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5月17日,在熱河赤峰發生了一件震驚東北局,震驚延安黨中央和毛主席的大事,那就是柴胡欄子事件。
這是一次流血事件,於我黨也是一次恥辱事件。
它直接導致冀東軍分割槽代表團22人犧牲,其中有5名還是師級以上的幹部。
解放戰爭以來,我軍一次性犧牲如此多的高階幹部,這還是頭一次。
同時,這也是一次性質極其惡劣的軍隊作風事件,奉命保衛代表團的騎兵連指揮員貪生怕死,臨陣脫逃,致使慘禍釀成。
這在我軍,也是頭一次。
柴胡欄子事件一發生,毛主席聞之大怒,當即就對東北局下令:一定要讓敵人血債血償!
很快在我軍的層層圍剿之下,炮製此次慘禍的絕大多數匪眾被殲滅。
而罪魁之一任芳伍卻僥倖逃脫,並隱姓埋名,逍遙法外了20多年,直到1968年才落網。
柴胡欄子事件,極其悲壯;關於任芳伍的落網過程也足夠離奇。
本篇文章,筆者將懷著對革命先烈的崇敬之心,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歷史上,熱河是建國之前的一個行政省,位置大概是在今河北省、遼寧省和內蒙古自治區的交界地帶。
它的省會是承德,柴胡欄子則在赤峰松山區初頭朗鎮,新中國成立後,承德劃歸河北,赤峰則歸內蒙古自治區。
解放戰爭初期,這些地方,均屬冀察熱遼軍區獨立管轄。
1947年3月30日,按照黨中央的指示,為了統一指揮,最佳化黨軍編制,冀察熱遼中央分局和軍區劃歸東北中央局和軍區管轄。
我們的故事,也由此開始。
當時,劃歸於東北局與軍區之後,有很多事情,都要冀察熱遼中央分局和軍區與東北中央局和軍區這四個部門碰頭協商,定下大的初步方案。
會議結束後,依例,冀察熱遼中央分局和軍區的領導要給下屬各地方部門與軍分割槽傳達會議精神,為此冀察熱遼地區第一次黨的代表會議於1947年4月2日在林西召開。
參加此次會議的,共有來自地方的10個代表團約200餘名黨代表。
其中冀東區黨代表團有13人參加會議,加上隨行的警衛,通訊員和工作人員,總人數為72人。
1947年5月17日,會議結束,冀東區黨代表團開始離開林西回駐地。
此時,為了保障代表團的安全問題,冀察熱遼軍區又從22軍緊急調派了一支70餘人的騎兵連護送。
5月17日傍晚,冀東區黨代表團抵達赤西縣境內的柴胡欄子村。
由於當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於是部隊只能臨時決定在柴胡欄子村安營紮寨。
村子不大,就30多戶人家,因此代表們只能依次借宿在老鄉家裡,而大部分隨行工作人員則在外圍警戒。
負責警衛的騎兵連70餘人,則被安排在東面距此地2.5公里左右的鳳營子村。
因為當時南北與西面,都是屬於我軍鞏固的地盤,唯有東面的赤峰是敵人的93軍的大本營,因此危險也最有可能來自這個方向。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敵人最有可能來自赤峰方向,萬萬沒想到,危險卻悄悄地從西面襲來。
在距離柴胡欄子村不遠的赤西縣天益隆、大窩鋪一帶,窩藏著敵人近千餘人。
他們由5大部分組成,分別是熱北慣匪白金輝和於秀成部500餘人,土匪任芳伍帶領的100餘匪眾,圍場縣的警察大隊100餘人和國民黨第93軍的諜報隊30餘人。
為什麼國民黨的部隊和警察會與土匪走到了一起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些土匪,都是被國民黨招安的“政治土匪”,都在國民黨中有一頂某某團總或司令的帽子,有的甚至還有國民黨的軍銜。
說白了,他們都是為國民黨賣命禍害一方的匪徒。
當時冀察熱遼軍區發起了熱西戰役,這些烏合之眾,均被打得四散潰逃,最終集聚在了赤西縣天益隆、大窩鋪一帶,窩藏起來。
對這些人來說,唯有投奔赤峰的國民黨軍,方有一線生機,因此這支部隊,一直蠢蠢欲動地想要摸黑往東去。
然而另一面,我軍壓根沒想到,竟有如此多的敵人,窩藏在眼皮底下。
他們距離柴胡欄子村僅僅只有十多公里。
因此,當這支近千人的匪眾,遇到僅72人的冀東代表團,於代表團而言註定是個災難。
5月21日,雞鳴時分,這夥千餘人的匪眾就出發了,開始沿著山村小路往赤峰趕去。
大約走了10多公里,他們來到了柴胡欄子村外圍。
原本他們並不打算進村,可是卻看到村頭一位撿牛糞的老鄉慌里慌張地往村子裡跑,當即就把他按住。
在他們對這名老鄉用了一番手段之後,很快就查清,這個小小的柴胡欄子村,竟藏著70多位共產黨人,其中還有13位高階幹部!
