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唐朝,國人往往想到的就是強大、盛世這類字眼,強漢盛唐嘛。漢人,是中國人的自稱,代表了人們對漢朝的長久懷念。不過在外國人眼裡,我們的名字,叫唐人,這體現了唐朝所具有的深刻國際影響力。萬國來朝的景象,誠非虛言。
可是啊,蔡東藩先生的《唐史演義》,開篇就給唐朝扣上了一個碩大的龜殼。說有一笑談曰:“漢經學,晉清談,唐烏龜,宋鼻涕,清邋遢。”漢經學容易理解,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置五經博士,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而且儒學思想成為正統,想當官就得會這個,所以從上到下的子曰詩云,之乎者也,這是漢經學。兩晉呢,士族的天下,做官的世代做官,為民的永遠為民,無慾無求。後來中原丟了,反正也打不回來。那就清談吧,不吃飯不喝酒那麼談,不談白不談,談了也白談,晉清談。
那麼“唐烏龜”,此話怎講?相傳龜與蛇交,非偶相從。什麼叫非偶相從?不是夫妻,做了苟且之事,就叫非偶相從。因此古時候,這做丈夫的,要是有妻妾出軌,在咱們中國,往往就被人叫做烏龜。可不是嗎,您看唐朝開國的時候,曾把晉陽宮內的妃嬪,那都是隋朝皇帝的小老婆呀,取作侍妾,怕楊廣不甘心揹負烏龜的名聲,要來問罪,沒奈何拚死興兵。不曾想,一番風雲際會,竟然就得了隋朝的江山。
得了就得了吧,好好治理天下。要說這一開始,還真是治理的不錯,救民水火,開國即盛世。可是呢,天朝大國的君主,從不安分,三宮六院不過癮,非要搞別人的老婆。從李世民開始,玄武門之變,殺了自己的哥哥,太子李建成,還殺了弟弟李元吉,殺完不算,還把李元吉的老婆給霸佔了去,這是讓自己的弟弟去做烏龜了。高宗皇后武則天,就不用多介紹了,先是做太宗的才人,勾搭太子李治。等到當了女皇,那更是肆無忌憚,廣置面首,身體好的薛懷義,長得帥的張昌宗、張易之,陸續召進宮去,充作男寵。得了!皇帝親自當烏龜。前車後轍,什麼韋后恃寵、中宗點籌、玉環洗兒、祿山抓乳,綠帽子那是滿天飛舞。
女禍成災,妖邪自來。李隆基扒灰,高力士促成,自此開宦官專政之先河。楊貴妃寵愛安祿山,遂至其兼領三鎮,是唐朝藩鎮的開端。安史之亂以後,宦官得勢、藩鎮擅權之害,終不能制,所以唐朝江河日下,不復往日之雄風,追本溯源,實在是始於宮闈淫亂,造成種種的惡果。
想來也是由於唐朝沿自五胡亂華之後,民族大融合,把遊牧民族一些特別的婚戀習俗帶到了中原,不由自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人性解放。只是不要忘記,那始終是一種落後文化,帶有原始性。如其不然,為什麼進入現代文明社會,我們反而更加強調家庭穩定、婚姻忠誠?還不是因為後院不穩,則諸事不順。您想想,萬一自己攤上這種事情,別人看將過來,都是泛著綠光的眼神,還有什麼心思好好工作學習。換一個角度,你施惡於人,就不擔心別人的仇視?
婚戀自由,可不是恣意妄為。沒錯,當今社會,仍有醜惡現象。可是為什麼之前的陳某希,至今為人唾棄;吳某凡鋃鐺入獄,又為何人人叫好;李某迪、王某宏,又如何身敗名裂。不要說這些明星人物,就是尋常人家,如果出了這檔子事,大家又都站在哪一邊呢。這,就是中國人的價值觀,根深蒂固。人性固然解放,但善惡自有公論。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加約束,則變成無盡的慾望。尤其是對於一千多年前的封建統治者,私慾氾濫,就容易被人利用,於國於民,能有什麼好處。國破家亡,也只好枉自磋嘆。李淵讓人家做了烏龜,自有人來讓他的子孫去做烏龜。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近報在自身,遠報在兒孫。
當然,戲言烏龜之朝,可動搖不了唐朝在人們心中的重要地位。李淵起事,並非僅僅因為晉陽宮一夜風流;高力士掌權,也是早有端倪。本篇趣說唐史,先說個唐烏龜,無非說紅顏禍水,是萬惡之源。詩經三百,以關雎之德為首,豈非開宗明義。
——我是一葉,每天一段歷史趣評,笑談中驀然回首,看清當下,漸知未來。返回上方關注,精彩準時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