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的海水溫即使到了夏天的季節,在威爾士高爾半島的Pembrokeshire也還是涼颼颼的。初下火車,就會受到特別的歡迎:一大捧海風夾雜著鹹腥味撲在臉上。穿過鋪磚的主街道,盡頭便是Tenby(滕比)最好看的南北海灘,一位藝術家大清早就在海灘上,趁著退潮,極筆作畫,倫敦塔橋,倫敦眼和大本鐘,不出十分鐘就躍然沙子上。我和他打了招呼後就繼續沿著威爾士的海岸走了起來。一條黑色的狗,在主人同朋友閒聊時,幾次進出海里,歡快地朝一群流氓海鷗撲去,當然抓不到啦。流氓海鷗是我起的名字,也不管會不會得罪女王陛下了,畢竟天上的鳥都是她老人家的寵物,不能惹它們,但是由於搶東西吃,地上,車蓋上,人們的衣服上的隨處可見的鳥糞,給它這個名字估計還可以。
暫且不談海鷗,說說這裡的海水,我是被輪渡濺起的海浪入口才知其鹹,但是所幸端的是清澈的。而且那種顏色是一種漸變色,近處是清澈的,中遠處就是綠色,越遠越藍,也越和海天融為一起啦!
到卡爾迪島的海路上,我們和過往的帆船打招呼,船上的孩子興奮地跳來跳去,我的目光漸漸轉移向了遠方目的地的碼頭和背後的島上的藍天。船行至海中心時,低下頭便是滿目的驚喜。那是一種極目的水母群,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在多層的海水錶面上下起舞,好不撒歡。我自然是不敢觸碰的,秦皇島人叫它海蜇,說是會蟄疼人。儘管遠遠地看去,欣賞著海中的精靈便是一種美好了。不能用手去觸碰,最多算是拿出手機拍照,張著嘴驚訝這群成團的水形物語。
上岸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趟船上只有我一箇中國人,而且又是我自己一人前來旅行登島,所以便是註定要自己去登島探險了。科爾迪島的面積不大,但是不同的區域都是各異的景色,順著大路直走,半個小時就會走到盡頭—那是遍地的海島草,深深地望去,隨著海風搖擺,讓人忍不住跟著起舞。島上的風是很大的,再抗凍的本地人也得緊緊的裹緊圍巾。當然,島上的馬兒瀟灑地在圍欄裡,任憑海風吹散它的中分發型,不緊不慢地吃著草,看著人,和大家一塊拍照。
我向來是個獨行俠,當然這次也是不得已。走到燈塔的旁邊,便是高聳的懸崖,眺望遠處一望無際的大西洋,感慨萬分。近岸邊的地方,工作人員把草叢剷倒了,留下的是整整齊齊的人們可以休息的小草坪。通體白色的燈塔,藍黑色的大海,各色的人的頭髮。
我揹著包,開始了繞島步行,島上的草很深,輕鬆沒過人的腰,若不是島上的工作人員開著除草機開闢出一條路出來,人們是很難行走的。風自然很大,畢竟是無遮攔的海島,我走著就會陷入滿目的深綠色和無邊的海浪聲,海鷗叫聲。人在最無意識的時刻,進入了和自然結合的化境。這是一種和諧。
卡爾迪島的巧克力工廠有名,產出的巧克力不貴,也好吃。小作坊式的小工廠反而更適合這座島嶼,在人被吹了無數的大西洋的海風之後,於小小的房子內吃一塊巧克力,怕也會是溫暖的時刻了。
英國是個島國,海洋和陸地的結合會造化出無數的奇景美景,海島之行更是給了人一種全新的感觀,自然是美事一件。世間美好,種種繁多,未來的日子裡還是要多一些出行,讓自己的一生短暫卻可以廣度無窮。
原稿於2019.6.29 登陸威爾士科爾迪島時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