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1日,印度阿薩姆邦,一群茶園工人因飲用假酒而陸續死亡。兩天之後,死亡人數已經達到156人。
這是印度當月發生的第二起喝假酒引發的大規模死亡事件。在茶園事件的10天前,在北方邦和北阿肯德邦,假酒同樣奪取了至少百人的生命。
在宗教文化濃厚的印度,酗酒是十分惡劣的行為,聖雄甘地就是個堅定的禁酒主義者。所以直到今日,印度的某些地區依然實行禁酒令。
去年6月份,OPPO印度分公司的中國員工就因為在宿舍裡飲酒,被當地警方逮捕。當時國內網友看到這則新聞,都還對印度禁酒的事一臉懵逼。
魔鬼的魅力總是大於天使。條條框框並不能限制住印度人民對於酒精的迷戀,比起那些生活在神秘東方國度裡無所事事的酒膩子和文騷,印度的貧農和“摩的”司機往往更需要酒的慰藉。
對於他們來說,酒既是一天勞累的結束,也是長夜前的短暫歡娛。
據德媒統計,印度每年因喝假酒死亡的人數在3000人以上,假酒佔據整個市場份額的40%,足以和真酒產業分庭抗禮。而這些底層勞動者並不關心真假,他們對酒的要求很單純——便宜、夠勁。
在喝酒不要命這件事上,印度人算不上最出眾的。
遠在北方的西伯利亞,生活在這裡的俄羅斯人對酒精的狂熱,足以讓印度老哥們汗顏。
這裡一天中夜晚最長可以達到20個小時,漫長而寒冷的冬天曾經擊退過拿破崙和希特勒的強大軍隊。
環境多艱,對於這裡的人們來說,酒精和食物一樣重要。
2016年的冬天,俄羅斯聯邦伊爾庫茨克市的60多名居民因飲用含有酒精的沐浴液而死亡,其中大部分是貧苦的窮人,且一半以上為女性。這種名為“山楂牌”的沐浴液,因含有大量酒精而成為伏特加的替代品,只要花上40盧布(不到5塊人民幣),就能換來一場宿醉。
俄羅斯人不會放過一滴酒精。據報道,高達1200萬俄羅斯人靠喝日化品來代替飲用酒,包括香水、潤膚液、防凍劑和窗戶清潔劑等。原因僅僅是其含有酒精且價格夠低。
中國兄弟們對酒的追求迥然不同。國之重寶茅臺酒在追捧之下衝上了萬億市值,兩千多的飛天茅臺,你到門店去買還得帶身份證,一人還最多買兩瓶。誰能想到,這玩意它還玩限購。
物質豐富後,人就變得妖起來。
酒可以解除睏乏,消減愁苦,它最初就是為了勞動人民而生。但是在印度和俄羅斯的事件中,底層的勞動者卻成了受難者。事情在慢慢發展,並變了味。酒逐漸成為了小資們的玩物,除了酒精之外,人們總想從中喝出點附加品。
除了“身份”,國人還十分天真想從中喝出“健康”,應運而生了各種泡製的藥酒。植物的,往酒裡新增枸杞、人參、桔梗,動物的往裡面加眼鏡蛇、穿山甲。動植物不分的,往裡面泡蟲草、“鴻毛”等玩意兒。
一部分人寄希望於能透過喝這些藥酒達到補肝腎、益精血的效果,多少年來,樂此不疲的不在少數。拋開藥理層面的作用不去討論,藥酒還是有一定存在的意義——至少它給陽痿患者帶來了一絲希望。
每當我在網上看到諸如“山東人喝酒最牛逼”,“東北人喝酒最躁”,“一個北方人能喝八個南方人”的垃圾話,我就覺得很無聊。
佛山有位姓葉的師傅,留下一句名言是“天下之大,何止南北,勉強求全可謂是固步自封”。
就說往酒里加東西這事,走出大門到外面看看,國外的那些崽比我們狠多了。
在紐西蘭惠靈頓的一家酒吧裡,出售一種特殊的飲料,單價20美元,每天限量20杯,這種能讓人喝醉的蘋果味飲料,後來成為國外潮咖兒追捧的物件。
而這種飲料是用馬的精液調製而成。國外老鐵把馬的精液混合啤酒和能量飲料,一飲而盡。
有研究表明,馬的精液中含有抗衰老、抗抑鬱的成分,對美容養顏、重振男人雄風也有一定的幫助。
國外的養生者對此篤信不疑,跟風的人也越來越多,因此對馬精的需求量也日益增加。
在人們開始懷疑喝了這玩意對身體到底有沒有產生增益的時候,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出現:國外的馬日漸消瘦,健康狀況已經堪憂。
著名的酒痞子古龍在《小李飛刀》中寫道:酒質最純,更純於水,是以祭祀祖先天地時都以酒為醴……
酒質最純,嗯,說得很有道理。但在韓國例外。
韓國有一種用屎釀製的酒(為了控制文章清潔程度,以下用S酒代替)。
S酒採用古法釀造,製作精良。必須選用4-7歲小孩的糞便,混合著粳米、酵母放到溫度在三十七度左右的環境中發酵一週,最後再倒入一些酒進去,用紗布過濾後就可以飲用了。
2013年,日本女記者Yuka的“真人體驗式”報道使得該酒被更多人知曉。Yuka在觀摩了製作全過程之後,嘗試喝了一杯S酒。
