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的第118頁有段黛博拉與流浪漢的對話場景,我想會觸動所有凡俗的心靈:“這個人的生命彷彿可以丟棄,然而他有理由微笑。黛博拉受他的吸引,給他一份家常食物和祈禱。然後不解的問他:“你為什麼這麼快樂?”“我醒來了!”他回答道,憔悴的臉上眼神閃爍,“這就足夠讓人快樂!”……這句微不足道的話,提醒我們一件之前沒有被視為理所當然的事—一個流浪漢卻有足夠的智慧看出事物最根本的本質。”
這是一本講述流浪者與百萬富翁交集及命運變化的書,如果僅僅如此,我想許多人包括我在內不會有太多欲望認真地讀完它,因為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已經爛熟於心,但是,《世界上的另一個你》帶給你的絕非僅此簡單理想的美好,它所刻畫的卻是人性更深層次的理解與和諧追求,書中的主人公丹佛·摩爾和朗·霍爾(包括朗·霍爾妻子黛博拉)都不是虛構的人物,而是真實存在現實生活中的人,且就是這本書的合著作者,書中所述也就是他們所經歷的生活。因為真實所以特別,因為特別所以感動,因為感動所以可以觸及靈魂。美國前總統布什夫人對此書評論:“丹佛·摩爾和朗·霍爾的故事讓我感動落淚,它讓你體會到生命中各種面貌的愛,真正是一本好書!”前幾天剛剛對臺灣民進黨抨擊——“擋下萊豬 守住臺灣地區經貿自主”的臺灣作家彭蕙仙的評價則更加深刻:“什麼樣的人該讀這個故事?傷心的人、絕望的人,還有懷疑這個世界上為什麼要有傷心的人、為什麼要有絕望的人,以及讓別人傷心的人、讓別人絕望的人。說到底,就是他,就是你,就是我……這不是一個故事,這是許多人生命旅程剖面的集合。
丹佛·摩爾是出生在美國南方路易斯安那州的黑人,雖然在他祖母還是小孩時代就取消了奴隸制,但是生活在那裡的黑人並沒有得到真正解放,他們只是從“奴隸”換了一個頭銜“佃農”,依然那樣卑微且貧窮的生活,沒有自己的土地,沒有任何的積蓄,沒有教育,沒有可以主宰的命運,只有欠主子一輩子也還不清的債務和隨時都有可能連“佃農”也做不了的肉體生命。從生下來的那一刻,這裡的黑人就像祖輩一樣認同了自己卑賤身份,能從白人農莊主那裡謀得一分生計是一生唯一的希望,但他們卻沒有認為農莊主是壞人,對於偶爾給予的幫助和關心他們依然感恩戴德,這些都是因為上帝在他們黑色的面板下包裹了一顆充滿善良的心。丹佛·摩爾就是這些眾多黑人中的一員,但他那顆本是善良的心卻因自己幫助白人女人而差點致死,於是不得不在善良的心之外包上一層冷漠。也許沒有這層冷漠也就沒有後面的故事。丹佛·摩爾在經歷了多次失去親人的悲慘遭遇後,他開始相信外面的世界可能會有一些希望,但這個希望依然停留在以養活自己為目標。於是流浪成為了他離開路易斯安那州後不得不選擇的一種生活方式,惡劣的生存環境,讓包裹在善良之外的冷漠越來越厚,終於不得不讓他用身體的行動來向與他同樣悲慘命運的流浪人群施以暴力,以求得征服他們為自己的生存爭取一點空間,但他依然相信這就是他的命。終於有一天他在流浪者機構“聯合福音”遇見朗·霍爾和他妻子黛博拉·霍爾,命運的交集也就此拉開序幕。
朗·霍爾是出生在美國中南部德克薩斯州沃思堡中低階層的白人,憑著自己的智慧與勤奮靠經營藝術品發家,進入了上流社會,擁有甜蜜的愛情和幸福的家庭,妻子黛博拉·霍爾美麗且有典型基督教教義下的善良。正是在她妻子的感召下,朗·霍爾才與妻子一起走進流浪者機構“聯合福音”,為流浪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黛博拉·霍爾的行動與她的善良是一致的,她始終相信所有的靈魂都應該被救贖,她更堅信有一個(夢裡見過丹佛·摩爾)特別重要的能改變這個城市的靈魂需要救贖。朗·霍爾也從最初呵護妻子的愛去做義工的動機,逐漸感悟直至完全脫下任何的虛偽,以靈魂的自覺去做這樣的救贖,經過不計其數的嘗試,丹佛·摩爾那顆被冷漠包裹幾乎接近窒息的心開始慢慢的柔化,一個無產流浪者與一個富翁家庭出現在沒有距離的立體空間,雖然依然還是兩條軌道,但所有的交集都奏出了社會生活和諧的美好。然而故事到此尚未落幕,當上帝開始決定要帶走黛博拉·霍爾這個善良幸福的使者時,丹佛·摩爾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這樣的召應,在黛博拉·霍爾與病魔作鬥爭的期間,丹佛·摩爾以其與膚色完全相反的潔白善良,夜以繼日的在無人打擾處為黛博拉·霍爾祈禱,他以流浪者特有的純樸哲理和最為純淨的上帝之心來梳導這個家庭,特別是對朗·霍爾,直至上帝最後帶走了黛博拉·霍爾。丹佛·摩爾還與朗·霍爾一道為黛博拉·霍爾修造“上帝的懷抱”家庭陵園,與人們一起為修建黛博拉·霍爾紀念堂而竭盡全力。這個流浪者在被朗·霍爾和黛博拉·霍爾一家救贖後,以其無比的純性開始接手黛博拉·霍爾留下的神聖使命,救贖那些需要救贖的靈魂。他自己也從流浪者的軌道真正迴歸,以其特有的藝術和演講表達改變著那座他生存的城市。
生命往往在誕生的那一刻就被世俗的社會貼上了標籤,對於那些賤民身份的人,正如黑人靈歌中所唱的那樣:“呦—貧窮如我,死了之後的歸宿在天堂…有錢人一輩子過得好命,死了之後的歸宿在地獄…”,他們除了在精神層面對自己的生存及未來意義給予安慰之外,很難掙脫出標籤所定義的現實生活範疇。這絕不僅僅是這些人的悲哀,而是人類共同的悲哀。命運最終都是殊途同歸,雖然今天之道不同,而不能同行,但在路的盡頭人們終究相逢,彼時如果全身都被社會的空氣氧化的面目全非,但依然儲存了來之初那份人性純潔和靈魂高貴,那還有什麼自卑和遺憾呢?
《世界上的另一個你》,也許告訴了我們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