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司馬南和張婕關於聯想的一系列影片引起大家廣泛關注,網路討伐也比比皆是。
另外,引起大眾關注的還有許家印和恆大的大起大落,經歷了上市到首富,再從首富到兩萬億債務危機創下記錄。
他們如此大開大闔的歷程,真要說出點眉目,足以寫本書。
01
柳傳志之泰山會
泰山會成立於1993年。
公開資料,泰山會解散前有16名成員,分別是:聯想柳傳志、四通段永基、萬通馮侖、泛海盧志強、復星郭廣昌、遠大張躍、信遠控股林榮強、巨人史玉柱、百度李彥宏、步步高段永平、科海陳慶振、科瑞鄭躍文、思達汪遠思、橫店集團徐文榮、和光商務吳力、華誼兄弟王中軍。
泰山會解散的原因外人無從知曉,但有傳言稱是因為內部會員“分歧較大,矛盾較深”。
單從這兩句傳言中,能夠捕捉到的資訊頗為值得玩味,作為一個商業組織,圈內的大佬們在一些觀點上存在分歧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但如果扯到“矛盾較深”層面,恐怕是在極力向外界傳遞某種訊號。
泰山會擁有極高的准入門檻,其創始人段永基對泰山會的最初構想便是“資產過億且達到某種量級的中國頂級民營企業傢俬人圈子”,據悉新成員必須由兩位會員推薦畢業經全體成員滿票透過才能加入。
泰山會以神秘和低調著稱,關於泰山會的神秘,坊間早有傳聞,首先就體現在其嚴苛的內部規定上,泰山會規定,每次會議,成員均不得錄音、不得記錄、不請任何媒體以及不接受任何公開採訪。
關於其團隊活動的資料,也是少之甚少,其第一次在公眾面前曝光,還是緣於2013年的泰山會20週年年會,因為被盛產專業狗仔的臺媒盯上,才破天荒有了些公開的影像資料:
2013年11月16日,柳傳志一行16人抵達臺北,曝料影片截圖
媒體曝光的泰山會20週年年會現場照片,攝於臺北晶華大酒店
柳傳志史玉柱一行,包下了一個相對隱蔽的花園餐廳,盡嘗地道臺灣美食,一頓飯吃了三萬塊(臺幣)。
或許是平日吃慣了內地的山珍海味,此次臺北之行,柳傳志一行反而沒在豪華的晶華大酒店用餐,他們提前包下了一處地道的臺灣街邊美食店,16個人點了15個地道的特色臺灣菜,一共花了三萬塊,就餐還發生了一個有趣的插曲,當柳傳志看到該飯店在門口貼上了歡迎字幅裡,連忙指示隨從給撕掉,這些頂級富豪,確實過於“低調”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句話,用來形容這種成立這種私密協會的初衷,是再恰當不過了。
大搞精英圈子的其核心訴求,說得通俗點,無外科利益驅動!而這一切,從它們的動作就可窺一二。
02
許家印之大D會
看過《竊聽風雲二》的朋友一定會對裡面的地主會有著深刻的印象,那是一群喜歡打牌的香港富豪他們幾乎控制了半個香港的股市。要知道這個地主會那是有原型的,就是現實中的大D會。
這個神秘的小圈子在香江頂層富豪中間:他們經常聚在一起打牌,玩一種“鋤大地”或者叫“打升級”的撲克遊戲,許多動輒幾十億的商業大動作、談笑間便在牌局上談妥,豪宅密室裡嬉笑怒罵、玩得不亦樂乎,戶外商海中縱橫捭闔、聯手翻雲覆雨。
這個小圈子被坊間稱為“大D會”,而“大D會”有三位常駐成員:“總舵主”彤叔-鄭裕彤、“大豪客”大劉-劉鑾雄、“局精”楊老闆-楊受成。世事無常、商海浮沉,不斷有人掉隊出局、也不斷有新貴入夥,這三人卻是雷打不動的主角,雖然彼此摩擦常有、闇火頻燒,總能維持鬥而不破、表面一團和氣。
