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邊幫大傑安置好他兄弟,一邊向他打聽寒山的情況。
大傑說突然冷冷抬頭看了我一眼,一句一頓說:“這裡還有個名字,亡靈山。”
“傳說那些山霧茫茫之中混有逝去的魂靈, 人思念過多會成疾,不甘之人會來此地尋找逝去的魂靈,心誠則靈,就會見面,以解鬱。”
我也沒想到寒山還有傳說。見氣氛低沉。我呵呵一笑調侃到:“大傑兄弟,那你們可有見到?我來此地也是來尋人,不過尋的人大概現在還是個活人。”
大傑一直盯著他兄弟,眉頭一皺一皺的。聽我這麼一說。忽地裂開嘴了笑了一下,“沒事,這裡來久了就都不是人了。你會見到你想見的任何東西。”
他嘴角的笑意讓我越發怵。心裡悔意參半,但是也不願承認,跟外面世界的截然不同也不斷刺激我。
霧氣越發濃郁,眼見往前方跑一樣。我倒是無所謂,大傑兄弟卻一臉著急,時不時看望遠方。我朝那方向看去,除了霧還是霧。我想了下,還是不安的開口:“大兄弟,我準備下山了。你們怎麼打算?”
……
還沒等回話,突然挺聽見遠方好像響起一聲號角聲,悠遠地傳來,低沉得我感覺是幻聽。我看向對面的兄弟,他們也不理我。
一個重傷躺著奄奄一息,一個坐著臉上焦慮陰沉。此時奄奄一息的人倒是動了動手,想抬頭極力說什麼,腦袋一沉起不來。旁邊大傑此時也火急火燎的站起來四周轉了幾圈。看到他兄弟的動作又喊了聲:“你千萬不要動,我曉得啊,你等我看看”。
不等我開口問,第二聲號角聲又傳來了,彷彿離我們更近了一點。對未知的害怕 讓我站起來向兩人靠近。大傑此時像是做了個大決定,一拍大腿,叫我把行李背上,他過去把他兄弟背上就往旁邊的小路上走。叫我趕緊跟上千萬不要掉隊,見此我也緊緊跟著他走。走了幾分鐘,在大霧中我還是勉強看清了眼前的小路,一旁是山壁,一側就是看不到底的懸崖。我膽戰心驚地跟著,也不敢開口問。再走一會 前方好像沒路了,倒是看見一個截斷式懸崖,大傑把他兄弟輕輕放下依靠著山壁,大口喘氣起來,往後面那條大道看去,眼神中透露著不甘。
我在後面站著,沉默佔據著。
這時我清楚聽到了一陣歌聲,沒錯,真的是歌聲。瞬間我的整個頭皮發麻,寒毛豎起,心跳加快。
“黃泉路漫漫……所思在遠道……孤苦無所依……悽清又惆悵……我有金鑲玉……在那山之山……我有滿箱財,在那河之長,我……”
我更加害怕的是這歌聲,幽怨又綿長悠遠,彷彿有幾百個怨女亡魂一起從喉嚨輕輕飄出一樣,痛苦,一種來自身體上的巨大痛苦,前方的懸崖是我唯一的出路。我正想往前方飛揚我的靈魂,在我雙眼看到了自由的時候眼前突然閃現五指。
眼淚都出來了,不是感動不是害怕,是被打的。媽了個巴子的,我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麼被打過,差點給我幹瞎了眼。哭歸哭,但是也感激這人救了我一命。旁邊的人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大傑兄弟倒在一旁幸災樂禍。我也不好說謝,也不好不謝。正當我猶豫要不要開口的時候,旁邊的人開口了:“我迷糊了多久了”
“快十一個小時了,中途清醒了一會”
“那不錯,比昨天好很多了,說明還是有效果。我不想就此放棄 ,你和他走吧,剛好有個伴 ,讓他帶你下山,回去報個平安”,那人有氣無力的說著。
話還沒完,大傑雙眼通紅,“我們都走到這個地步了,還差那麼點時間嗎?更何況已經來不及了”。
話沒說完,大傑就把衣服掀起來,即使眼淚汪汪,我也看清了。光潔的胸膛上像是肉裡面長了條蜈蚣,從肚臍延伸到胸口紅又粗,猙獰著百足要冒出來一樣,大傑馬上又放下衣服,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那條蜈蚣遊走動了動。
“大哥,這是命中註定的,沒走的路我們還要一起走,然後回去繼續那些風風雨雨瀟瀟灑灑的生活吧。 ”
那人見此,躺了口氣閉著眼睛不在說話 彷彿睡著了。
我實在難忍,還是開口問:“大傑兄弟,請問剛才那些歌聲是什麼?我怎麼會那樣”
大傑想了下,看了一眼他兄弟才回我:“那些就是亡靈隊伍,每天這個點,當號角聲響起三次的時候,她們就會從寒山那邊的零號山大門出來,在霧氣中走向第十九座山,每天迴圈往復。”
“路上遇到,千萬避開。不然就只能去地獄了。”
我在猶豫,還是回家吧。找個師父沒必要搭命。可是又不甘心,前方的未知,說實話真的讓我熱血沸騰了一下。嗯,回家寒季在家大概就是睡幾個月,窩在家裡和蛇冬眠一樣。我要不要繼續在這闖蕩呢?像小說裡面那些人,出去闖蕩江湖,說不定還能見到那些失落的文明。
我一抬頭就看見旁邊大傑盯著我,臉上一陣古怪。我好奇發問,他呵呵一笑:“沒事 我見你皺了皺眉毛,又笑了笑,臉上一下一下的,還以為發什麼周圍神經病了呢。”
我趕緊摸了摸我的臉,確實我有病,有點面癱,是不是嘴角就會耐不住一抽一抽的。對於早晚面癱這個事實,這些年早就忘記了,這會倒是提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