在場的所有匪徒一聽,都興奮了。
眼下他們早已偵察過,村子外圍,雖有暗哨,但守衛鬆懈。
而外圍幾里,也幾乎沒有解放軍的影子。
因此,只要悄悄的進村,突然發起襲擊,他們堅信憑藉自己人手裡近千條的槍,拿下這70多人,還是不難的,搞不好還能捉幾位共產黨的高階幹部,到國民黨那裡邀功請賞。
於是這夥人就分西面和南面,向柴胡欄子村包抄。
5時許,代表團的副主任李中權湊巧在村西頭散步,打老遠就看到距離村口幾百米開外人頭攢動。
再一瞅,西南山頭也有一大群人貓著身子往村子的方向去。
這時候,李中權也遠遠還沒有把這夥人和敵人聯絡到一起。
看樣子他們是從西面來,可西面是我解放軍控制了的地盤,敵人都被趕到外圍去了。
因此,李中權以為他們應該是友軍。
李中權遠遠就讓哨兵喊了一聲:“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話音未落,一聲槍響,哨兵應聲倒地。
這時候,李中權仍舊堅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趕緊躲起來又衝對面喊話:“你們是哪個部分的?不要誤會,我們是八路軍,是冀東代表團來開會的。”
這時候對面終於鬼嚎了一嗓子:“你們是八路軍?那我們是九路軍!”
話音剛落,便開始朝村子瘋狂射擊。
村口的槍聲,很快驚醒了村裡的同志,這時候李中權也從村口趕回大喊道:“是敵襲,全體人員,迅速搶佔有利地形,準備戰鬥!”
由於剛開始敵人想著分四面,把村子圍成鐵桶一塊,好趁機對我一網打盡。
因此村口的敵人,只是佯攻,只有幾十個人,漫無目的地朝村口放空槍,反倒誤導了我軍對敵情的判斷。
大約半個小時後,大家這才發現,東西南北面,都有敵人。
緊接著是重機槍和迫擊炮的聲音。
代表團這才感覺不妙,迅速開始組織撤離。
由於當初代表們來開會,大家都以為是在自己的大本營,不用全副武裝,因此除了警衛部隊,幹部們帶的都是短槍。
短槍的優勢是短距離殺傷力強,連發性好,可是碰到長距離的摸黑野戰時,在敵人步槍、機槍和迫擊炮的衝擊下,則瞬間顯得無比雞肋。
這樣一來,也就只有警衛們有幾條長槍和幾枚手榴彈可以稍稍抵擋一下子。
但是坐以待斃,總歸不是辦法。
大規模突圍又出不去,但掩護極少數人出去尋找2.5公里外的騎兵連救援,或有可能。
於是大家拼死了給通訊兵殺開一條血路,一路疾跑至鳳營子村尋找騎兵連。
然而,通訊兵把村子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騎兵連的人影,只能又冒著槍林彈雨返回,告知代表團須另作打算。
其實,這支70多人的騎兵連,並非不見了,而是一聽到槍聲就躲起來了。
從敵人打響第一槍起,他們就聽到了動靜。
可隨著後來槍聲越來越密集,還有重機槍和迫擊炮的聲音,這支騎兵連的指揮員一下就慌了,趕緊把部隊撤出村子,跑到山頭遠遠地觀望形勢。
戰鬥打了很久,這名指揮員依舊紋絲不動,對部隊下令:敵情不明,原地待命!
