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9月27日下午,在中南海懷仁堂,秋老虎的餘威尚未退去,一股暖流從胸膛從漸漸湧上臉龐,剛下車的朱老總雙眉跳動了一下,露出了不同於往常的笑容,因為這天毛主席要在懷仁堂為眾元帥們授銜。
懷仁堂內一片祥和,歡聲笑語的,就連往日嚴肅寧靜的中南海,也變得熙熙攘攘,懷仁堂內時不時地傳來歡聲笑語。
在懷仁堂的東側,專門準備了一個休息室,是開會中間給大家休息用的。朱德剛剛走進休息室,就傳來一聲:“我們的總司令來嘍!”
說話的是陳毅,話聲未落,陳毅立刻站了起來,休息室裡的彭德懷、賀龍、陳毅、羅榮桓、徐向前、葉劍英等人紛紛起立,迎接元帥中的元帥。
“各位早來了!大家免禮,大家請坐下。”朱老總做了一下請大家坐下的手勢。
陳毅走上前,圍著朱老總轉著圈地打量了一番,樂呵呵地說道:“老總誒,你今天這身行頭可真漂亮,看起來比南昌起義還要年輕嘞。”一句話的功夫,休息室的氣氛就被調起來。
說完陳毅轉身就要坐下,餘光看見了站在一旁的賀龍,於是又操著一口濃重的四川川話問道:“賀老總啊,想當初在南昌開第一槍,想到今天能成為共和國元帥嗎?”
賀龍摸了摸鬍鬚,自豪而又豪放地說道:“那時候我就想把第一槍給打好,哪裡想過今天當元帥哦。”
話題到這,這場對話便進入了南昌起義,你一言我一語,感慨萬千千。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這個腳步聲很熟悉,老帥們未見其人,就已經知道是誰來了。周總理走進休息室了。
周恩來剛剛走進門,賀龍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的周副主席也應該授勳嘛!南昌起義周總理也參加了!”
周恩來是工農紅軍的主要建立人之一,與賀龍、朱德、劉伯承等人一同領導的南昌起義,之後又長期擔任中央軍委副主席一職,同毛澤東、朱德等人一同領導了中國人民的革命戰爭,無論是按照資歷還是職務,授勳元帥一職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賀龍這一句話,也是眾多元帥的心聲。但是周恩來聽後,卻接連擺了擺手,說道:“我是政府工作人員,是為你們這些將帥們服務的,我給你們做好後勤嘛!
話音未落,一輛蘇制的吉姆車就停在了懷仁堂的門口,毛主席開啟車門,從後門下了車,微笑著向一眾將領揮手致意。
今天的毛主席,穿著一身灰色的中山裝。雖然面對的是一眾的老友加戰友,這次授銜活動是對老戰友過去幾十年豐功偉績的認可,是對共產黨領導的二十八年革命的總結,所以毛主席想要用更為隆重的方式出場。
當時朱德是國家副主席,彭德懷、賀龍、陳毅是國務院副總理,這四位元帥和其他黨和國家領導人一同在主席臺上就座。
隨即,全國人大常委會典禮局局長餘心清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授銜授勳典禮開始!”軍樂團隨即奏響代國歌《義勇軍進行曲》,恢宏的樂曲在中南海上空迴盪,久久不能停歇。
四天前,全國人大常委會第22次會議決議:決定授予十位傑出的革命者元帥軍銜,這是共和國第一次對中國革命的傑出先行者授銜。
在這份決議中,還向對土地革命、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等有傑出貢獻的104人授予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 章、一級解放勳章。
在彭真宣讀授銜之後,會議室中掌聲雷動,就在這時,毛主席緩緩站起,開始授勳。《勝利進行曲》開始演奏,朱德第一個走上授銜臺上。
朱德走到毛主席面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伸出雙手接過了元帥軍銜令命狀,以及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 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毛主席伸出雙手,緊緊握著朱德,朱德和毛澤東對視良久,兩雙手微微顫抖。從井岡山會師時兩人第一次握手,到這次授銜,時間已經走過了58個年頭。這天兩位革命的先行者再次握在一起,沒有千言萬語,沒有交談,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下午六點半,授銜典禮結束,各軍區、各兵種觀禮的一千三百餘人相繼離開,但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與八位元帥留在懷仁堂。
在懷仁堂門前的空草坪上,擺開了一排木桌,桌子上擺著冷餐和酒水,這是專門為元帥們準備的慶功宴。
夕陽西下,墨綠的湖水反射著太陽的餘暉;岸邊垂柳依依,隨風飄揚。朱老總端著酒杯站在湖水旁,感想萬千。周總理也端著酒杯,走到朱老總的身旁:“朱老總,祝賀你。”
話畢,周恩來端起酒杯:“為了元帥、將軍和所有獲得榮譽勳章的有功人員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