝利》,博夫馬科,1338—1339年,比薩墓園
天氣太熱,在奇蹟廣場的墓園靜靜地觀賞14世紀的環形壁畫《死亡的勝利》,驚心動魄。
比薩的鄰居利沃諾是港口,它的海鮮讓我失控。海鮮餐廳Antico Moro的海鮮,一種是各種海鮮(以海魚為主)的雜拌,還可以,但我最喜歡的是純粹的青口貝和蛤蜊,鮮美無比,我要了一份又一份。這很值得,美食與豔遇,稍縱即逝。
山城蒙特普爾齊亞諾,與鄰近的皮恩扎相比,它簡直是龐然大物,建築多多。可是,這座山城給我的感覺是粗獷有餘,內涵不足,很不託斯卡納。
俯瞰歐奇亞山谷
真正吸引我前往蒙特普爾齊亞諾的是它可以俯瞰歐奇亞山谷,確實是絕景,可是黃昏的陽光仍然籠罩在山谷中,看得有些費力。
不過,皮恩扎也能看到類似的景色,未必要去蒙特普爾齊亞諾吧。
當然還有基安蒂,托斯卡納最美的鄉村。
其實,我們每天在托斯卡納的鄉村進出,看到的美麗景色不計其數,有時忍不住停下車來,靜靜地看上幾眼。它們很養眼,很柔和,很多樣化,天天看也不會感到單調。
Siena & Arezzo,Ita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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