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鈴鈴……2002年9月25號下午六點左右,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準備下班的報社人員極不情願的拿起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大約40歲左右的男子,“失蹤的青蛙男孩屍體,就埋在大邱臥龍山的一個地方,埋的很淺。”說完,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1991年3月26日,韓國大邱有五個孩子在家門口的臥龍山找火蜥蜴,卻離奇失蹤,五年時間,警方出動了30多萬警力搜尋,卻一無所獲,11年後,有人打電話給報社聲稱找到了五名少年的屍體,然而,發現屍體的地方卻並非是第一現場。
五個孩子最大的13歲,最小的只有九歲,來自同一所小學。
原本一共有六個小孩,只是其中一名孩子,因為早上錯過了早飯,提前離開回家吃飯去了,正是這頓飯讓他避開了接下來的悲劇。
根據他的說法,他獨自一人走到半山腰的墳地時,時間是中午11點半左右,他聽到山上傳來了兩聲慘叫,而就在同一時間,其中兩名孩子金鐘植和金英奎的母親,也感到了心很疼,但警察卻認為小孩子太小,可能聽錯了,大人年紀大了,太勞累,有心痛是正常的。
當時正是韓國選舉的公共假期,家長們都去投票,孩子們也放假了,閒來無事的他們,決定去臥龍山抓火蜥蜴,但在後續媒體的報道中說,成了找青蛙卵,於是這一起失蹤案就被稱為“青蛙少年失蹤案”。
由於孩子們當天很晚都沒有回家,家長們搜尋無果後報了警,但孩子們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全無蹤跡。
電視都在播報這件事情,警方也給出了高價懸賞金,但是卻沒有線索。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對這一件事情的關注也越來越低,甚至已經被世人遺忘,然而11年之後,也就是2002年,有人匿名撥通了報社話,也就是在文章開頭給報社打電話的男人。
就在同一天下午,大約六點,又有人報警稱發現了骷髏。
2002年9月25號下午,一名大約六十歲的老人向警方報案,稱他發現了一個骷髏,警察詢問具體位置之後,便帶人去了現場。
老人說自己每天都有登山鍛鍊的習慣,以前都是在山腰上鍛鍊,但那裡現在要建一所學校,周圍的區域都封閉起來了,所以只好到山脊上鍛鍊,他看到樹上有很多橡子,想要採一些帶回去,他走到樹下看到有幾件破爛的衣服,用登山杖挑開,瞬間,裡面一個骷髏滾了出來。
警員到達之後並沒有盲目挖掘,而是通知了派出所,要求增加警力和法醫,並保護現場,周圍的村民也都趕了過來。
一位老警員拿起一件藍色的上衣,翻看時,突然看到上面寫著某某小學時,他震驚了,他又拿起另外幾件衣服,仔細檢查之後,走到遠離人群的地方,撥通了電話:“在臥龍山,發現了疑似十年前失蹤的青蛙男孩的屍體。”
隨後,他便參與了發掘,但是並沒有告訴周圍的人自己的想法。
隨著挖掘的深入,童鞋,童裝,校服,骨架,彈殼等一些混合了泥土的物品被挖了上來,突然,一名中年婦女發瘋似的衝進警戒線,抱起一件衣服痛哭起來,原來,這是其中一位失蹤少年的母親。
在這個地方集中發現了四具兒童的遺骸,第五具孩子的遺體埋在了山腰新建學校工地不遠的地方,為了謹慎起見,警方進行了DNA鑑定,鑑定的結果就是當年失蹤的那五名青蛙少年。
案件重新啟動,結果卻疑點重重。
警察認定這五個孩子是迷路被凍死的,因為他們的遺體都擠在一起,看起來像擁抱相互取暖。
