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美國開始大規模介入越南戰爭。除了陸地上的“美國大兵”之外,美國最賴以自豪的空軍,在越南戰場上發揮了“重大的作用”。在美國轟戰機所過之處,越南成為了人間煉獄。不但軍方的彈藥庫和石油儲備庫以及重要設施如機場、發電廠、工廠受到了美國空軍的“光顧”,喪心病狂的美軍就連一些民用設施如醫院、學校都不放過。據不完全統計,美國的飛機炸死了兩萬以上的越南人,其中絕大多數的是平民百姓。
在越南戰場為所欲為的美國空軍,似乎過於囂張了。在東南亞大殺四方的同時,也屢屢在我國南部領空上耀武揚威,甚至出現了襲擊我方船隻的現象。不過讓美國沒想到的是,中國並不好惹!
新中國成立之後,我國的防空航空事業起步比較晚,在這種情況下,建立一支防空部隊成為了當務之急。
我國航空兵的建立時間比較遲。在1952年1月8日,毛主席批准成立海軍航空兵以來,在中央領導的熱情關注下,我航空兵發展極為迅速。1952年,在正式建立海軍航空兵部隊之後,與國民黨反動派在我國領空進行過數次空戰,取得了可觀的勝利成果。與此同時,我航空兵邊打邊建,自身的裝備也在逐年提升。
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美國飛機膽敢侵犯我方領空,我們便要打掉它。1965年的新年鐘聲敲響不久,毛澤東主席緊急召開了軍委會議,會議決定航空兵第四師駐守海南島,並命令對於侵犯我國領空的敵機,露頭就打。隨後,航六師也緊隨其後,駐紮在海南島。航四師、航六師的飛行員們也不負眾望,在1965年至1968年三年的時間裡,取得了對美國空軍的完勝,以8比0的戰績笑傲蒼穹。
當時美國空軍的人員數量和技術力量可謂是全球之最,不但有眾多的飛行員駕駛戰鬥機和轟戰機,還有無線電和晶片程式操縱的無人機。
而我軍的戰機主要是仿製前蘇聯米格-17、米格-19戰鬥機機型的殲-5、殲-6系列,裝備較美軍較為落後。在越南戰爭上,美軍還用戰機擊落過米格-17戰鬥機——這自然讓美國空軍一度十分囂張,對我軍的空中部隊不屑一顧。
在越南戰爭中,美國運用了大量的高科技武器,所以被稱為未來戰爭的雛形。由於各個國家當時的雷達和監測系統都不是太完善,所以美國的無人機成了他們偵察和獲取情報的奇兵。
美軍在我國邊境經常用來偵察和拍照的一種無人機,名字叫“火蜂”。這種偵察機不但靈活而且飛行高度高,比我軍主役的殲-6飛機的最大攀升高度還要高2000多米。況且“火蜂”無人機體積很小,要準確擊中,需要儘量靠近。這樣看來,要在這樣的高度上擊毀敵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航四師的飛行員們就是要將不可能變為可能。經過挖掘研究,殲-6在飛機的過程中,可以達到一個極限高度,這個高度恰好可以滿足擊落無人機的條件。
要到達這個極限距離,必須要將我方戰機的載重減少到一個極限。為減少戰機的載重,我方後勤人員不惜拆掉了戰機的一門機關炮以及座椅後的防彈鋼板,就是為了戰機能夠“一飛沖天”。
但是,顧名思義,極限高度意味著此時我方的戰機也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當中。如果操作不慎,空中的氣流會讓飛機旋轉起來,此外,開炮的後坐力也會讓戰機的狀態十分不穩定。
經過長時間的勤學苦練,我飛行員不畏艱險,終於練就了這一技能,不但能夠熟練地攀升到極限高度,而且可以在這種狀態下從容開炮。
當時美國研製的無人機還沒有智慧化,只是按照固定的航線飛行,執行拍照和偵察任務,所以一旦到達了殲-6的攻擊範圍之內,就成了一個移動的靶子。
1965年3月,我軍觀測到美國派出兩架無人機再次飛臨海南島上空,於是派出航四師10團中隊長王相一實施空中打擊。王相一憑藉著高超的技術和過人的膽略逼近敵機,然後又快又穩地開炮3次,命中敵機機翼。敵機隨即一頭栽入大海。