回去的路上,Yuka哭了。
關於S酒,並非當代韓國人的叛逆,早在朝鮮時代《東醫寶鑑》中就記載了用狗屎釀酒入藥的方法。只不過後來人們可能覺得狗這個,嗯……,就換成了小孩的。
此外,不排除韓國人將此酒申遺的可能性。
加拿大道森市地標性酒店的下面,有家名為Sourdough Saloon酒吧,這裡有一個流傳幾十年的傳統特產:酸腳趾雞尾酒 。
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朗姆酒和礦業企業家Loui Liken在凍傷之後不得不切掉腳趾,並將它放在一瓶酒精中。
1973年,一名老船長在清理屬於礦工的舊物時,發現這個酒精中的腳趾,他將腳趾放入威士忌中,並和別人打賭敢不敢將這杯酒一飲而盡。後來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就誕生了“酸腳趾”雞尾酒俱樂部。
只要10美元,你就可以和貨真價實的人類腳趾來次親密接觸。
道森市是加拿大最北端的一個邊境小鎮,人口約1300萬人。因為酸腳趾雞尾酒的存在,這裡成為了著名的打卡地點,如今已經有超過10萬人參與過酸腳趾雞尾酒挑戰。
雖然生意火熱,但酒吧老闆也有他的擔憂。
威士忌易求,腳趾卻難得。那些酒客喝多了之後連親媽都不認識了,經常誤吞腳趾。因此腳趾的存量越來越少,生意難以為繼。
目前,該酒吧老闆正在全球募集腳趾,希望可以將這個傳統文化繼續傳承下去。
金庸在《笑傲江湖 》中有一章是《祖千秋論杯》,最為經典。“飲酒須得講究酒具,喝甚麼酒,便用甚麼酒杯。”“若無佳器,徒然糟蹋了美酒。”
外國友人也明白這個道理。
非洲朋友懂得,朋友和酒是佳配。獨自飲酒必然寂寞,不如邀三五好友,一起坐而論道。在酒具的選擇方面,兼具實用和地方特色。準備一個大缸,倒上足量的酒,一群人圍成一圈。
不分男女老幼,人手一支吸管,酒量多少全憑自己把控。一邊喝酒,一邊聊聊誰家的閨女有了心上人,誰家的牛要下崽了,其樂融融,相比起國內那些死命勸女生酒的二逼酒局要文雅得多。
中國古代文人有“妓鞋行酒”的傳統,即把酒放入妓女的鞋子裡來喝,又稱“金蓮杯”。
《金瓶梅》中也有記載:“西門慶又將她一隻繡花鞋兒,擎在手內,放一小杯酒在內,吃鞋杯耍子。”不得不說,這些無恥文人詩寫得不怎麼樣,賣騷倒是有一套。
“鞋杯”這個傳統被我們摒棄掉了,卻意外地在遙遠的澳大利亞發揚了起來。
用鞋子喝酒,最開始是在澳大利亞打漁和衝浪的人群中流行起來,脫下自己或別人的鞋子,趁著腳氣還熱乎的時候倒上啤酒,夾著腳汗將其一飲而盡。
這種喝酒的方式剛一玩起來就吸引了上千人爭先模仿,用鞋子喝酒的影片照片也在社交網路中如洪水般氾濫。
在F1賽場上,這股潮流達到了巔峰。
眾所周知,F1賽後的頒獎一定要有香檳慶祝的環節,而澳大利亞車手裡卡多隻要在比賽中獲得前三,就一定會脫下自己的鞋子喝香檳——要麼他自己喝,要麼讓別人喝。
沒有人知道一個剛走下F1賽道的車手的鞋子是什麼味道——除了裡卡多,和為他站臺的人。
《斯巴達300勇士》的主演傑拉德·巴特勒就吃過這虧。
X教授帕特里克·斯圖爾特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大腦,但也沒控制住自己試了一把。
在鞋子喝酒流行之前,澳大利亞年輕人還有一個屬於真正勇士的喝酒挑戰——死魚嘴喝酒。
把魚腹剖開,將啤酒放入其中,然後混合著死魚體內的不明液體從魚嘴喝掉。
“我喜歡喝啤酒,尤其是透過鞋子、皮帶和死魚。”澳洲小夥康茨說。
喝酒本就是求醉。位於非洲的肯亞人深諳其道。在當地,有一款用飛機燃料釀製的酒叫做查加(Chang'aa),酒精含量接近百分之百,一杯入魂。
這款酒佔據了肯亞酒飲料70%的市場份額。在貧民區的酒吧和街頭,隨處可見飲用查加的當地人。
查加酒的製作被當地的黑幫所掌控,為了提升酒精濃度和縮短釀製時間,他們往酒中加入航空燃料和福爾馬林等新增物。
作為全球貧富差距最大的國家之一,肯亞2/3的經濟總量被8500名富豪控制。很多家庭每天收入不足1美元,一天只能吃上一頓飯。與此同時,艾滋病傳播率居高不下的問題也在一直困擾著他們。
致命的新增劑並沒有消減當地人對新增酒的熱衷。對於那些貧民窟中的人來說,在宿醉中死去,醒來面對第二天的苦難,他們有自己的選擇。
(來源:世界華人週刊 馬路青年 作者:馬路)圖文侵權聯絡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