實際上,哪裡是什麼敵情不明,分明是他眼看敵人眾多,火力兇猛,怕自己去了交代在那裡貪生怕死,這才有意藏在山頭,讓前來求救的人找不到。
這樣的惡劣行徑,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令人髮指。
結果代表團的人冒死來了兩次,皆無果而終。
迫於無奈,代表團只得決定大家分點突圍。
眾人生離作死別,許多同志都已經做好了來生再見的準備。
顯然,面對如此多的敵人,如此兇猛的火力封鎖,要突圍求得一線生機,談何容易。
這時候,敵人已經開始進村,並縮小了包圍圈,眼看就要對我形成剿殺之勢,因此不論怎麼樣,大家都要去嘗試一下,哪怕就是九死一生,也還有一線生機。
其中,李中權帶著幾人,往村東口突圍,其他同志有的在村裡依託地形與敵周旋,有的在戰士的掩護下也開始突圍往村口衝去。
槍聲、爆炸聲,嘶喊聲,與百姓們的哭嚎聲,攪成一片。
敵人的子彈與迫擊炮彈,鋪天蓋地地向村子傾瀉而來,許多百姓躲閃不及,當場被炸得血肉橫飛。
整個柴胡欄子村,恍如人間煉獄。
突圍中,突然一顆子彈,擊中了李中權的右手肘,直接打斷了他的右臂骨。
右臂骨斷了,他只能一邊跑著,一邊艱難地用左手託槍,右手扣動扳機,朝追擊的敵人射擊。
沒多久,又一顆子彈朝他的後背射來,直接洞穿了他的左肺葉尖,距大動脈僅一毫米。
李中權一下子口鼻出血,劇烈的疼痛與眩暈感,使得他整個人幾欲撲倒在地。
這時候,敵人看他們越跑越遠,也急了,開始用機槍瘋狂地朝他們掃射。
“噠噠噠~”
一連串的機槍掃射聲過後,李中權回頭一看,警衛竟用身子擋住了他,一把把他往前使勁一推:“快走!”
然後,他倒在地上,艱難地蠕動著身子,朝敵人射擊。
那個場面,李中權一生都無法釋懷。
只見那名警衛,整個腹部都被敵人射穿了,腸子都流了出來,仍舊頑強地朝敵人射擊。
然後,李中權又在警衛和戰友們的掩護下,朝鳳營子村的騎兵連的方向跑去。
有5名敵人的騎兵見狀,又齜牙咧嘴的追了上來。
大家趕緊依託有利地形,連番射擊,撂倒兩個,剩下的三人,馬也打了幾個窟窿眼,只得風緊扯呼。
等到李中權到了鳳營子村時,一問老鄉,這才知道,騎兵連一聽到槍響,早就離開了村子,在山頭看西洋景。
由於還沒有脫離危險,敵人仍極有可能追上來,因此李中權也來不及生氣,只得從老鄉那裡借來一頭毛驢,繼續往東邊趕。
當他們剛剛上村頭的小山崗上時,終於遇到了二十軍分割槽警備二團的參謀長李天增帶著騎兵趕來增援。
李天增大喊一聲:“你先往後面去,包紮一下。我來對付追擊的敵人!”
同時柴村周邊的二十軍區警備二團騎兵、赤西縣支隊和熱中軍分割槽的騎兵、步兵都早早聽到槍聲,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陸續朝柴胡欄子村去,從四面八方對敵人發起了猛烈圍攻。
最終經過我軍的重重圍剿,絕大多數的敵人被殲滅,只有少數頭頭在部下的拼死掩護下逃走。
柴胡欄子事件,損失慘重。
我軍共犧牲了22人,其中包括蘇林燕、胡裡光、王克如、冀光和王平民5名師級以上的高階幹部。
尤其是蘇部長,士兵說他衝出大門不久就犧牲了,一次性犧牲如此多的高階幹部,這是僅有的一次,要知道他們都是在紅軍時期和抗日時期立過大功的,不少人以後都是能成為開國將軍的。
當毛主席與周恩來聽到我軍一次性犧牲5名師級以上的幹部時,非常震怒,悲痛不已。
同時,犧牲如此慘重,毛主席認為這完全是由於負責警衛的騎兵連指揮員貪生怕死造成的,隨後毛主席下令:一定要讓敵人血債血償,也必須將騎兵連有關人等軍法從事,否則無法對死去的將士交代。
最終,經東北局中央分局與軍區裁決:
該騎兵3團5連的指導員和連長因見死不救,執行槍決!