第一次用殲-6擊中美軍的無人機,這讓我方飛行員歡欣鼓舞,同時也增強了自信心。但美方顯然沒有吸取教訓,在幾日後,美軍的無人偵察機又出現在我方的領空。時任航四師十團的副大隊長舒積成奉命出擊。
由於此前的經驗,舒積成此次的表現更為大膽,為了不浪費彈藥,一擊必中。他將戰機開到距離敵機100米左右的地方按動了攻擊按鈕。敵機雙翼被擊中後失去控制,差點撞上他的戰機。還好舒積成技術嫻熟,成功躲開了敵機。這樣,美國的無人偵察機再次葬身海底。
而在五個月後,舒積成在我國海南島領空“故伎重演”,再次擊中美國的無人偵察機。我方飛行員的表現,讓美方在運用無人機潛入我國領空之前,不再肆無忌憚,而是要三思而後行。而中國飛行員則成為了美國無人機的“剋星”。
由於舒積成的傑出表現,得到了兩枚一等功勳章,被國防部評為“戰鬥英雄”,並受到了國家主要領導人的接見。
眼看著自己的無人偵察機被當成了我軍的靶子。美國空軍十分惱怒,但也沒辦法——畢竟是侵入了我國的領空。但他們仍然賊心不死,繼續在我國的海南島領空一帶製造事端。鑑於無人機在執行偵察任務中屢遭失敗,所以不得不派出有飛行員駕駛的戰機進行偵察。
1965年4月9日,航四師偵察到有8架美軍戰鬥機分兩批進入我國領空。第一批進入海南島上方後不久即原路返回,而第二批四架則繼續向我領空深入。這次顯然不是無人偵察機了,而是實實在在的美軍戰鬥機。
經觀察,此四架飛機是服役於美國空軍的F-4“鬼怪”式戰機,為美國空軍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主力戰機,在越南戰爭中更是“大放光彩”,為美軍立下了“汗馬功勞”。
極其危險的是,“鬼怪”還裝備有綽號為“麻雀”的空對空導彈。這種導彈雖然個頭比較小,但是爆炸範圍較大,傷害也不俗。還有一點值得稱道的是,這種導彈可以自動跟蹤飛機高熱量的尾氣進行精準打擊,這是我方戰機所不具備的。
此時,F-4的各項效能顯然均優於我國的第一代戰鬥機殲-6。但F-4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轉彎半徑較大,在空戰的時候不夠靈活。
眼看敵機還在向北飛行,航四師立即派大隊長谷德合帶領三名優秀的飛行員:李大雲、程邵武、魏守信駕駛戰機前去截擊。谷德合等人迅速發現了這四架敵機。駕駛4號戰機的我飛行員李大雲十分膽大,迅速逼近敵機並請示是否攻擊。
我軍一直秉承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谷德合要求李大雲暫且不予攻擊。但說是遲那時快,敵人的另一架戰機已經運用F-4的高機動性,繞到了4號戰機的後邊,並連續向李大雲發射了兩枚小型導彈。
這是美軍的慣用伎倆,趁人不備突然發難。但這次他們打錯了算盤,李大雲反應奇快,急忙控制戰機側身將兩枚導彈避開。而這兩枚導彈不偏不倚,正中李大雲此前面對的美軍飛機。頓時空中一聲巨響,火光四射,敵機冒著滾滾濃煙從萬米高空墜落。
既然敵人已經“主動進攻”,谷德合也就不再客氣,指揮我軍戰機從側翼殺出。美軍見勢不妙,連續向我戰機發射4枚導彈,但均被我飛行員靈巧躲開。在“彈盡糧絕”之下,
敵機零星倉皇奪路而逃。由於油箱中的燃油已經不多,谷德合指揮大家從容返航。
這場空戰意義非凡。在對手是美軍最先進的戰鬥機的情況下,我軍不費一槍一炮,使得敵機擊中自己的同伴,真可謂是世界空戰史上的奇蹟。此後,《人民日報》發表了我國領空不可侵犯的文章,暗指此次漂亮的空戰。但由於保密的需要,此次空戰的細節並未在有關媒體中披露。
更有意思的是,其餘3架美國F-4戰機在返航的時候失魂落魄,據說也“遭到了不測”。兩架在回到航母的過程中,一頭栽進了大海,僅有一架F-4安全返回到基地。於是有外媒稱,中國戰機一炮未響就使得敵機三架墜毀。
