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潘嘎之交”形容的就是一段發生在兩個男人之間的蕩氣迴腸、感人肺腑的勸說故事,真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兩位帶貨情。
潘長江痛心疾首地對《小兵張嘎》裡嘎子的扮演者說:“網路的東西都是虛擬的,你把握不住,孩子!”嘎子聽後淚流滿面,停播數日。結果沒多久潘長江開啟了直播帶貨,在直播間裡喊著“123上鍊接”“沒有付款的趕緊付款”時,呈現的熟練和專業,讓流淚悔過的嘎子和感慨萬千的路人全都傻了眼。好事的網友湧入嘎子直播間刷屏:“嘎子,要不你再勸勸潘子吧。”
“潘嘎之交”的故事也因此被引申為:行業內有地位和資歷較高的長輩,透過假意勸告年輕人,使自己在行業競爭中處於有利地位。此故事反映了現實,揭露了人性,引人深思,有網友感慨:“師嘎長技以制嘎,勸嘎之人終成嘎。”
此梗來自抖音上一則20多秒的影片,後被B站UP主鬼畜創作後徹底出圈。影片裡頭戴紅色蝴蝶結的女孩用造作的表情、欠揍的語調俘獲了大眾,有著一天不看就難受、看完難受一整天的神秘魔力。
網友也因此對“茶藝”有了更深層的理解和感悟——最高階的茶藝大師,往往使用最樸素的語言和道具來挑撥離間。“茶藝”不分男女,他們深諳人心,外表清純無害,內心卻狡猾無比,總能把異性籠絡得服服帖帖,把同性氣得咬牙切齒。
和大多數meme(模因)一樣,“心疼giegie”的爆火引發了網友的創作熱情,被玩出了各種花樣,心疼物件的維度也呈現出越來越離譜的趨勢,從“哥哥,你跟灑家上梁山,你女朋友不會生氣吧”,發展到哥斯拉心疼金剛、DIO心疼JOJO……就像無法感知茶藝師暗藏多少套路一樣,人們同樣無法理解沙雕網友的腦洞究竟有多大。
影片最先由使用者Bernard Tee釋出在“臉書”上,一位外國大叔拎著一袋奶茶,用地道的粵語洪亮地喊出摸魚宣言——“喂,三點幾嚟,飲茶先啦!”
大叔帶著三分不屑、三分豪邁、四分痛心疾首,晃動著手裡的奶茶,鏗鏘有力地發出勸誡,令資本家看後羞愧,讓打工人聞之辛酸。這聲吶喊,彷彿直擊工人階級天靈蓋的一道雷鳴,讓打工人如夢初醒,徹底認清自己的真實處境。
多感人啊,一個素昧平生的外國人,三點勸你飲茶放鬆,七點勸你飲酒休息。所有人都只關心你飛得高不高,只有他隔著螢幕關心你累不累。多年以後,當無數打工人再次身陷忙碌脫不開身時,準會想起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大叔晃著奶茶袋的一聲怒吼——“飲茶先啦!”
此梗源於一張一眼望去覺得平平無奇甚至略顯年代感的圖,最早出現於抖音賬號“惠子說情感”。圖片裡的惠子分飾兩角,白衣形象看起來溫潤如玉,卻講著直白又傷人的話;藍衣形象眼神懇切,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高情商講話令人如沐春風,彷彿能化解所有尷尬。
惠子阿姨本意要做人們情感路上的引路人,卻不承想以這樣的方式出了圈。無論什麼事件,搭配這張圖調侃,都顯得無比適配。她還曾講出“高人竟在我身邊”,隨後衍生出“小丑竟在我身邊”“小丑竟是我自己”等優秀新梗,形成高情商VS低情商的梗圖宇宙。
之後,被激發了創作慾望的網友們,掀起一股講文明、懂禮貌的高情商學習(陰陽怪氣)之風,令人不由得感嘆:好優雅的中國人,好優美的中國話。
一個名叫徐勤根的人,在網上釋出了一段求偶影片。影片裡他穿著緊繃的西裝,撲著過重的粉底,塗著扎眼的腮紅,梳著緊貼頭皮的油頭,眼神遊移不定,講話吞吞吐吐,網友調侃他是外星人——“看得出來,他對這副身體還不是很適應。”
在眾多二創玩梗中,一段用周杰倫老歌結合扭胯的熱舞,再油上一層臺階。隨後,吳磊因為造型類似“高質量男性”衝上熱搜,迪麗熱巴、劉濤、楊超越等明星紛紛模仿,更令其迅速席捲網路。
這股憑藉“油膩”異軍突起的熱度,使得徐勤根在不斷加碼的惡搞和模仿中,成了炙手可熱的“流量”,贏得不少曝光和變現的機會。不過,就跟眾多大型網路熱鬧一樣,從眾人追捧到無人問津,根本無需幾日,當熱度不再,迎接他的便是一貫的遺忘和取代。