組織裡的成員個個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談笑間指點江山。一局“鋤大 D”,說不定可能引發地產江湖上的腥風血雨,當然也能讓話事人化解十億百億的江湖紛爭。
“大D會”堪稱這三位富豪之間的“紙牌屋”。
幾個華人世界的頂級富豪是固定的牌友
經常在一起打一種廣東的紙牌,名為鋤大D,著名的“D腳”除了鄭裕彤,劉鑾雄,何柱國,葉德銓,楊受成以及張松橋等等,還有我們熟知的前首富許家印。
2008年金融危機恆大雪上加霜,本來估值一千多億的恆大突然無人問津,恆大上市無望,許家印焦頭爛額,跑到香港去找救兵。許家印之前因為跟英皇有些合作,認識了英皇的老闆楊受成,楊受成不僅是香港的娛樂大亨,他旗下還有金融、地產、鐘錶等一系列的公司,身價不容小覷,關鍵他是大D會的成員。楊受成介紹許家印認識了鄭裕彤和劉鑾雄,許家印的廣東話不好,鄭裕彤的普通話不好,不過兩個人居然在牌局上溝通的很好,鄭裕彤非常認可許家印,於是聯手了劉鑾雄等大D會的成員,投資了五個億的美金給許家印,幫助許家印度過了難關,還幫助恆大在香港上市,這才有了許老闆的當時輝煌。許家印也算是正式加入了大D會。
更有意思的是,過去幾年,許家印至少花了550億接手了大D會在內地的資產。
03
兩大“組織”的消散
圈子的衰落,從機遇與風口的錯失開始,從人的失勢為正式標誌,傳奇如泰山會,也逃不過衰敗的宿命。
早在2017年,泰山會創始人就已經退出泰山會,四通集團也不復當年風光。
泰山會會長柳傳志的聯想集團,在手機與平板業務上接連敗北,被華為遠甩十條街,而沒有核心技術的“買辦”大廠更是其揮之不去的負面標籤。
大閒人史玉柱飽受爭議的洗腦式營銷飽受詬病,投資團貸網爆雷,還拉民生銀行下水,巨人網路的營收自2019年開始,每年呈30%的重大下滑,史玉柱身家大幅縮水。
泛海集團的盧志強也是每況愈下,2018年短期負債已超過500億,每年光利息就得支出20億,為了填坑,盧志強忍痛將朝陽區的泛海國際1號地和上海黃浦區核心地塊董家渡專案以126億元的低價大甩賣,昔日王健林背後的金主,如今正陷入錢荒。
生態化反的賈躍亭,是泰山會會長柳傳志的密友,當年招商的貸款,也是經由柳介紹,盧志強和民生也成了賈躍亭造車路上的金主,如今樓塌了的老賈也成了下週回國的老賴。
華誼一哥王中軍也是泰山會成員,但近幾年,同樣是每況愈下,2019年,賣畫籌錢解除現金流動性壓力,2020年,以2.2億港元的價格將香港的豪宅掛牌出售,以換取現金流,2021年,華誼兄弟因違反《上市公司資訊披露管理辦法》,而補浙江證監局出具警示函,並記入證券期貨市場誠信檔案。
整個泰山會的能量,至此,已經快消耗殆盡,再也掀不起大風大浪了。
而如今的大D會隨著鄭裕彤的離世,那些曾經的神秘風光都已成往事。
04
結語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泰山會”和“大D會”已成往事,而“紙牌屋”只是換了舞臺上演。
自古以來,權勢或精英階層們,總是喜歡抱團成長,來形成財富與權勢的生態閉環。而太過明顯的抱團會被視作“結黨營私”或有殺頭的風險,所以,慢慢演化發展成很多私密的組織。
這樣的組織,在特定歷史時期,總有其頑強的生命力。但我們要堅信一點,這樣的組織絕對不會長久。
國家反壟斷大錘當前,這種抱團的所謂精英組織,圈城掠地搞圈子,設門檻,資源與資訊私通,各種商業操縱……,已經有了違背市場公平競爭之嫌,所以,在當下,更沒有生存的土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