但法醫經過屍檢,確認孩子們生前曾經遭到過虐打。
事發之前,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他們,趙浩巖(失蹤的女孩)的哥哥騎著車和她碰過面,她告訴哥哥要去抓火蜥蜴,哥哥叮囑她要早點回家,便離開了。
還有一位做鐘點工的阿姨,有一種說法是附近小飯館的老闆娘,為了早點投票,特意從山上抄的近路,也看到了他們。
中午時,失蹤者之一的禹哲源的朋友,在臥龍山的入口看到過他。
在這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五個了。
一切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如果其中有一塊骨牌倒向其他地方,也許孩子們的命運就會截然不同。
到了下午六點,孩子們沒有回家,家長們到山上去找,也沒有找到,直到晚上七點半,他們終於報了警,警察也開始尋找他們,直到凌晨三點,依舊沒有看到孩子們的身影。
直到4月1號,孩子們失蹤一週後,警察局才將這起案件定性為集體離家出走。
一開始因為警力不足,所以只能在臥龍山附近搜查,從七月份開始,警方在大邱警察局設立了調查部,派出了直升機空中巡查,但遺憾的是,他們並沒有發現孩子們的蹤跡。
另外,他們還派潛水員在周圍的水庫進行了搜尋,仍然一無所獲。
孩子們從小在這裡玩耍,這裡距離他們的家只有三公里,山下500米的地方還有一個村子,村子裡的人都將臥龍山當成自己散步的地方,所以孩子們不可能迷路,就算迷路了,在山上也會碰到其他人,到了夜裡也能看到臥龍山下村子的燈光,十分鐘就能跑過去了。
況且他們在上山之前還曾經專門回家拿過衣服,那個時候正是初春,溫度雖然低,但還不至於到被凍死的地步。
他們也曾猜測過,孩子是否被綁架了?
其中有一個孩子的父母說,在孩子失蹤後,曾接到勒索電話,要求他們支付400萬韓元,家長們帶著錢去了,但是卻並沒有人前來交易,和很多孩子被拐或者失蹤後遇到的劇情一樣,有不法分子藉著這個機會欺騙焦急的父母,以獲取不菲的報酬。
在孩子失蹤七個月之後,韓國才動員軍隊尋找,當然,這個時候已到了秋季,身上落葉覆蓋地面,很難找到被埋葬的痕跡。
在孩子們失蹤第二年之後,在一次研討會上,就有人提出,“雖然這樣說對不起死者的父母,但失蹤的五名少年很有可能在臥龍山以喪命並被埋葬。”
10月24日,大邱地方警察廳警長兼調查部部長帶領上千名警員,成立了專案組。
他們用探測針將整個臥龍山,都探測了一遍,但是卻一無所獲。
此後五年間,韓國動用了近32萬警力搜尋臥龍山,還印發了2億張傳單,在全國各地進行調查,還有香菸企業在自己的產品包裝上印製了失蹤少年的尋人啟事,併發出了4200萬韓元的懸賞,但這五個孩子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有一名大學教授曾說,殺死孩子們的是失蹤孩子之一的金鐘植的父親,他所有的悲傷都是裝出來的,警察們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只能在金鐘植的家來回翻了好幾遍,結果掘地三尺,什麼也沒有。
隨後,那名教授只是在報紙上隨便發表了道歉宣告,稱自己會給予一定的賠償。
但他沒有想到,他的這一說法直接將這位痛失愛子的父親送上了“黃泉路”。
金鐘植的父親為了尋找他,辭掉了工作,找遍了全國各地,本來精神就已經非常崩潰了,結果卻被汙衊成殺人兇手,精神被摧毀,十年之後,他被查出罹患了癌症,為了找孩子,他已經花光了積蓄,根本就沒有錢治療,僅僅七個月之後,就帶著對孩子深深的眷戀撒手人寰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孩子是死是活。
