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審訊了一晚上
我正坐在電腦前上著網，突然聽到劇烈地敲門聲，緊接著就聽到一陣喧鬧聲。我心裡想著是朋友來了吧，也就不去管他了，繼續上我的網。“出去！”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嚴厲地喊了一聲。我回頭去看，一個穿著警服的人正走進來，然後我站了起來。“去外面大廳蹲著！”警察說道。然後我乖乖地走到客廳。看到客廳有兩個警察站在那裡，一個手裡警棍，另一個正拿著手銬在拷俊子的手，拷完了就叫他蹲在地上，然後又過來拷我。我妹妹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直哭，抹著眼淚，當時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然後拿著警棍的那個警察發話了，“藥在哪裡？”俊子說：“我不知道，一直是他在發。”當時我聽到這，心裡就有點窩火，怎麼一下子全推給我，他卻說什麼都不知道。然後那個警察就一棍子打在俊子的背上，頓時俊子就發出疼痛的呻吟聲。“在那裡？！”那個警察又大聲呵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俊子又狡辯道。那個警察就接連打了好幾警棍在俊子的背上。可俊子一個勁地說不知道。然後那個警察就說道：“不老實，等下讓我找到了，你就完了，給你機會交代你不交代！”然後就叫另外兩個警察去屋裡搜。我當時心裡很害怕，看到俊子連被打了好幾棍子，我感覺我的背都是疼的，已經做好了待會兒被打的準備了。不一會兒，那個警察先搜到了一小包金魚飼料出來，就問這個是什麼？俊子說這是魚飼料，然後又交給拿警棍那個警察，那個警察開啟看看確實是魚飼料，就說這個不是。我當時心裡有點好笑，一個警察連魚飼料都不認識。正在想著，另一個警察就提著一個密封袋出來了，說道：“找到了！”然後那個拿警棍的警察得意地笑著說道：“你不是說沒有嗎？這是什麼！”然後俊子狡辯道：“這個不是我的，是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當時聽到這，心裡已經對他失望到了極點，他怎麼能這樣？怎麼什麼都推給我？難道平時我們的感情都是假的吧？當時就腦子一片空白……
在警車上，妹妹一直緊緊地抓著我的手。那是我第一次握住妹妹的手，我覺得妹妹的手好溫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這樣一雙溫暖的手。我也緊緊地回應著她，抓著她的手。“你把你妹妹給害了。”一個警察這樣說道，我急忙爭辯道：“我妹妹什麼也不知道！她還在上學，只是在我這裡住一下！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你們把她放了吧！求求了！”那個警察又說道：“有沒有關係，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也看你老不老實交代問題。”我急忙回道：“我會好好交代的！”
警車在一個崗亭停下來了，我們全部被帶了進去，叫我們三個都在一個角落蹲著。一個警察先開口問我妹妹：“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說著提起密封袋的毒品給我妹妹看。我妹妹說道：“我哪知道那是什麼。”然後又說道：“她只是放假了，住在我這裡。”那個警察吼道：“我沒問你！你等下老老實實交代，你妹妹就沒事！”說著的時候，我的電話一直在響，然後那個警察就問我，“這個是不是來拿藥的？”我說不是，就是一個朋友。然後邊問邊扇我耳光，我就一直死不承認！那個警察就說道：“你不老實交代，我們就不會放你妹妹！”我當時就害怕極了，萬一我妹妹有什麼事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和家裡人交代？她還在上學啊，我怎麼能把她無辜地連累了啊！越想越害怕……然後我就說：“這個是來拿藥的。”那個警察就說：“這就對了嘛！”接著另一個警察就說道：“你們幾個就帶著他去抓下線。”我就被幾個警察帶出了崗亭。我就問道：“我帶你們去抓了，你們是不是把我妹妹放了？”那個警察就回答道：“放不放等下再說，你先帶我們去抓來買藥的人。”接著四個警察帶著我上了車，去到了酒吧。到了酒吧門口，警察就叫我打電話過去，說你已經到門口了。然後我在電話裡和那個來買藥的人說了在什麼位置，不一會兒就看到兩個女生從酒吧出來，一直接聽著電話和我保持通話。一個警察就問，是不是那兩個，我說是的。另一個警察又問，要不要等他們下去交易了，我們再抓人，一直和我說話那個警察就說道：“不用了，直接下去抓人就可以了！”接著就下去了兩個警察，他們走過去把那兩個女生帶到了車上。那兩個女生被迫帶上了車，就一直在叫嚷：“你們是誰？要帶我到那裡去！我的包還在酒吧的桌子上？你們快放我下去！”那幾個警察就吼道：“老實點！別囉嗦！”那兩個女生被鎮住了，就不敢說話了。我們幾個被帶到了崗亭，然後一個警察就說到：“現在就可以把他們帶到緝毒大隊去了！”接著就把我們幾個全部帶上了警車。我回頭望了一眼還在崗亭裡的妹妹，見她一直望著我，眼裡止不住地淚流……