由於此次空戰太過傳奇,在中美關係正常化之後的1994年,美國專門派出了一支特遣隊,來中國調查這次三十年前的空戰。美方特遣隊隊長科英點名要求見當時空戰的指揮官谷德合。
此時谷德合已經退休,在家含飴弄孫。接到組織的電話後,他馬上來到長城飯店,見到了科英一行。在由谷德合敘述完整個空戰的“精彩”過程後,科英一行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當中,隨即表示這是他平生最不好的回憶,在自己的飛行經歷上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
但科英此行的目的顯然不是來回憶這些“舊事”,而是受美方飛行員家庭的重託,前來調查墜機飛行員的行蹤。在谷德合表示對美方飛行員的行蹤並不知情後,科英一行也只好在與谷德合“親切”握手後,悻悻離去。
據谷德合回憶,中國飛行員和美國飛行員的主要區別在於:美國飛行員過於依賴先進的武器裝備,心理素質太差,往往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而中國的優秀飛行員經過長時間的艱苦訓練,已經達到了人機合一的狀態。
在進行了一次“自殺式襲擊”之後,美國空軍在我國南海領空一改之前的長驅直入的策略,變為在邊界忽進忽出,打“擦邊球”。這讓我空軍應對起來更為棘手。
這個策略的陰險之處在於,敵機在遇到我軍的追擊後會迅速回到公海區域,而在我方停止追擊後他們又會“反覆橫跳”,再次出現在我方領空。這像極了周星馳主演的電影《九品芝麻官》和方唐鏡“對線”的橋段,如果在公海區域擊中對方戰機,美國人肯定會趁此機會運用媒體,在國際社會上向我國施壓。
但正如方唐鏡最終還是被包龍星痛扁一頓,駐紮在海南島的航四師抓住了機會,對於敵機進行了致命打擊。
1965年9月,一部美國F-104式星式戰鬥機出現在海南島領空,在我西海域上忽進忽出,極盡挑釁之能事。星式戰鬥機是美國當時最先進的戰機,機身輕巧,在當時的爬升速度和高度均創造了世界紀錄。駕駛這款戰機的美國空軍上尉菲利普史密斯是老牌飛行員,空中飛行時間已達到了兩千多小時,有著豐富的飛行和作戰經驗。
此時,航四師10團二大隊隊長高翔和副大隊長黃鳳生駕駛殲-6奉命出戰。與史密斯相比,高翔幾百小時的飛行經驗和武器裝備都不佔優勢。
在追上敵機之後,為防止敵機從公海處逃逸,高翔和黃鳳生採取了誘敵深入的戰術。果然,敵機見我方戰機示弱,竟然毫不客氣地要橫穿瓊州海峽,進入我方領空。
這種機會轉瞬即逝,高翔為加快戰機的速度,在距離史密斯40餘公里處突然將副油箱從空中拋下。正當他準備讓戰機全速衝刺的時候,突然出現了意外狀況。戰機左發動機的溫度顯示突然失靈!
但此時,高翔已經來不及細想,他檢查了一下發現發動機還在高速轉動,於是依然以超快速度向敵機接近。
史密斯被這個加速弄了個措手不及,等到反應過來時,高翔已經在他身後不足300米。剎那間如電光火石,高翔冷靜施射,史密斯乘坐的F-104隨即中彈。在按動彈射座椅後,史密斯被甩出窗外,成為一名“傘兵”,墜入大海。
由於射擊距離太近,敵機的爆炸使得高翔駕駛的殲-6也傷痕累累,一部發動機停止工作,另一部發動機嚴重受損。在高翔勉強駕駛戰機著陸之後,維修人員發現,他的戰機被敵機爆炸的碎片擊中了50多處,能堅持安全著陸實屬奇蹟。
同年的國慶節,高翔被邀請到北京天安門上進行觀禮,並受到了國家領導人毛澤東和周恩來的親切接見。但毛澤東親切詢問美國飛行員是被誰打下來的時候,高翔謙虛的說是大家一起打下來的。但是他的大名已經傳遍了我軍整個部隊,他的事蹟也被廣為傳頌。他所在航四師10團被授予了“海空雄鷹團”的稱號。
而高翔的“對手”史密斯在接下來的“運氣不錯”。在墜落到我國南海海域後,他迅速放下了橡膠艇在海中游弋,等待美方的救援。
老民兵符氣合和幾位漁民早就發現有人跳傘。看到這個藍眼睛、高鼻樑的外國人後,一直被美國飛機不斷侵擾的漁民們拿起鋼叉,就要結果了他。符氣合老人好說歹說才勸住了他們。
