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清朝道光年間,在揚州城住著一戶人家,父親是舉人,家資豐厚。大兒子小名善報,二兒子小名惡報。善報從小乖巧,聽父母話,非常孝順。二兒子惡報從小桀驁不馴,自私自利。善報書生意氣,讀書特別用功。二兒子不願讀書,氣的父母用鞭子抽他,也無濟於事。
舉人由於貪汙吃了一場官司,家道中落。舉人和他的妻子急火攻心,相機去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舉人家還有房屋田地。那個時候,兩個兒子都已經娶妻。二老去世之後,哥倆分家。
為爭父母的家產,妯娌兩個打的不可開交。老二惡報和媳婦硬生生的把舉人的三間房子加上一個店鋪據為己有。大兒子善報只得到一間屋子。善報也理解惡報,畢竟他是弟弟,長兄如父,只要兄弟過的好,當哥哥的不為他操心就行了。媳婦開始鬧的很兇,善報說都是一奶同胞,照顧兄弟是哥哥的責任。善報媳婦聽夫君這樣說也就打消了和惡報夫妻爭家產的念頭。善報分了一間房屋,加上分得一些田地,還可以維持生活,沒有和弟弟再計較。
弟弟惡報和弟媳婦,有地,有房,有店鋪,吃喝不愁。媳婦經營店鋪,惡報平時喜歡到郊外打獵。什麼獐狍野鹿,野雞野兔,狐狸黃皮子蛇,見啥打啥。狩獵後屠宰的野生動物的肉,皮子到集市上賣,賺的缽滿瓢平。
大哥善報,憑著幾畝地勉強維持生活。善報看弟弟惡報整天拿著獵槍打獵就勸他:“弟弟,野生動物也是生命,你怎麼殘忍的殺害他們,你們家也不缺錢!”
“哥哥,這個你不用管,我就是愛好!”善報多次勸弟弟都無果,弟媳婦不願意了:“過好自己日子得了,管的夠寬的!”話到善報的耳朵裡,他唉聲嘆氣。
每次,弟弟惡報打獵回來,善報都要去弟弟家看有沒有活著的動物,只要是有活的受傷的,善報給弟弟一些銀兩買回來,然後放生。有一次,弟弟惡報打傷一條蟒蛇,帶回家之後,善報一看這條蟒蛇肚子很大,應該是懷了寶寶。蟒蛇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善報給了惡報銀兩,把蟒蛇拎回家裡。善報和他媳婦給蟒蛇包紮傷口,養了七天,蟒蛇恢復好了,善報把蟒蛇拎到山裡放生了。
眼看弟弟商鋪紅紅火火,狩獵又賺了一些錢,惡報弟弟在這揚州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富戶。善報再勸弟弟,他不高興的說:“大哥,你一輩子竟行善了,可是有用嗎?要錢沒錢,何苦的哪?不如和我一起打獵吧?”
“弟弟,你這樣做會折壽的!”
“哥,你那是迷信,我不怕!”善報無可奈何,直搖頭。
善報雖然家裡並不富裕,但是在揚州城口碑特別好。善報從小愛讀書,成家之後,仍然寒窗苦讀,想有朝一日考取功名。善報已經舉人得中,三年後,他湊齊盤纏進京趕考。一路上和書童蒙蒙一起風餐露宿,曉行夜宿。由於盤纏有限,他們只能找荒無人煙的殘垣斷壁,破廟,破寺棲身。
這一天,他和書童蒙蒙到了金陵城。由於走的太累了,飢腸轆轆。本想找一街邊小攤吃一口便飯。兩個人坐在街邊小攤要了兩碗餛飩,邊吃邊望著街面。這個時候,走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頭上插著草標,向小攤老闆討要吃的。
“老闆,行行好吧,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啦?”
“去去去,餓死你關我什麼事?”
“唉!老闆,給姑娘一碗餛飩,記我賬上!”老闆聽善報這樣說,就給姑娘端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姑娘狼吞虎嚥的吃完餛飩,到了善報面前枯丘就跪下了。
“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善報說完就把姑娘拉起來。
“姑娘,小小年紀緣何在這揚州城到處行乞?高堂不在了嗎?”善報關切的問姑娘。
“這位爺,我母親早年癆病去世了,而今父親重病也去世了,怎奈小女家徒四壁 只得賣身為父親安葬!”姑娘說完哭的梨花帶雨。善報和濛濛按照姑娘的指引來到了大街的一個角落。只見一塊席子蓋著姑娘的父親。善報看到這裡,急忙掏出銀兩給了姑娘。
“姑娘,這些銀兩你拿著,買一副上好的棺材,讓父親入土為安吧!”姑娘感激涕零,又給善報跪下了。
“大善人,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待父親後事辦完,小女當牛做馬伺候你一輩子!”姑娘幾乎哽咽了。
“姑娘,切莫悲傷,我再給你一些銀兩,回家買幾畝地 找個好人家嫁了,好好過生活去吧!”姑娘哭的更厲害了。
“老爺,銀兩都給了姑娘,我們去京師趕考沒有盤纏了!”
