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放學回家,開啟房門發現了母親和隔壁老王正在家裡做著兒童不宜之事,他狂怒地奔了出去,他無法接受自己一直尊敬的母親做出這樣的醜事,也無法坦然接受母親這樣背叛剛去世不久的父親,他選擇了離家出走,準備去外地投奔已經工作的哥哥,自己在盛怒和匆忙的情況離家的,所以根本沒帶多少盤纏。
他叫小野,一名14歲的學生,父親剛去世不久,這天他回到家發現了母親和情人親熱的畫面,在盛怒之下,他選擇了離家出走。父親不在了,母親又是這樣,他只能去外地投奔在印刷廠工作的哥哥。
這是他第一次離家出走,而且一個人要去很遠的地方,對於一個14歲的孩子來說害怕是肯定的,這不,道路上的一條蛇就把他嚇得不輕,就在他準備打死這條蛇的時候,一個人攔住了他,這個人對他說,其實蛇是非常膽小的動物,如果不是因為受到威脅一般都不會攻擊的,不要管它,等一下它就走了,果然沒一會那條蛇就離開了。
山間的小路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林,一個人行走在這樣寧靜的小路上讓人格外害怕,他非常希望有個人能跟他順路,在路上他碰到過一個人,這個人說跟他通路,小野非常高興,還用自己僅有的錢請他吃了點心,但是剛吃完不久,那個人就跟他分開走了,聽他說過,其實最可怕的是人心,果然如此,孩子的錢也騙。
山路崎嶇,路越來越難走,這時的小野更加害怕了,他有點退縮,想返回去,如果此時回去可能需要一晚上就夠了,但是如果去找哥哥可能還需要兩天以上,自己身上既沒有錢,而且腳也因為走路受傷了。
就在他左右為難,坐在路邊休息的時候,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從他眼前飄了過去,她赤腳而來,纖腰不堪一握,胭脂的香氣也是隨風撲鼻,小野不敢造次,只敢遠遠的跟在後面,保持一定的距離。沒走幾步,女人回過頭來,她嘴裡咬著頭巾的一角,水眸含情脈脈。小野嚇得不敢出聲,還是女人大方,過來詢問他去哪裡,得知順路後,倆人就這樣結伴同行。
一路上,女人云淡風輕地談天說地,偶爾還給小野來個溫柔的抱抱,不知道是姐姐疼愛弟弟,還是戀人間的耳鬢廝磨,在途徑瀑布橋的時候,她介紹了自己,她叫小花,小野的心如山澗的瀑布一樣激盪,連腳疼都忘記了。
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小花都是健步如飛,小野有點吃力,小花發現後,讓小野坐在一旁,自己則蹲下身子幫他處理腳上的傷口,小花潔白的脖頸,垂涎欲滴的紅唇,這些都映入了小野的眼眸,他的臉有些發燙,他抿著蠢蠢欲動的嘴唇,欣賞卻不敢褻瀆的這種美。
小花幫他包紮完,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她白皙的面板照亮了整個夜空,彷彿是山間的精靈,微唇輕啟,我們兩個無家可歸的人只能在這裡露宿了。小花讓小野脫掉草鞋,那樣走路更加輕鬆,小野非常聽話,小花獎勵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們休息片刻又繼續啟程,一路上,小花哼起了歌謠,小野也跟著伴奏,這樣的夜晚寧靜又美好,小野希望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時間不長,他們就來到了隧道入口,就在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帶著行李的流浪工人,看著這個工人。小花的態度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小花讓小野先行離開,小野不願意,小花一改以前的那種溫柔神色,面色變得嚴肅和不耐煩,你不要等我了,你可以自己先走,小野被她忽冷忽熱的態度弄得驚慌失措,看到小野如此的窘態,小花又改回以前的溫柔,對他說,你先走,我找他有話,一會我就過去追你。說完就推了小野一把,小野聽話地朝前跑去。
在隧道里面,他又擔心地回過頭來,看到小花正在跟流浪工人耳語,樣子甚是親密,小野看到這樣的場景內心五味雜陳,然後轉過頭繼續向前跑去,阿花並沒有跟上來。第二天下去,小野才回到家中。
幾天過去了,他再一次見到了小花,而這次是在警察局,原來發生了人命案,那個流浪工人在隧洞附近被人殺死了,他跟小花都是嫌疑人,警察老田問小野,你過隧道的時候是否看到小花再跟流浪工人說話,小野說是的,此時已經被審訊了大半天的小花有點驚慌,她請老田問清楚一些,但是老田去讓小野出去了。
老田是剛調過來的,為了破這個大案,他把兇手目標鎖定在小花身上,因為小花身上有錢,而這個錢經過證實,是隧道附近的一個店鋪施捨給流浪工人的,這個錢現在落在小花身上,加上小花是JN,一個身份低微的人為了錢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小花被審訊了一天,就連生理問題也不讓她去解決,還威脅到,不是不讓你方便,是要看你認不認罪。老田調查了小花所在的藝伎館,發現她是因為跟同事搶客人拿起剪刀亂舞,結果劃傷了同事,所以才赤腳逃走的。加上在案發現場留下的腳印與小花也非常吻合,又從她身上拿到了錢,一切證據都對她非常不利,老田就篤定小花就是謀財殺人。
