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服用2粒125毫克的“逆轉衰老分子”,10周內使人體產生明顯變化:肌肉的“重生”能力明顯增強,最令人吃驚是,受試者體內多達308種基因的表達發生了改變,其中絕大多數與衰老相關。
這不是科幻電影中的情節,而是由美國華盛頓大學醫學院教授今井真一郎研究組近期在《Science》發表的一項研究成果。該研究是全球首個β-煙醯胺單核苷酸(受到富豪階層青睞的“哈佛衰老抑制技術”產物瑞維拓的關鍵成分)的人體臨床實驗,因而在進行過程中,就被全球衰老學界始終高度關注。此論文的發表,為對“戰勝衰老”充滿憧憬的人們帶來了希望。
在此次實驗中,研究者募集了25名中年女性,進行為期10周的實驗,並採取了隨機、“雙盲”的最高規格試驗方法。在實驗結束後,研究者對這些女性的生理指標進行了詳盡的檢查,檢測到了多項明顯變化。
首先是肌肉情況。服用試劑後,受試者的肌肉重組和再生能力明顯增強,提示肌肉衰老指標出現了逆轉。更重要的變化指向受試者的DNA。透過基因測序分析,研究者發現試劑改變了受試者體內多達308種基因的表達,其中絕大多數基因都與一種“生長因子”PDGF有關。β-煙醯胺單核苷酸對這一因子的干預,可能就是其“逆轉衰老”作用的根源。
這項實驗具有開創意義在於:以往關於“逆轉衰老分子”的研究多停留在動物實驗階段,物件是線蟲或者老鼠等動物,其結果往往不能直接對照於人類,使得其成果大大打了折扣。但這次的研究完全不同,是首個以人體為物件的臨床實驗,因此具有“改變遊戲規則”的意義。今井真一郎教授評論說:“這是邁向衰老幹預措施的一步,儘管還需要更多研究來全面瞭解其機制。”
作為實驗中使用的“逆轉衰老分子”,β-煙醯胺單核苷酸衰老幹預的作用於2014年由哈佛大學衰老研究中心主任大衛·辛克萊爾發現,作為辛克萊爾同門師兄的今井真一郎教授在其中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在此後的5年內,上百篇關於該分子的高水平研究發表在各種頂級學刊上。2019年6月,今井真一郎研究組曾在《Cell》上發文,證實該分子可使老年小鼠的剩餘壽命延長2.3倍,從2個月延長到了4.6個月(相當於人類剩餘壽命從6年延長到13.8年)。
高水平的研究推動了這一技術的實用化。2018年,加州理工學院、賓夕法尼亞大學聯合霍伯麥公司,推出了該技術的成熟化產品——瑞維拓,而“股神”巴菲特旗下的供應鏈巨頭McLane的加入,也使得這一技術在全球高收入人群中開始普及。與此前後,京東和天貓等平臺先後將其引入中國,首先在國內富豪圈產生震動,該產品更在上市的幾個月內多次“售罄”。
事實上,這一“逆轉衰老分子”的應用在國際上早已迅速鋪開。
2017年,美國宇航局(NASA)就曾研究透過β-煙醯胺單核苷酸相關技術,幫助宇航員對抗宇宙射線帶來的衰老化損傷。而2021年7月,美軍特種作戰司令部(SOCOM)對外公開宣佈,正在研究應用β-煙醯胺單核苷酸這一“逆轉衰老分子”,減慢美軍士兵隨年齡增長的身體退化,提升戰鬥力。
在老齡化日趨嚴重的日本,這一技術則被提到了戰略層面。2019年,日本科學技術振興機構的CRDS機構,推動將該技術的臨床研究正式納入日本國家財政預算,將其作為打造日本“長壽強國”的抓手。日本NHK、《讀賣新聞》等國家級媒體,都曾以大篇幅報道這一技術,並由此提出“迎接100歲老人正常工作的時代”這一口號。
此次β-煙醯胺單核苷酸首次人體臨床實驗結果的發表,第一次用嚴格的科學實驗展示了這一“逆轉衰老分子”在人體上的作用,有望開啟衰老幹預技術的發展新階段。另一方面,除了以上提到的瑞維拓NAD+技術外,目前在全球衰老學界研究比較集中的技術還有美國梅奧醫學中心的Senolytics(衰老細胞定向清除)技術、“換血技術”等,這些技術均在實驗中體現出了程度不等的“逆轉衰老”作用,有望在未來數年內進入實用化階段。由此看來,一個以科技延長生命的時代正在我們面前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