到了緝毒大隊，我和俊子被分開審訊。首先看到兩個警察把密封袋裡的毒品全部都倒了出來，放在秤上去稱。“一共396.5克，你自己看清楚了，等下別說我們整你。”一個警察對著我說道。我只是機械地在喉嚨裡應了一聲。此刻我的腦海裡一直浮現的全是妹妹那雙濛濛的淚眼，低頭看著冰冷的手銬，彷彿又看到了妹妹的那雙溫暖的手緊緊地在握著我，眼淚止不住地滴落在了手銬上……只聽到警察一直在問著各種問題，具體是什麼，我也根本沒聽清，只是一直機械地回答著“是，是，是……”我不知道妹妹此刻怎麼樣了，放她出去了沒有？那些警察有沒有一直在審訊她？有沒有嚇到她？發生了這件事會對她今後的心理造成多大的影響？爸爸媽媽知道了後又是如何的傷心？肯定會怪我，沒有給妹妹做好榜樣，還無辜連累她！我越想越覺得整個世界都坍塌了，自己的身體也跟著地下的塌陷在逐漸地往下沉，一直沉，心臟好像都已經停止了跳動，血液也不再流通了。
“我妹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別抓她！”我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把那兩個警察嚇了一激靈，但很快他們就恢復了面容的平靜。一個警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你妹妹有沒有事，取決於你是不是好好交代問題。”然後我急忙回答道：“我一定好好交代！一定好好交代！”
“張豔在你這裡買了幾次藥？”警察問道。
“就一次！”我回到道。
“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10點左右？”
“你賣了多少給她？”
“就一個小零包。”
“多少錢？”
“一百塊錢。”
“她是透過什麼方式聯絡你的？”
“電話聯絡我的。”
“電話是誰的？”
“俊子給我的。”
“是她打電話來了，聯絡了俊子，然後說要買藥，俊子再把電話和藥拿給你，叫你去送，是嗎？”
“是的。”
“那賣藥的錢是誰的？”
“我們兩個一起用。”
“這個藥是誰買來的？”
“是他。”
“他去哪裡買的？”
“我只知道在廣東那邊，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聯絡嗎？”
“我不知道。”
“那你看看以上這些筆錄是不是和你說的一樣，如果是的話，你就寫，以上筆錄和我說的一樣，然後再籤你的名字。”警察就把筆錄本給我遞了過來，我也沒有看，就直接按照他說的簽了名字。然後我就問道：“我知道的都說了，可以把我妹妹放了嗎？”“你妹妹的事再說。”審訊的警察說完這句話就伸了個懶腰，然後就問另一個警察：“他們買的宵夜到了沒有，餓死了！”“應該到了吧，我過去看看。”另一個警察說完就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回來時手裡就提著兩碗粉面。剛剛審訊我的那個警察就問他：“那邊審得怎麼樣了？”“都差不多了，吃完了，就可以把人送過去了。”於是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吃著宵夜，閒聊了起來。我記得我好像是下午吃了一點點東西，然後就一直沒有吃東西，水也沒有喝一口。對面兩個警察在那裡暢快地吃著香噴噴的粉面，香味撲面而來，肚子不自覺地咕咕叫，喉嚨也乾裂的難受。生理上的難受不及我心理上的絕望，此刻的我，已經心如死灰，腦子裡只不斷地縈繞著一個念頭“我把妹妹害了！我把妹妹害了！我把妹妹害了……”
我只記得，當時有兩個警察，一人拽著我一隻胳膊，把我架上了警車，然後我看到俊子也是被這樣的架著，我們一起上了警車，耳朵裡就聽到警笛聲一路呼嘯著……
來自知乎：高牆下的飛鳥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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