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像小溪一樣流淌
童年（二）
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我那個時候應該是八九歲。現在想起來，真有點像是夢遊的感覺。我回憶並敘寫一下。
那個時候應該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在鄰村的小學校就讀。鄰村離我們村有1.5五公里。那時候我就很弱。
學校裡有幾個凶神惡煞的賴皮，結成幫派，仗著人多勢眾，就給我們這些勢單力薄的人要零花錢，不給打我們，給了也打我們。我遭受過幾次很厲害的打擊。那個為首的賴皮高年級的同學說：
錢呢，昨天你不說今天給嗎？她媽的錢呢？
於是照準我的胸口就是幾拳，沉悶的疼痛使我想要嘔吐。我戰戰兢兢趔趔趄趄膽顫心驚的說：明天，明天一定給你。
她媽的，別想騙我，明天再不拿來，有你好看。說著又打了我一拳踢過來一腳，就嘩啦啦地耀武揚威地走了，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傍晚回到家裡，我吃不下飯，晚上我也睡不著覺。我給父親要零花錢，可是貧窮勞累的父親哪裡有閒錢給我？我於是又糾纏母親，哭的傷心欲絕。母親就懇求父親。父親唉聲嘆氣地把他準備買菸卷的錢分給了我五分錢，於是我就心安理得地睡踏實了。
但是父親不明白，為什麼老要零花錢呢！可是我哪裡敢說具體情況。父親母親都是一頭霧水。
那個高我兩個年級的凶神惡煞的賴皮同學的話語還在我耳邊惡狠狠地迴響呢：
如果告訴老師或者家裡人，我們就打死你，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餵狗。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我度過了兩年多的心驚膽顫驚心動魄的小學時光。後來情況有所改善。學校和別的家長整治了他們這幫人。
有一次我親眼看到了那個賴皮同學遭受了另一個更為兇狠的同學的打擊。
那天放學後，就在校門口，圍了一圈人，亂糟糟的人聲鼎沸，還有叫嚷聲：
快來看呀，打架啦，這次可能是龍爭虎鬥。
他媽的別擋著我，我看不到了。
你他媽的一邊去，都擋著我的視線啦。
於是同學們推推搡搡嘰嘰喳喳地把我也推到了裡面。我看的很清楚：那個賴皮同學開始還昂著脖子，臉色通紅，最後是臉色灰白，垂頭喪氣。我看到他遭受了六下拳頭的重擊，三下是臉上，三下是胸口上。然後他開始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捂住眼睛，彎著蝦米似的腰在那裡痛苦地咳嗽。最後那個強壯的同學又照準他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腳，嘴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你他媽的，王八蛋，去死吧。
於是那個賴皮同學像個死狗那樣一頭栽倒在地在那裡裝死了。
好多人看到這個場景都拍手叫好。我們那些被欺負的同學在心裡真是歡呼雀躍啊。
童年時光是貧窮和屈辱的，本來應該想辦法忘記，但是現在想起來，卻記憶猶新，似在眼前，像電影一樣把當時的情景回放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