小花無論怎麼理論,老田就認為她是狡辯,一天沒去方便的小花已經神志不清,她不管不顧地衝到門口,卻被老田一把推倒在地,液體浸溼了她的衣裙,也淹沒了最後的一絲尊嚴,她絕望而又憤怒的看著這些道貌岸然的警察,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她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解釋都無法打消他們的偏見之心,她認罪了,她說自己是為了錢主動勾搭流浪工人並與他交易的,事後流浪工人不給錢,因為糾紛殺死了他。
小花被押送離開小鎮,那天,天空下起瓢潑大雨,寒冷的天氣卻絲毫抵不住八卦記者和圍觀群眾的熱情,他們都想知道這個蛇蠍美人的真實面目,小花甩掉了犯人頭上的草帽,神情冷漠的看著眾人,嘴角還露出一絲嘲弄的笑,突然她看到小野的身影,小野的眼神中充滿著愧疚和不忍,嘴巴張了張卻沒有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小花微笑著搖了搖頭,溫柔地跟他說了一聲“再見”。
40年彈指一揮間,曾經小鎮的殺人案已經漸漸被人們淡忘,但是在某些人的內心卻無法忘卻,一個是老田,一個是小野。小花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被判無罪,但是被釋放的她卻依然無法逃脫社會對她的偏見,人們依然認為她是殺人犯,對她進行各種排擠,時間不長,她就在抑鬱和疾病中去世了。她死的時候雖然依然美麗,但是內心卻是失落和絕望。
如今的小野是一家印刷社的社長,老田也已退休,那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死了,沒有人記得她,小野也漸漸地忘記了那個女人,直到有一天,一個人的出現,又讓他想起那段回憶。
這天,一個人過來複印,拿過來的東西里面是小花和小野都涉足的隧道殺人案,過來的人這個人就是老田,這張印著曾經經過的紙打開了他塵封40年的記憶。
那天,走出隧道的小野並沒有離開,他因為擔心小花就又返了回去,他害怕流浪工人會傷害小花,他回去後開始尋找,走了一段路後在路邊的草叢中聽到了沙沙的聲響,接著聽到了小花的呻吟聲,小野順聲望去,眼前的一切勾引起他內心最原始的憤怒,眼前的一切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當小花跟工人交易完畢拿著錢離開了,小野的憤怒已經到了頭頂,他拿著隨身帶的小刀衝向了流浪工人,在流浪工人還沒有反應的時候,他已經刺了很多刀。這條生命隨著小野的憤怒消失了。
小野第二天回到家,他不想子承父業成為鐵匠,但是他卻把自己行兇的那把刀子做成了鉤子,把自己的罪惡埋葬在熊熊的爐火中,除了小野的良心和天道一切都被掩蓋了。
後來,小野人到中年,也功成名就了,但是天道卻沒有放過他,在一次體檢中,他被查出了癌症,在醫院,他孤家寡人一個,也可能是善惡終有報,罪孽深重終到頭的報應吧!
《天城峽疑案》是由三村晴彥導演的日本電影,由三村晴彥和加藤泰編劇,田中裕子、渡瀨恆彥等主演。
人心最可怕,人心不但是別人的心也可能是自己的心,在路上,那個商人為了騙一頓吃的就說跟小野順路,吃完飯就馬上離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慾和陰暗面,在利益面前,隱藏在黑暗面的那份邪惡就會自己跳出來,人性本善還是惡,英國作家笛福說過,只要有可能,人人都會成為暴君,這是大自然賦予人的本性。
小野因為私慾殺死了無辜的流浪工人,因為害怕、自私隱藏了真相,老田為了破案升職、更是因為小花身份低賤,所以把在證據不全的情況用暴力讓她認罪,圍觀的群主和記者為了娛樂和八卦,在法律已經判定小花無罪的情況下依然把她當做罪犯,只是為了滿足自己那顆陰暗的內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評判別人,就像網上的那些噴子們一樣。
小花為什麼要跟那個流浪工人發生關係,還把小野給推走,我覺得這是習慣的力量,她只能靠慣性的方式賺錢,把小野推走是因為內心依然心存真善美,不想讓他年紀輕輕就沾染人間凡塵。
這就是人性,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僅憑一面之詞和網路上的流言蜚語加上自己內心的偏見,然後搖身一變成為了別人的審判者,審判者不符合他們心意的每一個人,當真相浮出水面時,又有多少人像老田一樣為了自己的錯誤而悔恨終生。別人家的事情,我們看看就行,沒有必要跟那些圍觀群眾一樣當作自己知道的談資,更有甚者早就把自己曾經的審判都拋之腦後了,根本不去檢視什麼真相。
疑,是要懷疑一切,但不要否定一切,質疑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見但不要盲從,對別人如此,對自己亦如是。別人家的事情知道就好,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評判和議論別人,不做那個盲從者,遵從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