而另一面,當我軍的大部隊發起對敵人的圍攻時,這夥烏合之眾的頭頭們馬上機警地望風而逃,其中便包括了白金輝、於秀成、陶漢選、徐連明、張振山、殷清志、禹福、於德旺、王樂慶和任芳伍。
極少數人後來率部起義,但絕大多數人後來都落入法網,得到了應有的制裁。
然而其中卻有一個例外,公安部門一直都在追查,卻始終無果。
因為此人在犯下累累血債後,竟逃脫了我軍的追捕,躲到鄉下隱姓埋名,逍遙法外了21年,直到被他的昔日部下揭發。
此人便是任芳伍,而關於他被揭發的過程也足夠詭譎精彩。
那是1968年的冬天,曾經參與了柴胡欄子事件的匪徒齊達榜終於結束了自己18年的牢獄之災,回到了家鄉河北承德的漫子溝公社。
由於當時的青壯勞動力,都要到地方去參加勞動,加上齊達榜又是勞改出身,因此更加成為了當地政府的重點勞動改造物件。
然而齊達榜畢竟曾經是土匪,18年的勞改,雖然管得住玩橫鬥勇,但終究積習難改,少不了偷奸耍滑的毛病。
加之此人一臉蠻橫像,動輒就罵罵咧咧,不好相處,因此生產隊長索性就派他去趕大車,遠離大夥,好讓大家眼不見為淨。
當時趕大車可是個俏活,基本上十里八鄉,哪裡有需要就去哪裡,拉糧食、拉肥料,有時候也下村子裡幫忙什麼的。
一來二去,齊達榜去的地方就多了。
直到在南北營大隊,他碰到了一個熟人。
齊達榜打老遠一看,越瞅越像自己昔日的的老大哥任芳伍。
但是由於被關了18年,彼此的面容有所改變,因此剛開始齊達榜也不太敢確定,生怕自己認錯。
於是後來他又瞞著大家,去了南北營大隊兩次,就是為了走近那人,探個究竟。
然而,這一切終究逃不過地方同志的眼睛。
原來由於柴胡欄子事件,我軍損失極大且影響極其惡劣,加之又有不少漏網之魚,一直處於在逃狀態,因此我國為了將他們一一逮捕歸案,繩之以法,便設立了專門的部門,專偵此案。
在偵察人員秘密布控調查齊達榜時,果然發現了貓膩,此人前後兩次去南北營大隊,無所事事地晃悠,到底是為了什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工作人員迅速對齊達榜作出了傳喚審訊。
1969年9月23日,縣裡的2位工作人員與當地大隊治保主任,開始了對齊達榜的秘密審訊。
審訊時,齊達榜先是嚷嚷著自己是良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顧左右而言他。
關鍵時刻,工作人員斥問:“你真的都交代了麼?”同時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齊達榜一看,眼神開始躲躲閃閃,眾人一看就有鬼。
大隊治保主任曾是老兵,是個火爆脾氣,對於此案,他已經追查了數十年,兇手基本已經落網,唯獨這個匪首任芳伍。
老兵當即拍案而起爆喝道:“我警告你齊達榜,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去南北營兩次幹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這是在給你主動交代的機會,看看你勞改的效果!”
這時候,齊達榜果然被詐唬到,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繃緊了臉皮,豆大地汗珠沿著抽動的腮幫子往下滾。
悶了一會之後,這才唯唯諾諾地說:“我在南北營大隊,好像看到了任芳伍!”
聞言,在場所有人無不震驚。
從柴胡欄子事件後,任芳伍是至今唯一逍遙法外的匪首,已經銷聲匿跡了20多年,眼下終於露出水面了?
“你確定麼?”工作人員激動地道,畢竟,這個人,偵察部門已經查了21年了。
“我確定,我特意去看了兩次,就是任芳伍!”齊達榜堅定地說。
任芳伍,1898年生,曾經是圍場縣數一數二的大地主家的紈絝少爺。
在土改時期,因不滿我黨分地於民而結仇。
解放戰爭期間,任芳伍帶著一幫烏合之眾,在國民黨的支援下,做起了地方400餘人的還鄉團團長,大肆荼害我黨地方幹部。
1947年5月,熱西戰役後,我軍攻克了圍場,任芳伍也帶著100多人倉皇出逃。
走到赤西時,遇到其他潰逃的匪眾,於是打算集結在一起,投奔赤峰的國民黨軍隊。
在路過柴胡欄子時,這才挑起了柴胡欄子事件。
柴胡欄子事件後,任芳伍在我軍的重重圍剿下,拼死逃入了深山老林,至此杳無音信。
1948年11月,承德解放,任芳伍開始從山林裡走了出來,隱姓埋名地來到了承德縣漫子溝公社南北營大隊,佯裝是一名家園被毀逃難的貧民,在當地做起了農民。
萬萬沒想到,任芳伍做起農民來,竟如此能忍,不僅收住了昔日的土匪性子,還變得格外老實憨厚,騙過了村裡的所有人。
此後,任芳伍就這樣在村子活了近20年。
原本齊達榜沒來之前,他甚至都做好了做一輩子農民的機會。
可惜,黨和人民不會給他痴心妄想的機會,在犯下累累血債後,一切妖魔鬼怪,都終將難逃法網!
1969年9月24日,經齊達榜指認,工作人員果然在南北營大隊將潛逃21年的悍匪任芳伍逮捕歸案。
1970年3月23日,任芳伍接受黨和人民的制裁,被執行槍決,時年72歲。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陳毅元帥那句老話: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等到時機一到,通通都要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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