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讀經典好書,領略書中精華,大家好,我是赤菟馬,今天帶大家讀的書是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
提起《羅生門》,大家想到的肯定是日本導演黑澤明拍攝的電影《羅生門》,但電影的《羅生門》實則是取材於芥川龍之介的另一個故事莽叢中,而真實的羅生門故事,是芥川龍之介的另外一篇代表作。
作者芥川龍之介,是日本小說家,出生於1892年,在他出生9個月後,母親就精神失常了,隨後他就被送到了舅舅家生活,舅舅家是標準的日本傳統家庭,所以芥川龍之介的很多作品都帶有古典文學特色,而他的另一些作品卻又充滿了頹廢情緒,或許是和從小失去母親有關。1927年,芥川龍之介服藥自殺,終年35歲。
羅生門故事全篇僅有3500餘字,小小的短篇裡,卻真實描繪了一個人間地獄,盡顯了那個時代的殘酷與百姓的悲慘。
日落黃昏,京城的羅生門下,一個家丁正在避雨,陰霾密佈,淫雨綿綿,杳無人煙的街道,斷壁殘垣的廢墟,頭上盤旋著吞噬人肉的烏鴉,十分荒涼,只有一隻蹲在已經斑駁了的朱漆大圓柱上的蟋蟀陪著這位家丁。
因這些年地震、颱風、大火、飢餓之類的天災人禍接連不斷的發生,京城已經變得越來越頹敗,羅生門一帶也變成了狐狸和盜賊的寄居之所,人們也會把無人認領的屍體扔在此地,每到黃昏時分,裡就透著一股陰森之氣,無人敢靠近。
這個家丁是在避雨,但雨停之後,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因為經濟的蕭條,家丁前幾天剛被僱主解僱,走投無路的家丁看著灰敗的天空,萌生了做強盜的想法,否則,他也會變成街頭垃圾裡餓死的一具屍體。但做強盜畢竟需要勇氣,不到萬不得已誰又願意去做強盜呢,家丁心裡想著,還是先去找個安靜又溫暖的地方睡個覺吧。
於是他順著破敗的羅生門的樓梯往上爬,心想,就算樓上有人,也一定是死人,不會有活人。他縮著身子像貓似的,屏住呼吸窺探著城樓上的動靜,看到樓上竟然還會有火光,發現有人在點著火把。火光飄來飄去,婚黃的光亮照著天花板,上面掛滿了蜘蛛網。
家丁悄無聲息費了好大勁才爬上了頂樓。
和傳聞中一樣,樓裡胡亂扔著幾具屍體,橫七豎八,火光照到的範圍很小,無法看清楚到底有多少屍體,但能看清楚有些屍體屁股光光,有的衣衫還算整齊,有男人也有女人。
這裡家丁看到了,一個一身棕褐色衣裳,像只猴子一樣的又瘦又矮的老婆子正蹲在一堆屍體中間,那具屍體長長的頭髮,應該是個女人。
家丁生出六分恐懼,四分好奇,緊張的幾乎不會呼吸了,悄悄走近老婆子,看到老婆子在拔這具女屍身上的頭髮。家丁突然覺得很生氣,他準備抓住這個老婆子,老婆子駭然,彈跳著離開。
在家丁的威逼之下,老婆子交待,她是拔女屍身上的頭髮做假髮用的。
“是不該拔女人頭髮,可這些死人活著的時候也都是幹這類勾當的,這個被我拔了頭髮的女人,生前就是把蛇肉切成段,曬乾了當作乾魚賣到兵去的。如果不是得了瘟疫死了,現在還在賣。她幹那勾當也不壞,若是不幹就得餓死,反正也是被逼無奈。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在幹壞事,可若是不幹就得餓死,一點辦法都沒有呀。”
家丁說:“那我脫了你的衣裳,你也不要怪我,我不這麼做也得餓死嘛!”
家丁迅速把老婆子脫了個精光,夾著脫下的衣服,一溜煙的跑了。
而老太婆一絲不掛地從屍體堆裡爬起來,嘴裡呻吟著,就著還在地板上燃燒的火把的光亮爬在樓梯口向下張望,短短的白髮披散著,家丁已去向不明。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但我們可以體會到許多作者並沒有寫出來的東西,奪取了老婦人的生機,而後揚長而去的家丁。
家丁在這一刻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只求多活一日,但前路茫茫,他衝向夜色,能去向哪裡?多活一日,何嘗不是朝不保夕,難逃一死?只不過勉勉強強將死期推遲一點而已。
赤身裸體的老太婆又何去何從,怎麼離開那個死人堆的羅生門呢?
書中所指的羅生門,是每一個無處可去的人最後的去處,走向羅生門,只能走向生命和人性的盡頭,走向無路可退的絕望,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讀者所能感到的只有無盡的悲慘與恐懼,能明顯感到那個時代的悲哀與荒涼。
但是故事中人物家丁在走向羅生門的時候,他寧願餓死也沒有勇氣去不擇手段地做偷盜之事以求苟且生存。不管真的是良心未泯,還是僅僅害怕名譽敗壞,這起碼意味著他沒有放棄在人世間拼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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