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資本,卻從不向資本妥協。
這是大疆的資本,也是汪滔的態度。
與其他科技公司不同的是,大疆這家公司從誕生之日起,就有著不一樣的基因,偏執而又瘋狂,且基本上不會妥協。
2018年,在資本的助力下,一眾網際網路企業開始加速,衝向IPO的終點。
那些很火的網際網路企業甚至都等不及投資機構盡調,三五個月一輪的融資,很快會將一家小企業餵養成為行業的獨角之獸。
那一段時間,資本瘋狂的梳理著賽道,從單車到充電寶,從充電寶到咖啡,那些傳統行業在加了新的概念之後,很快就被資本推向了市場。
也許外界不知道,也許資本很清楚。
一場共享單車的鬧劇,結束了資本的瘋狂,也結束了毫無意義的“燒錢”行為。那些為了解決最後一公里的噱頭,最終讓很多使用者買了單。
在這場無往不利的資本追逐中,總會有極個別的企業成為另類,大疆無疑就是另類中的另類。
2018年,一場招標式的融資重新整理了投資機構的認知。
按照大疆的要求,投資人必須認購一定比例無收益D類普通股,才能獲得B類普通股的投資資格。
面對優質的資源,沒有哪家投資機構選擇退步。對於投資人而言,這樣的選擇是痛苦的,但也是無可奈何的,因為投3塊錢相對應的才會有1塊錢的股票,剩下的2塊則會被無息借給大疆。
儘管條件這麼苛刻,第一輪還是有超過100家投資機構參與了融資競價,認購額度還較之大疆的融資額度超過了30倍。不僅如此,每家投資機構還繳納10萬美元的保證金。
最後經過了好幾輪的篩選,一些投資者礙於大疆不讓盡調以及不斷變化的融資條件選擇了退出,另外大部分的投資者則堅持到了最後。
三年過去了,那些曾經的投資者為之瘋狂的,最終變成了他們最焦慮的東西。面對遙遙無期的上市程序,以及很少與投資者溝通的大疆。一些投資者甚至私下想轉讓股權,但變化的環境以及大疆本身存在的問題,退出就成為了一種奢望。
當然,大疆也給出了投資者的退出方案。即三年鎖定期之後,由大疆進行回購,或者由投資進行舊股轉讓。
汪滔的不妥協,源於大疆的業績,良好的業績加上全球消費級無人機超70%的市場份額,讓汪滔有足夠的底氣對資本說“NO”。
2017年之後各地的禁飛令成了大疆的一個轉折點,業績的承壓加上在農用無人機領域進展的不及預期讓汪滔產生了些許的變化。
2019年,大疆將視線由外部轉向了內部。據大疆公告顯示,2018年因為內部腐敗的問題,大疆損失預計超過了10億元。
由此一系列反腐運動。也逐漸成為了熱門事件,並且持續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2020年,全球商業開始變局,開始突出重圍,美團以及拼多多都已經成為網際網路第二梯隊的絕對主力。
而大疆和汪滔對於資本的態度,也讓資本逐漸失去了對“它”的興趣,按照最後一輪估值,大疆估值約為240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550億),而美團市值大概是其八倍,拼多多的市值則是其六倍。
近兩年,大疆在資本市場的聲音越來越小,估值也成了一個謎題。從當下的市場份額來講,大疆仍然是市場的主力,但是對於市場的控制卻不如以前。
2020年,一場突如其來的裁員風波讓大疆再次站上了風口浪尖,面對媒體的質疑,大疆這次沒有沉默,而是第一時間站出來選擇了回擊。
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間發生著變化。
面對美團式的開放,大疆則越來越封閉。不少使用者在對其售後討論時就表示“大疆的產品是好產品,但長期缺乏競爭以及賺錢過快,也讓它恃寵而驕。”
目前,大疆明顯已經行至到一個選擇的關口,選擇擁抱市場做更多的轉型,加碼農業無人機或者新能源汽車,都是它未來的選項。
但是,汪滔仍然沒有給大疆IPO一個明確的時間表,也沒有給投資者以心理安撫。當下,大疆還是那個大疆,汪滔還是那個汪滔,資本還是那個“弱勢”的資本,一切都沒有變,一切卻又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