史密斯戰戰兢兢地將手放到頭頂,給符氣合上交了一根布條。布條上用多國語言書寫了自己的身份,要求眾人對他寬大處理。在看到俘虜了一個美國空軍上尉之後,眾漁民並沒有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而是配合我軍將史密斯送回了基地。史密斯這才避免了葬身魚腹的厄運。
隨後,這位美國空軍上尉被送往廣州軍區做了俘虜。等到1972年尼克松訪華,中美邦交正常化,史密斯才得以回到美國,繼續他的飛行員生涯。
據說史密斯回到美國之後成了有名的飛行員培訓專家。在他的手底下教出了不少優秀的美國飛行員。這或許是他被中方飛行員擊中後獲得的感悟:真正的飛行員要的是人機合一。
1989年,離休的高翔接到組織上的來電,那位被他擊落的飛行員史密斯已經退休,此時想見他“敘敘舊”。當然此時賓主見面已經沒有當年的劍拔弩張,更多是同行之間的惺惺相惜。兩人舉杯暢飲並回憶當時空戰情況,十分和諧。在離開的時候,二人還互換了禮物。高翔的禮物是我國當時最新的戰機殲-8模型,史密斯的禮物是一套瑞士刀具——這算是一則中美空戰之後的後續故事。
F-104式戰機被擊中墜毀,讓美國軍方不可思議,因為之前絕無先例,高翔成為了當時第一個擊落此款戰機的飛行員。
但是美國“探索”我國領空的“好奇心”似乎從未停止。在1967年6月,我軍再次監測到一架鬼怪式戰鬥機出現在海南島的東南方向。這架飛機沿著國際民用航線,假裝是一架民航機,但是它的外形出賣了自己。航四師迅速派出16團副大隊長王柱書和飛行員呂紀良追蹤敵機。
此時海南島東南部氣候對於飛行極為不利,低空雷電交加,平流層則是深厚的積雨雲。而對方的敵機似已發現了追蹤的王柱書和呂紀良兩人,故意在雲層中穿進穿出,在我國的領海線上左右徘徊。
為避免被敵機發現,王柱國指揮呂紀良故意將雷達關掉,等待戰機。等“鬼怪”再次出現在王柱國面前時,二機的距離已不滿300米。王柱國立即瞄準敵機,三炮打中機翼,隨後趕來的呂紀良也補了幾炮,“鬼怪”瞬間分崩離析。
敵機的兩名飛行員跳傘落至海南島海域。糟糕的天氣竟然在一定意義上掩護了敵人,最終他們沒有被我方的漁民捕獲,被美國救援隊秘密救走。
1967年11月,越南戰爭進入白熱化階段,在美軍的狂轟亂炸之下,北越的飛機場無一倖免。於是,就有北越的戰鬥機經常停在我國廣西的機場。獲得這一情報後,美軍便有了摧毀廣西機場的計劃。
1968年2月,在南中國海的海域中,一艘美國航空母艦上,有2架美軍A-1戰機悄然起飛,逼近我國領空。A-1戰機的特點是靈活迅速,擅長低空作戰,可以攜帶各種炸彈甚至核武器。A-1戰機在越南戰場“戰功卓越”,曾經多次擊落著名的米格-17戰鬥機,一時間成為了“空中霸王”。
在這個時間點派出“王牌”戰機,美軍的目的似乎不純。此時我軍航六師迅速做出反應,派出18團副大隊長陳武錄和飛行員王順義駕機巡邏。
陳武錄和王順義發現,兩架敵機飛行速度較慢,很可能裝載有炸彈,於是不敢怠慢,馬上加速追上敵機。為了讓敵人的飛行員視線受到干擾,陳、王二人駕機從太陽的方向朝敵機加速逼近。等到敵機發現時,我軍戰機已經到達敵人300米處。
陳武錄按動按鈕一通射擊後,其中一架A-1戰機油箱被射中,已然變成了一個火球。王順義也駕機上前將另一架倉皇逃竄號稱“天空襲擊者”的A-1戰機擊傷。最終,此架敵機還未到達南越,就墜毀在附近的海域當中。
自此,60年代我軍和美軍在海南島海域的空戰,最終以擊落美軍最高階飛機7架,擊傷1架,八比零的顯著優勢謝幕。此後,隨著美國在越南戰爭中陷入泥淖,最終不得不撤軍,兩國在海南島領空的較量暫時告一段落。
而在此次空中較量中湧現出來的大批我軍的“天之驕子”,在武器裝備落後的情況下,以弱勝強,書寫了一個個銘記史冊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