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似乎自古以來就是女性的專屬,《全宋詞》中提及的很多的涉及到香的詞作,其描摹的物件主要是女性,雖然是從男性的視角來寫,但透過詞作的內容,仍然可以窺見當時女性的生活面貌和特點,香在當時女性的生活中無處不在。
低 眼 佯 行 ,笑 整 香 雲 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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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喜歡把蘭這種香草加入到護髮的頭油當中,由於蘭本生芳香四溢,使用蘭油來護理頭髮更能使頭髮散發迷人的香氣,在《陳氏香譜》中曾記錄過一種香發木擇油:
凌晨,摘木褲花半開者揀去莖蒂令淨。高量一斗,取清麻油一斤輕手拌勻,捺瓷器中厚以油紙密封罐口,坐於斧內以重湯煮一餉久,取出安頓穩燥處十日後傾出以手沘其清液收之,最要封閉最密久出愈香。如此油勻入黃蠟為面脂,馨香也。
—— 香發木犀油
因此稱女性的頭髮為香雲,一點也不為過,愛美的女性都希望自己的頭髮所散發的香氣能吸引異性的注意,而詞人筆下的香雲在宋代還是一種愛情的信物。
便因甚、翠弱紅衰,纏綿香體,都不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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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頗為講究,洗澡水用甘松香、茅草花等香藥調製而成,稱為“蘭湯”。沐浴之後,愛香的女性還會在身上傅粉,塗抹的香粉自然也是由各種香料和香草調配而成。
莢粉、青木香、麻黃根、附子炮、甘松、藿香、零陵香各等分,除莢粉外,同搗羅為細末以生娟夾帶盛之,浴罷傅身上。
—— 傅身香粉
傅粉之後的身體也散發著香氣,被詞人稱為香體、香肌。
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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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臉指的是女性的妝面,古代女性塗脂抹粉用的是美白的香膏,其中就有不少香料的應用。陳元靚《事林廣記》癸集卷七記載了過香膏的製作:
杏仁(去皮)、滑石、輕粉各等分為末,蒸過,入腦麝(龍腦、麝香)少許,以鴨子清和勻,帶早洗面畢,傅之旬日後,色如紅玉。
—— 大真紅玉膏
香 錮 寶 琪 ,拂 菱 花 如 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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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日常的護膚外,日常的其它裝飾品也會加入香料來製作,《陳氏香譜》曾記載過的龍腦香能加工製作成熟腦就能製作一些裝飾品:
取腦已淨,其杉板謂之腦本與鋸屑同搗碎,和置瓷盆內。以笠覆之封其縫,熱灰煨煏,其氣飛上。凝結而成塊謂之熟腦。可作面花、耳環、佩帶等用。
香 墨 彎 彎 畫 ,燕 脂 淡 淡 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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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墨,古代女子畫眉所使用的墨,孟暉《畫堂香事》中所指:“宋代女性普片使用的“畫眉七香丸”而宋人畫眉的方式與前代不同,宋代婦女一般是把原本的眉毛颳去,之後再用墨來描摹。
真麻油一盞,多著燈心搓緊,將油盞置器水中,焚之,覆以小器,令煙凝上。隨時掃下。預於三日前用腦、麝別浸少油,傾入煙中,調勻,黑可逾漆。
—— 畫眉七香丸
低 鬢 蟬 影 動 ,私 語 口 脂 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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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脂是蠟兌上名貴香料製作成的,灌在竹管裡儲存,有濃烈的香氣。《外臺秘要》卷三十二“千金翼口脂方”雲:
熟朱(二兩)、紫草末(五兩)、丁香(二兩)、麝香(一兩),右四味以甲煎和為膏盛於匣內即是甲煎口脂,如無甲煎即名唇脂,非口脂也。
口脂除護唇外,還有治口臭、唇白無血色等療病功效,而且有多種不同色澤的口脂,紫色、肉色、硃紅色。
比目香囊新刺繡。連隔座、一時薰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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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潤在如此香氣濃郁的世界中,女性們還喜歡佩帶香囊和使用香帕,香囊也象徵著戀人的傳情之物。
丁香、甘松、藿香葉、白芷各半兩,牡丹皮一錢,零陵香一兩半,舶上茴香一錢。同㕮咀貯絹袋佩之。
㕮咀:將香藥搗碎或銼末。
取 片 龍 涎 安 古 鼎 ,香 閣 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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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性日常活動的地方大都是她們的閨房,房間中除了女性本身的體香和衣香外,她們在自己的小天地中焚香、吟詩作畫、喝酒、鬥茶,睡覺時會在床帳中焚燒“帳中香”。
沉香末一兩,檀香末一錢,鵝梨十枚。右以鵝梨刻去瓤核,如甕子狀,入香末,仍將梨頂籤蓋。蒸三溜,去梨皮,研和令勻,久窨,可爇。
—— 江南李主帳中香
把鵝梨挖去核心,裝入按比例配好的沉香末、檀香末,密封,然後上火蒸。蒸過之後,把梨皮去掉,梨肉連同其中的香末一起研碎、和勻,做成餅兒、丸兒,經過“窨”的程式之後,就可以焚燒。
李清照在《菩薩蠻》中寫道:風柔日薄春猶早,夾衫乍著心情好。睡起覺微寒,梅花鬢上殘。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瀋水臥時燒,香消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