“濛濛,這個你不用管。京師趕考的事三年之後再說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姑娘太可憐了!”善報說完拉著濛濛往揚州城的方向走去。回到家之後,惡報夫妻看哥哥回來了,沒到考期,知道一定是出現了意外,就問哥哥善報,善報如實說了事情的經過。
“哥,你太糊塗了,怎麼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啊?”惡報不解的說。
“哥,三年之後再去京城趕考不要向我們借銀兩啊!”弟媳婦憤憤的說,屁股三扭的離開善報家。
善報回到家裡,不管弟弟,弟媳怎麼數落也不吱聲。仍然挑燈夜戰,寒窗苦讀。一晃三年的考期又到了。偏偏不如偏趕,善報得了一場重病,花了很多銀兩才治好。本來善報已經湊足銀兩打算和濛濛挑著擔子徒步進京趕考。一場疾病,路上盤纏不夠了。
“弟妹,能不能借我些銀兩,我去京城趕考!”
“哥,借給你你再碰上漂亮姑娘,憐香惜玉,我的銀子豈不是打了水票了?不借!”善報看了一眼弟弟惡報,發現弟弟一個屁都沒放,只得悻悻離去。
眼看考期就要到了,善報實在沒轍就把宅院做了抵押,借高利貸做了盤纏。
這一天,兩個人走到金陵城外幾十裡的一座大山。此時,太陽已經卡山了,餘暉照在彎彎曲曲的盤山小路上。兩個人走在盤山小路上,一邊走一邊觀看將軍山的風景。
這座山名叫將軍山,因抗金英雄岳飛而得名,之前叫觀音山。將軍山四面環山,山上遍佈清泉,泉水匯聚成寬闊的河流湖泊,湖水清澈碧綠。大山深處是片片鬱鬱蔥蔥的水杉林,遮天蔽日。
忽然,聽到前面草木狼林的一個山坳處,隨著鑼聲想起,十多個攜槍帶刀的山匪截住了去路。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這過,留下買路財!”善報和濛濛一看,遇到山匪了,如果盤纏再被洗劫一空,還會錯過京師趕考,善報嚇的面如土色。山匪不容分說,推推搡搡把二人帶到定軍山深處。
眼前赫然出現一個小山莊,到處都有把守的山匪。兩個人被帶到一個屋子裡,五花大綁。一個虎皮椅子上端坐一人,凶神惡煞般。
“你們是何人,為什麼路過定軍山不來拜山?”
“呃,小可進京趕考路過此地,不想打擾爺了,不知道有這個虧成!”善報對那人說。
“呃,原來是一介書生。這樣,把身上所有銀兩都留下,饒你不死!”
“爺,那不行,我進京趕考沒有了銀兩怎麼能夠進得京師?”善報解釋說。
“這可由不得你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呀,搜出他們身上的銀兩,再把二人扔到後山喂狼!”幾個山匪上來就搜身,兩個人掙扎著叫罵著。正在這時,房屋門突然打開了,成群結隊的蟒蛇竄進來,直奔坐在虎皮椅子上的頭目。他嚇的連滾帶爬,被幾個山匪前呼後擁的架著逃出房屋。有幾個山匪沒來得及逃走,被蟒蛇咬破脖頸當場斃命。蟒蛇咬破綁著兩個人的繩索,一起向善報和濛濛豎起身軀,似乎在感謝兩個人。兩個人驚的兩眼瞪的溜圓,緩過神來的時候,蟒蛇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蟒蛇救善報濛濛)
善報心裡清白:一定是六年前自己救的那條母蟒蛇報恩來了,他沒有想到那條蟒蛇是千年的蛇精,知道善報到京城趕考怕出現意外,一路尾隨而來。濛濛和善報挑起挑子,兩個人直奔山路,向京城走去。
一晃發榜的日子就到了。一天,揚州城人喊馬嘶,只見幾匹快馬直奔善報宅院而來,後面緊隨著敲鑼打鼓的人群。善報接過官差的喜報,重重賞賜了差役。濛濛手舞足蹈:老爺高中了,中進士啦。大門外鞭炮齊鳴,賀喜的人絡繹不絕。善報和濛濛在院子裡拱手做揖,感謝朋友鄰里祝賀。
突然,弟弟惡報家來了很多衙役,(哥倆大門緊挨著)把弟弟宅院圍的水洩不通。不一會,幾個衙役壓著惡報離開宅院。留下的幾個衙役把惡報的宅院貼上封條,匆匆離開。善報,濛濛還有賀喜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弟媳在大門外嗨淘大哭。善報和濛濛把弟媳拉到家裡,好生勸導。
原來,惡報就在這天早晨上山打獵,眼見一隻大腹便便的母狐狸在十幾米遠的草窠子裡向惡報觀望,惡報一看,這是一隻白狐,而且揣著崽子。惡報不容分說,舉槍就打。只聽“啪,嘩啦啦!”獵槍裝的是鉛粒子,一打一大片。白狐聽見槍聲,一抖摟毛,再看白狐的身後,另一個獵戶應聲倒地。白狐沒打著,誤打上了另一個獵戶。這個獵戶跟這隻白狐已經很久了,他剛舉槍的時候,惡報的槍就響了,結果這個獵戶被誤傷致死。兩個人事先也不知道都在追獵這個白狐。就這樣,家屬報了縣衙,惡報被捕入獄。
哥哥善報把惡報的房屋土地變賣一空,散盡銀兩疏通關係,爭取受害家屬接受私了,才從大獄中撈出弟弟,保住惡報的性命。善報把弟弟弟媳安排在自己家裡棲身,惡報夫妻後悔不跌。
翌年,善報做了揚州知府,在位期間體恤民生,清正廉潔,深受揚州百姓愛戴。
從此,哥倆的親身經歷警示後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間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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