當今影壇最著名的華人導演李安,從影至今,獲獎無數,但今年,他更頻繁地出現在表情包裡,配文“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截圖出自李安在紀錄片《打擾伯格曼》的一段對話。在談及如何走上導演之路時,李安提到一部對自己影響很大的電影《處女泉》:“我在放映室看那部影片,連續看了兩次,看完動彈不得,彷彿被導演奪取了童貞,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伯格曼是李安的精神導師,在籌拍《色·戒》的過程中,李安內心焦灼到幾近崩潰,經朋友引薦,他得以前往伯格曼獨居的法羅島拜見。見面後,兩人像多年未見的老友般緊緊擁抱在一起,李安更是像孩子一樣伏在伯格曼肩上哭泣。
因為誇張的語言和表情,此梗被用來形容一些不明覺厲,或難以置信的迷惑行為。不過,有網友表示,“我好像被導演奪走了童貞”才是梗的滄海遺珠。
emo全稱“Emotional Hardcore”(情緒硬核),最初是從硬核朋克中派生出來的一種有著藝術家氣派的音樂。情緒硬核樂隊的表演,毫不隱藏自己的情緒,經常會在高潮部分開始抽泣或咆哮,樂手也常以黑色直髮、緊身牛仔衣、帆布平底鞋、畫著眼影眼線的形象出現在大眾視野。
後來emo融合了情緒硬核特有的世界觀、生活方式和衣著風格,成為獨樹一幟的亞文化現象,和喪、憂鬱、傷感畫上等號,變成一句流行語。“我emo了”大概意思就是“我頹了”“我抑鬱了”“我太難了”。一切心情不好的瞬間,都可以用emo來表達,萬物皆可emo。
快樂的人總是相似的,emo的人各有各的emo,當萬般愁緒被粗暴地調侃為“我emo了”,我們很難再對他人的情緒感同身受,也無法體察對方是真的難過,抑或是一種情緒表演。
廢話文學蘊含著“說了好像沒說,但又確實說了”的大智慧。當你悟透了廢話文學,就會發現廢話無處不在,無效表達充斥日常。它在為人處世中應用甚廣,頻繁出現在影視作品、明星公關回應等各種場合。
流傳度比較廣的一句廢話便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魯迅因“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被調侃為廢話文學的鼻祖;朱自清也說過,“得有點廢話,我們才活得有意思”。廢話文學能迅速發酵流行,在於它構築了一個“共通意義空間”,正因為它沒什麼營養和特殊含義,反而適合對抗那些空洞的大道理。廢話文學的門檻不高,只要你想說,你就可以說(當然,這也是一句廢話)。
無論在多大的場合,周圍有多少雙注視的眼睛,“社牛”人士都如入無人之境,不在乎世俗眼光,沒有任何心理包袱,遊刃有餘地進行社交。
他們從不怕引起注意,甚至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們能從海底撈事無鉅細的熱情服務中,坦然並大方地享受全部紅利;能隨時隨地跟周圍人聊得火熱,坐一段公交車都能把鄰座的生平、感情狀態、孩子每個月賺多少錢盤得明明白白;老一輩“社牛”更是充滿了樸素的正義感,路遇不公定會挺身而出,講上兩句公道話。
“社牛”人士秉承“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原則,一躍成為人類社交的天花板。在不少有社交恐懼症的年輕人眼裡,這樣的狀態令人佩服,因此不少火爆的搞笑“社牛”影片裡,滿屏飄著的彈幕都是——“羨慕”。
“阿瑟請坐”的主人公是演員陳飛宇(英文名Arthur,阿瑟)以及其父母陳凱歌、陳紅。故事發生在一檔古早真人秀《熟悉的味道》,不知道被哪個“缺德”網友重新挖掘,使得此影片“橫空出世”。“阿瑟請坐”也成功實現了梗的再就業。
陳凱歌以“一點肉末”為題,發表了一段如散文詩般的感慨。緊接著,陳紅用“一粒玉米”做了回應。兩人你來我往,呈現了難得一見的高階做作感。之後陳凱歌發出一道“阿瑟請坐”的指令,陳飛宇笑著走到母親身邊,單膝跪地加入家庭晚宴。網友不禁發出疑問:“這是半封建半殖民家庭吧?”
不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李國慶就曾在一檔採訪中表達了強烈的羨慕:他去陳家做客,陳紅從房間出來只為給陳凱歌泡一杯茶。李國慶說:“都不給我這個客人倒,眼裡只有老公,充滿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