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艱苦奮戰,我們終於把家裡的一切佈置停當,該雪藏的物品雪藏到各種櫃子、箱子裡,常用的物件讓它儘可能拿用起來方便順手。
這其中的繁瑣辛苦該怎麼形容呢?可以說用廢了三個老腰,六雙老手。
我、猴哥、婆婆,兩天下來都喊腰疼,我的一把老腰早起刷牙都無法彎曲,苦不堪言。三個人的手,都因為持續洗洗刷刷開始皴裂,婆婆開裂的手還冒出血珠,真正是不容易。
我嚴重警告了猴哥,未來十年除了讓我住上大別野,別想我還會跟著你搬家!(猴哥擼起袖子加油幹啊)
身體上的苦痛暫且還可以克服,其實最難過的還是心理上對舊物件的取捨問題。一搬家,我甚至懷疑,我和猴哥雖然相識十五年,但是不是三觀不合?
猴哥是完美主義者,作為理工男,他可能不知道“斷舍離”這麼文藝的詞,但他本人真正奉行著斷舍離的理念,一切阻礙他完成“夢想之家”的傢什,他都無法容忍。
扔扔扔,這個哪有地方放?趕緊扔。這是他貫穿搬家全程的口頭禪,我聽著就火冒十丈。
剛用一年的舒達床墊、55寸的小米電視,因為尺寸不對、新家地方狹小都不得不丟棄(幸虧有好朋友收留,讓它們繼續發光發熱,才減輕了我丟棄物品的罪惡心理負擔),碗筷消毒櫃、空氣清淨機都才使用一年,他執意留給了房東,因為灰塵或者外觀已經匹配不了他的新家。
最讓我無語的是,連昨天還在使用的碗筷、漱口杯、枕頭,今天已經進不了家門,被一一丟棄。他的潛臺詞可能是,我早就看它們不爽了。
我們全家的衣物都一一經過他的檢閱,那態度和架勢比地鐵的安檢人員還嚴格負責。
但凡是那種隔季沒穿過的衣服,都要受盡“凌辱和諷刺”,“這件衣服我就沒見你穿過,你又不穿堆在衣櫃裡幹嘛呢?”“你就沒幾件像樣的衣服,這衣服看起來有三十塊錢嗎?”直到你自慚形穢,自動放棄它們的所有權和使用權。
我也不是多念舊的人,但是對擺在我眼面前的丟棄有天然的牴觸。
猴哥說的沒錯,有些物品我僅僅是收著,可能三年五載都不會去用,只是放在床底下或者哪個角落裡落灰而已。但是一想到,它們可是我辛辛苦苦花錢買的,我就不想就這麼白白丟了。
或者可以說,我只是無法忍受它們在我眼前被丟,如果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消失,我或許根本沒這麼心痛。
一場搬家下來,我們不停上演著“唇槍舌戰”,對某一物品否丟棄來回拉鋸,大部分時候都是我輸了,物品以被丟或被送為下場,慘淡不已!
但是我的心情是非常不甘的,於是我就時常拉著援軍“我婆婆”來助力。
婆婆也是節儉之人,我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常常趁著這個敗家玩意兒不注意,偷偷把一些還算嶄新的被褥、刀具、衣服偷渡到新家,它們這才免遭流落垃圾桶之災。
收拾到尾聲,我故作委屈巴巴地和婆婆說,要不要見證一個重大的事件,婆婆好奇是什麼,我說我倆明天準備去一趟民政局,要不要來圍觀。
婆婆假裝大怒,對著猴哥說,敢離婚?給你屁股錘爛!
所以說,真的,敗家娘們這詞是對女性赤裸裸的偏見,敗家根本不分男女,敗家糙漢子,敗家糟老頭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