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如晤:
夫歲有春夏秋冬之季,人有喜怒哀樂之情。歲無有不處四季者,人未有不生四情者,此天之理也,非志所能移。
是以春品繁花則喜,夏炙烈日則怒,秋聞疾風則哀,冬摶白雪則樂,時之不絕,情之不輟。
雖然,人皆有八卦之能,食瓜之好,每得非常之事,輒以街談巷議,論之不乏。吾凡人也,與諸君同,所食之瓜,固不在少,乃驚姚笛之狐魅,笑寶強之見綠,嘆林丹之負心,慕志祥之善時。
及至近者,電鰻拘於囹圄,天下口誅,雲迪囚於縲紲,人人筆伐,吾始驚駭,恐禍之將及,懼瓜之為我也。
何哉?某雖不才,有奇偉之姿,誘婦之容,所吟風行四海,所演雷動九州,而吾所業者,亦梨園一伶耳!採花獵草,何謂不鮮?負妻辜子,何謂不多?所嗜與志祥同,所慕與諸君共,焉得無虞?
於是賤內先發,吾為所制,所陳無不誅心,所語人皆篤信,至於道路充塞,爭詈不絕,以為陳世美之再世,吳秀波之復起。吾噤若寒蟬,日憂夜患,數日不言,將淹於眾唾,若猶不拒,則汙穢盡塗於身矣!是以駁之:
劣女李氏者,諱靚蕾,才能不及中人,顏色稍過西施,雖命薄於草紙,然心高於青天。負笈哥大,鮮有知聞,吾既邂逅,憐之至甚,卒下取之,奉以為妻。
初入吾家,佯為良婦,日夜侍寢,未嘗稍逆。久之,嬌言惑於我身,魅語迷於我母,既得信任,陰施詭謀,暗改協議,私移錢財,出人不意。吾始不應,愛之如故,以能懸崖勒馬,迷途知返。
孰料毒婦蛇心蠍腸,狼肝犬肺,一朝得志,乃欲傾覆,遂生鄧文迪之心,田樸珺之意。二女一子,為其所用,家父慈母,莫不見迫。吾甚悲之,懼而疏之,惶惶數月,且驚且嘆,乃念昔者何歡,今者何哀!
憶昔我為翹楚,粉絲無算,人人敬我,至於填室。今既見發,身敗名裂,粉絲蟻散,不復影從,紛紛助之,以伐我身,我復何言,此天命也,以墜斯難!
於是斥資以和,千金不許,又語三番,奈何不稱,言以千萬,貪如鱷,猛若虎,吾將潰焉。一日不答,毒婦又出,眾揭我短,我之苦痛,人間最難,中心憤懣,慮竭精殫。
抑鬱最甚,乃作鄙文,以駁賤內,諸君若見,不以為然,可以為歡!
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