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上海復旦大學附屬兒科醫院收治了一對特殊的病人:連體兒。這對連體兒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名叫“平平”“安安”,兩姐妹臀部相連,部分椎管和直腸合併,且共用一個肛門。
醫生表示,雙胞胎姐妹臀部相連雖然比較罕見,但是遠離重要臟器,並不會危及生命,可以做手術也可以不做。但是孩子的父母考慮地更為長遠,他們認為孩子如果就這樣長大了,以後可能無法面對人們的指指點點,無法正常生活,所以希望能夠透過醫學的方式將連體兒分離。
連體兒分離
連體兒,一般是同卵雙胞胎在懷孕最初的兩週時間內,沒有完全分離,存在著區域性粘連。一般情況下,產檢能夠檢查出胎兒是否存在著部分粘連,所以懷有雙胞胎的家庭在做B超時可以關注一下。
連體兒發病率其實非常低,每10萬例中才會發生一例,其中絕大多數連體兒會在發育過程中死亡,只有不到20萬分之一能夠成功分娩。在連體兒中,女嬰比男嬰更為常見,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胸腹部發生相連,只有不到18%的連體兒臀部相連。
有些連體兒還會共用身體器官,比如:馬耳他一對連體姐妹共用膀胱,暹羅兄弟共用一個肝臟。在現代醫學還未出現之前,連體兒的宿命要麼是被視為不詳而殺死,要麼就是進入馬戲團,利用身體的殘疾賺錢,著名的暹羅兄弟就曾經是馬戲團的臺柱子。
好在現在醫療手段已經可以實施連體分離手術,但是這並不代表這項手術非常簡單,相反它比人們想象的要難得多。
平平和安安兩姐妹雖然沒有共用的器官,但是她們的椎骨相連,共用一段長度大於1釐米的肛管,姐妹倆有各自的消化道。很多人會認為這樣的手術非常簡單,只需要將椎骨切斷,就能夠讓姐妹倆分離。
然而事實上,這對姐妹倆面臨很多難題,首先是兩人之間有動脈相連,一旦切斷動脈,動脈就會迅速收縮到體內,難以被找到,此時將會發生大出血狀況。兩姐妹臀部分離之後,缺失的面板又該從何處獲取?
不過,這些都是技術問題,可以透過醫生高超的技術來解決,還有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是:兩姐妹共用一個肛門,那這個肛門該給誰,另一個沒有肛門該如何排洩?
肛門該給誰?
肛門對於人類至關重要,如果沒有了肛門,將無法排洩,人體也因此會很快死亡。雖然醫學上存在著“造瘻手術”,也就是在腹部上開一個洞,讓腸道內的排洩物透過造瘻口排洩,但是造瘻沒有約束糞便排洩的能力,糞便將會持續不斷地向外流出,也會影響人們的日常生活。因此一般情況下,造瘻只適用於臨時方案,而非長期排洩方式。
醫生經過仔細觀察和討論後,認為兩姐妹的肛門應該是融合在了一起,可以嘗試將其“一分為二”,如此一來兩姐妹都有了自己的肛門。不過在分離手術進行時,醫生還是為其進行了造瘻手術,這是因為肛門分離之後,肛門暫時不能使用,需要用造瘻口排洩,但這都是暫時的,隨著肛門功能的恢復,兩姐妹就能夠透過肛門正常排洩。
手術選擇在兩姐妹3個月左右的時候進行,醫生認為此時的兩姐妹對手術的耐受度高,也有利於手術的恢復。在此次手術之前,醫院還利用3D列印技術等比例還原了兩姐妹的臀部相連脊柱,讓醫生能夠更加直觀地認識到兩姐妹的情況,在手術之前醫生也多次討論手術方案,力求將一切問題都找到解決的答案,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幸運的是,手術很成功,兩姐妹不僅成功分離,而且都存活了下來。要知道的是,並非所有的連體兒都能如此幸運地分開,國外曾經有一對頭部相連的姐妹花,因為雙方意見不和決定在28歲時做分離手術,結果雙雙死亡。
事實上,連體兒分離手術的成功率非常低,只有35%的連體兒可以活一天,整體存活率只有5%-25%,而這還要取決於連體兒相連的部位,以及是否共用身體器官等。像平平安安這樣成功實施分離手術,並雙雙存活在醫學上其實非常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