其他孩子的父母活的同樣煎熬,樸燦仁的家在1992年被一場大火燒光,金英奎和金浩妍的父親過度操勞,只能臥床休息。
就這樣知直到2002年9月26日,孩子們被找到了,只是他們成了一具具小小的骸骨。
這麼重要的案子,警方居然沒有保護好現場,各種圍觀人員等閒雜人等進進出出,證據都被破壞掉了。
一開始警方說孩子們是迷路導致被凍死,衣服打結是因為低溫症導致身體熱量急速流失,而後出現一些幻覺,精神錯亂下做出的。
但專家說,這種打結方式以前沒有見到過,有人說這是美軍打結的方式。所以兇手很有可能是曾經在駐韓美軍中呆過一段時間或者幹過活,而在孩子身上的傷口中,還找到了電焊工人所使用的某種工具傷口。
另外遺骸的擺放姿勢很有問題,是相互纏繞的,不是擁抱,骨頭之間以一種很怪異難以形成的姿勢纏繞。
更奇怪的是,在遺骸發現的現場,沒有發現頭髮,牙齒也大量缺失,要知道,遺體在自然狀態下,頭髮和肌肉組織就算沒了,但是牙齒是不會腐壞的。
孩子們的家長也不認為他們迷路,金英葵的母親崔京姬說,“今天挖出的運動服的兩個袖口緊緊綁在一起,這是孩子被綁後私葬的證據。”
禹鐵源的父親也說,“平時把臥龍山當成遊樂場來回跑的孩子們,白天迷路而死亡,這哪有道理?”
當時正是三月,天氣還比較寒冷,樹上的樹葉還沒有長出來,所以用直升機搜尋的時候,可以對整個臥龍山一覽無餘,孩子們若活著,不可能發現不了。
經過法醫鑑定,其中三名少年的遺骸中,發現被鈍器等人為傷害的痕跡,他們的頭骨上有被鈍器擊打的多處傷痕,禹鐵源和金鐘植的頭蓋骨內還發現曾經出血的痕跡,因此推斷他們是頭部遭受重擊而死亡的。
禹鐵源的頭蓋骨還發現了兩個彈孔,只是從彈孔和周圍的傷痕來看,不像是軍用槍支,而是土製的霰彈槍。
雖然在遺骸邊上有近90枚子彈殼,但是經過試驗發現,造成他們傷口的是霰彈槍,並非是那些子彈殼的彈頭,軍隊也表示,當天並沒有安排設計任務,現場也沒有發現霰彈槍鋼珠,所以這事只能證明並非是軍隊做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另外,金鐘植左臂末端有骨折痕跡,很有可能是在躲避攻擊過程中發生了意外。
由於韓國的追訴期只有15年,過了這個期限,就算找到了兇手,也不能繩之以法。
孩子們失蹤已經過去了11年,家長為了能在追訴期過之前抓住兇手,於2003年9月24號前往漢城與總統面談,敦促重新全面調查青蛙少年失蹤案。
禹鐵源的的父親最難過,他和其他幾位家長喝酒消愁時說,“孩子們的遺骨發現了一年了,警察除了會說他殺之外,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怎麼能給孩子們舉行葬禮?原以為看到遺骨會心情好一些,沒想到反而更加心痛,法醫告訴我,我兒子的遺骨裡傷痕最多,有拼命反抗的痕跡,他們還在大螢幕上數十倍的放大兒子的傷痕給我看,那一天我連飯都吃不下去了,總是想到那麼尖銳的東西刺到我兒子的頭上,一直到死的那一瞬間,他該多麼痛苦啊。”
說到這裡,他已淚流滿面。
他們曾經到金鐘植父親(之前被誣陷患肝癌去世的那位)的墓前跟他說:“我們一定會找出犯人, 替鍾植報仇,您就安息吧。”
原本家屬們想要在發現遺骸一週年舉行聯合葬禮,但他們最後決定要為孩子們報完仇之後再舉行,因此,葬禮被無限期推遲。
但是直到2004年,警方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只是說從頭蓋骨的傷口來看,孩子們很有可能是被精神失常的人或偷獵者殺害,他們正在臥龍山一帶行調查,盡全力破案。
