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適有詩云:“蠶農有時節,田野無閒人。”自古以來,農人養蠶,蠶吐細絲,雖不可食,織布穿衣,有多餘者,與人交易,換取錢財,蠶,古人愛之曉之。
自古以來,人們總是喜歡將日常生活中常見的動物雕琢、製作成器物,在考古過程中,我們常常會發現諸如牛、羊、狗等飼養類動物。當然,除了這些現在仍舊十分常見的動物之外,在古代社會,蠶也是古人十分鐘意的一種動物。隨著養蠶技術的提高,人們對蠶的身體結構有了更多的瞭解,在陝西省石泉縣就曾出土了一隻鎏金金蠶,值得一提的是,這隻“金蠶”並非由專家考古發現得來,而是由一位當地地地道道的農民偶然發現的。
我們都知道,在18-19世紀時,美國曾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淘金熱,當然,在我國的許多地區,雖然沒有颳起美國“淘金熱”那般猛烈的颶風,可也有過一些“淘金”浪潮。
在上個世紀的陝西石泉縣地區,生活著一位地地道道的農民譚福全,家中生活全部都仰仗著田間的糧食。後來,譚福全發現家鄉許多人都透過淘金賺到了大筆錢財,於是閒暇之餘,譚福全也來到了河邊,準備碰碰運氣。
一般來說,淘金是一項運氣活,運氣好的話,能夠改寫命運,可大部分時刻,人們往往空手而歸,譚福全亦然。
然而,在1984年的一天,譚福全終於等到了自己的好運。這天,他像往常一樣下河淘金,忽然間,他從河裡撈到了一個“金蠶”,雖然這隻“金蠶”的表面部分位置已經暗沉,譚福全也沒上過什麼學,無法判斷這隻“金蠶”的真假。但他轉念一想,數千年來,陝西地區孕育了眾多王朝,在自己的家鄉發現歷史文物的機率便更大了,於是譚福全將“金蠶”在衣服上簡單擦拭乾淨後,便將它揣進了口袋。
一開始,譚福全並不願聲張,一來自己並不確定“金蠶”的真假,二來一旦知道的人多了,難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在舊時代,雖然人們沒有方便的社交軟體,可一來二去之間,譚福全在河裡淘到一隻“金蠶”的故事便傳開了。
不久之後,從遠方來了一位文物販子,他主動找到了譚福全,在親眼見識過“金蠶”之後, 表示自己願意出八千元的高價買下這隻“金蠶”。
譚福全一開始並不想將“金蠶”賣給別人,於是當即拒絕了文物販子。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文物販子似乎預料到了譚福全會拒絕他,再次提出了兩萬的高價。
在現在看來,兩萬元似乎並不是多麼昂貴的價格,可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人們常將那些富豪喚作“萬元戶”,由此我們可以想象到,兩萬元對譚福全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誘惑。
當時許多看戲的人都以為譚福全一定會將“金蠶”賣給這位文物販子,可經過一番思量後,譚福全再次拒絕了他。
原來,譚福全雖然愛財,可當他聽到文物販子願意出如此的高價買下這隻“金蠶”,那便更加說明這隻“金蠶”價值不菲。在譚福全看來,如此珍貴的文物,實在不應該成為自己謀利的工具。
1985年,譚福全將這隻“金蠶”主動上交,捐贈給了陝西省歷史博物館,糾結了一年之後,“金蠶”終於回到了它應該存在的地方。據悉,博物館方面獎勵了譚福全一百元的路費,一方面感謝他的無私奉獻,另一方面可以鼓勵更多人能夠主動上交文物。
拿到“金蠶”後,博物館立刻派出了專業人士對它進行檢測、鑑定。經過專業人士的鑑定,這隻“金蠶”其實是鎏金銅蠶,被發現時,蠶體表面的鎏金已經脫落了不少。
經過測量發現,這隻“金蠶”長為5.6釐米,腹部為1.9釐米。但從外形看來,形象飽滿可愛、栩栩如生。根據史料記載,這隻鎏金銅蠶是西漢時期的產物,它所承載的悠久歷史令它更為珍貴。西漢時期,當地盛行養蠶,絲織品不僅銷售到國內,更遠銷到其他國度。為了褒獎蠶桑的生產,西漢皇帝往往特賜鎏金銅蠶。由此一來,鎏金銅蠶便成為了當地獨特的紀念品或殉葬品。
如今,這隻鎏金銅蠶不僅被評為了國家一級文物,更成為了安康市的一張精美的城市名片,它產生於遙遠的古代,穿越千年的時間後,在現代社會仍舊閃閃發光。
在這樣一個物質的社會里,愛財幾乎成了每個人的屬性,可我們的生活並不只有物質,精神同樣是我們每個人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倘若我們每個人都能如譚福全一樣,面對金錢的誘惑時,還能從誘惑中抽身,為國家、社會考慮,那麼我們所身處的社會,也一定會變得越來越精彩。
參考資料:《石泉縣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