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金二從小就被父母嬌慣,百依百順,長大後,成了個無賴之徒,不僅仗著自己身高馬大,結交一些無賴之徒欺凌弱小,且還打罵年邁,多病的父母,父母很是傷心,每日都憂愁滿面,長嘆短噓的。
有一天,金二在外面醉酒,看到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父親,和顫巍巍守在床前的母親,氣不打一出來。
他罵罵咧咧的拍桌子,摔凳子。
父母嚇得低頭無語,大氣不敢喘,唯恐惹怒了他,引來打罵。
他鬧夠了,便躺在床上睡過去了。
父母方鬆口氣,老夫妻倆相擁而泣。
父親金廣痛罵道:“這個孽子!真是豬狗不如!想當初,咱們倆省吃儉用,把好吃好喝的都給他,可如今,竟然變成個白眼狼!這日子以後可咋過,真是作孽啊!”
說罷,嘆息不止,母親金氏只是嘆息著,默默垂淚。
第二天,金氏顫巍巍的至後山土地廟裡,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懇求土地爺,幫她管教一下自己的孽子。
一邊哭,一邊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過了會,又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回家了。
卻說那金二,又在外面和那些狐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
他搖搖晃晃的走著,手裡還拿著一個酒葫蘆,不時喝一口。
過了會,他醉的厲害,身子越來越晃,腳步踉蹌,嘴裡直罵娘,只好停下來,坐在一棵樹下休息。
過了會,酒勁上來了,他昏昏欲睡,索性躺在地上,片刻後,睡過去。
過了會,他欲出恭。
慢慢騰騰的起身,走到旁邊樹林裡出恭。
完事後,剛要繼續前行,忽然目睹在月光下,只見前面走來一個隊伍。
隊伍裡還有人抬著轎子,奇怪的是,它們木木的走著,從不拐彎,一直都直走,逢山過山,逢水過水,很是詭異。
金二膽子大,又仗著酒勁,欲看個究竟,遂偷偷躲在樹後窺視著。
過了會,那隊伍停下來,轎子裡“人”被旁邊的隨從攙扶出來。
只見此人長的凶神惡煞的,身穿紅袍,他走出來,聲如洪鐘道:“明日乃是七月初九,乃是那無賴金二的生日,下個月的今天,就是他的死期,此人心腸歹毒!人性何在,此等惡人,留在世上何用!爾等明晚速速把他捉來。”
眾“人”聽罷,都唯命是從的應著。
有個“人”幽幽說道:“大王!小的查了生死簿!那金二的陽壽未到啊!”
那大王聽罷,怒道:“他是命數未到,可他不僅欺凌弱小,且還打罵父母!簡直禽獸不如!此等惡人,怎能讓他在世上如此這般張狂!如若他悔改,再當定奪!”
眾“人”聽罷,都群情激昂的應著。
不大會,那大王鑽進轎子裡,眾“人”抬起轎子,離去了。
金二看的心驚膽戰,冷汗淋淋,身子顫慄著。
看他們走遠了,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很是害怕。
他曾經聽母親講過陰間的事情,看樣子,這是鬼王!自己的生日的確是七月初九,如此說來,自己的壽命到了。
頓時悲從心來,淚如雨下,思緒萬千。
他想起自己的不堪往事,帶著狐朋狗友經常的欺負老弱病殘,霸佔寡婦家田地,偷鄰家狗殺了吃肉,痛定思痛,很是後悔。
一路上淚眼婆娑到家,看到父母正合衣躺著,等他回來。
看到他回來,母親嚇得從床上起來,顫巍巍的去廚房給他熱飯。
金二目睹,悲痛潸然,忙至前抱住母親,聲淚俱下的向她道歉。
母親目睹,受寵若驚,忙急急撫慰他。
猶如小時候一樣,輕輕為他擦拭眼淚,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
旁邊的父親目睹,不知道他又耍什麼花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過了會,看到他真心悔過,也激動的眼淚汪汪,至前撫慰他。
一家人抱頭痛哭。
此後,金二改邪歸正,改頭換面,變成一個孝順父母,幫助別人的人,還誠心誠意的向那寡婦道歉,主動把田地歸還給她。
此後,每天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把原來自家荒蕪的田地,打理的乾乾淨淨,莊稼長的非常茂盛。
時間長了,人們都不再懼怕他,紛紛稱讚他。
他家日子一點點好起來,父母因為心情大好,身體竟也慢慢好起來。
不久,他家又蓋了新房。
有媒婆笑吟吟的登門提親,可都被他嚴詞拒絕了。
父母不解,詢問緣由。
金二悲痛的道出經過。
父母聽罷,猶如晴天霹靂,頓時大驚,心如刀割,繼而抱頭痛哭,只好為他早點準備後事。
到了那天,惴惴不安的金二穿好壽衣,準備等死。
可是等了一夜,一點動靜也沒有。
第二天,他這才發現,自己還活著,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家人喜極而泣,此後,日子過得順風順水。
農閒時,金二還會挑著擔子,走鄉串戶的賣雜貨,成了一個貨郎。
不久,媒婆又頻頻登門,這次,他沒有拒絕,痛快的答應了。
不久,便和一個屠夫的女兒成親了,新娘過門後,甚是賢惠孝順,一家人終於過上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