法醫甚至拿著與兒童遺骨有相似強度的豬頭蓋骨做了損傷實驗,也沒有收穫。
家長們有些絕望,他們認為警察並沒有好好的調查這起案件,警方在發現遺骸後沒有好好保護現場,導致失去了發現犯人所需的時機與證據,要追究警方的責任,以警察廳為物件,提起民事和刑事訴訟。
實在看不到希望的家長們,最終在2004年3月26號為孩子們舉行了遺體告別儀式舉行,他們的遺體被分別裝在用黃花點綴的三臺靈車中,運到了他們的母校,全校1800多名小學生以繞操場一週的方式紀念他們,之後靈車又去了發現遺骸的臥龍山等,最終,他們被火葬,骨灰被家人們撒入洛東江,孩子們的頭骨送往慶北大醫院儲存。
儘管孩子們已經舉行了葬禮,但是按鍵卻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不過,根據現場的情況,可以認為,這並非是第一案發現場,那些打結的衣服,很有可能是為了方便轉移已經白骨化的遺骸而做的。
民間有種說法,就是幾個士兵拿著非制式的霰彈槍到臥龍山上打獵,誤殺了其中三個兒童,在慌亂的情況下,又殺死了其他兩個沒有中彈的孩子,他們把屍體埋葬好之後,由於埋屍體的地方將要發生一些變動,比如說拆遷或者是被賣掉,所以慌亂之下,又用孩子們的衣服,將這些白骨捆在一起埋到了這裡。
畢竟,同時將五個孩子殺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很快警察會展開搜尋,血跡,彈殼這些東西當時都沒有找到,要麼是有人及時清理了現場,要麼這幾個孩子當時只是被綁走了,並沒有遭到殺害。
臥龍山不是人跡罕至的高山老林,經常有人在這兒路過,一個人完成這些事情很難。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那個回家吃飯的孩子,只聽到了有人的慘叫聲,並沒有聽到開槍的聲音,所以那五個孩子們,很有可能不是當時就死在了臥龍山。
當時是三月份,山上的樹都還沒有長出樹葉,警方用直升機很容易看到地面的情況,警察卻沒有搜尋到任何線索,我認為那個時候孩子們是被誘騙到兇手家裡,比如說告訴孩子們,他家裡有很多火蜥蜴,但是因為那兩聲慘叫,很有可能是孩子們被威脅了去了兇手家裡,反正是不會在臥龍山上,否則那麼大力的尋找,怎麼可能毫無痕跡呢?
兇手拐騙孩子的理由,很有可能是有一些變態愛好,比如對孩子進行虐待,以此來取樂,從孩子們身上的傷痕可以判斷,他們生前遭遇過嚴重的虐待,在其中三名孩子奄奄一息時,用槍結束他們的生命,這也是為什麼在現場沒有發現霰彈鋼珠的原因。
還有兩名孩子身上沒有槍口,我認為是這幾個孩子並不是同時死去的,可能有四個先去世,又有一個去世,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後來五個孩子沒有被埋在一起的原因。
我大膽猜測,第一個死去的應該是被單獨埋葬的那個,他一個人比較好處理,所以被埋在了半山腰,剩下的四個孩子有可能是一起死的,其他四個小孩看到第一個孩子被殺死後,可能想過出逃,但被回來的兇手撞到,然後用槍和其他方式被殺死的,四個人處理起來很麻煩,所以就都埋到了自己家裡。
他將孩子們埋在家裡的某處,幾年之後,他因為某種原因要離開這裡,或者要對房屋進行改造等,反正就是要動土地,為了避免暴露,就把孩子們的遺骨挖出來,然後埋到了臥龍山的山溝裡。
如今,這起案子早就已經過了追訴期,殺害少年們的兇手也一直沒有找到,成了韓國三大未解懸案之一。
你對這起案子有什麼猜測和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