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與胡宗南
西北野戰軍發動冬季攻勢
1948年11月,歷時52天的遼瀋戰役結束,國民黨軍東北“剿總”50餘萬大軍損失殆盡,解放軍東北野戰軍百萬雄獅再無後顧之憂,隨時可以南下入關,消滅盤踞平津的傅作義集團50餘萬人馬;在淮海戰場上,解放軍華東、中原兩大野戰軍60餘萬部隊,開始與徐州“剿總”80萬敵人展開殊死對決,一旦取勝,長江以北將再無大戰可打。
當時,有能力增兵支援淮海戰場的敵人僅有盤踞華中的白崇禧集團和掌控西北五省的胡宗南集團,其中白崇禧出身桂系,巴不得蔣介石下臺好取而代之,而胡宗南卻是蔣的“頭號天子門生”,一向唯命是從,且手握20餘萬大軍,為了防止其到淮海戰場攪局,西北野戰軍司令員兼政委彭德懷決定:發起冬季戰役,對在渭北地區拉鋸的胡宗南集團發動攻擊,力爭殲滅其兩到三個師。
▲攻佔寶雞再滅第76軍
第76軍迎來第三次重建
11月22日,西北野戰軍在陝西銅川地區東北面的草灘、康莊地區旗開得勝,殲滅國民黨軍第3軍軍部及17師大部,擊斃少將師長王作棟;25日,第76軍又被合圍在永豐鎮地區,該軍原屬湘軍,抗戰初期被中央軍完全吞併後,成為胡宗南麾下主力,調入陝北黃土高原對付陝甘寧邊區,當時下轄3個旅18000人,裝備精良、訓練有素。
但胡宗南集團奉命對陝甘寧邊區發動重點進攻,襲佔延安後,第76軍半年內連續遭遇兩次重創,第一任師長廖昂、第二任師長徐保先後被擊斃,此時的第76軍系第三次重建的“三茬貨”。為了增強該軍戰力,胡宗南特意調來驍將李日基擔任第3任師長,此人先後畢業於黃埔軍校、陸軍大學,是所謂“四大金剛”之一,但也是碩果僅存的一位,另外三位中,整編第17師48旅旅長何奇最先被擊斃;整編36師123旅旅長劉子奇在沙家店戰役中被俘;整編第1師167旅旅長李昆崗在蟠龍鎮戰鬥中被俘。
▲裴昌會
敵人以為解放軍沒什麼重火力
此番,第76軍再度陷入重圍,考慮到其兩度被殲,士兵不是被俘後釋放的,就是剛剛抓來的壯丁,士氣低落,如果貿然突圍,走不了多遠就會崩潰,因此擔任前線指揮的兵團司令裴昌會下令:全軍退守永豐鎮內,蝟集一團,死守待援。但李昆崗卻表示反對,他從1935年開始就與長征紅軍交戰,全面抗戰時期又多次與八路軍搞摩擦,因此非常清楚共產黨解放軍的厲害。
對於頂頭上司聚兵固守的建議,李日基指出:永豐鎮區域狹小,全軍上萬人集中於此,太過密集,一顆炮彈下來就可以殺傷很多人。對此,裴昌會非常不屑,回電稱:共軍能有多少炮彈,堅持一下,我立即派部隊救援。26日晚上,西北野戰軍對永豐鎮外圍陣地發動猛攻,他們的確炮彈有限,還缺乏大口徑火炮,但他們卻利用繳獲的炸藥發明了一種叫“棍棍炮”的攻堅利器。
▲棍棍炮
發明“棍棍炮”滿天拋射炸藥包
這種“棍棍炮”其實是利用迫擊炮筒,插入一根小於炮筒口徑的木棍,棍子下端裝上底火藥作為拋射動力,可達到100米至200米的射程;上端則用布捆綁十餘斤炸藥,既能起到巨大的殺傷和破壞作用,爆炸的巨響還對守軍精神上造成巨大震懾。一夜之間,外圍據點之敵被全部掃清,第76軍全部被壓縮在東西長僅600米、南北寬僅300米的鎮區,再也動彈不得。
李日基和麾下兩個師長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 ,一直蹲在地洞裡未伸出過頭,寨子裡的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加上所有電話線都被炸斷,根本談不上掌握部隊。28日凌晨,經過充分的坑道作業準備後,西北野戰軍第2、3縱隊從西北、西南等不同方向同時發起總攻,僅1個小時就突入鎮內,與殘敵展開激烈巷戰。上午10點,戰鬥勝利結束,第76軍被全部殲滅,李日基及參謀長、兩個師長盡數被俘。
▲棍棍炮最後發展為飛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