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鄧小平前往上海視察,深情親吻了一名農家小兒。如今29年過去,當年的那個小孩後來怎麼樣了呢?
親吻農家兒
1992年初,鄧小平前往上海考察,時任解放日報攝影部主任的張蔚飛負責陪同。2月7日,鄧小平來到浦東視察。他先前往南浦大橋,隨後到達建設中的楊浦大橋施工地。
張蔚飛回憶道:“那天天氣特別陰冷,鄧小平站在楊浦大橋橋塔東邊挨著黃浦江的一塊空地上,從江面上吹來的風沒遮沒攔。鄧小平轉身想看一下建設中的楊浦大橋,發現百米高處工人們正在施工,他頂著寒風,揚起手向橋塔上的工人打招呼。工人們激動極了,使勁鼓掌。”
圖 張蔚飛
張蔚飛按下快門,記錄下這一瞬間,遺憾的是,鄧小平同工人們說的話,他已經記不真切。
“那時第一天跟拍,很緊張,注意力高度集中,一心只想著抓拍他的神情了。”
2月10日上午,鄧小平來到漕河電子製造有限公司考察。鄧小平對高科技極感興趣,與工作人員相談甚歡。
按照原定計劃,鄧小平原本與公司代表合影留念之後就應該上車返回,“臨上車之前,小平同志看到大樓前聚集了很多技術人員,就主動過去問候,還和前排的人一一握手。”張蔚飛回憶道。“多年後回看,鏡頭裡全部都是笑臉。”
2月12日上午,鄧小平在一行人的陪同下來到了馬橋鄉。負責迎接鄧小平的,是一所幼兒園的孩子。
“車隊在馬橋鄉旗忠村停下來時,孩子們吹起鼓樂,跳起迎賓舞。”鄧小平身邊的工作人員說。
鄧小平在校門口站定,一個大約3歲的小孩走過來。工作人員將小孩子抱起來,鄧小平上前親吻了孩子的臉頰。
張蔚飛用相機記錄下這一瞬間,為其取名為《親吻農家兒》,多年來這張照片流傳甚廣。
5年後,張蔚飛故地重遊,再次見到了當年的農家兒——湯佳贇。
湯佳贇還特意寫下了‘鄧爺爺新年好,我想您!湯佳贇1997.2.2’的字條,請求張蔚飛代為轉達。“雖然孩子的字寫得稚拙,但對鄧小平的那份情感,都在紙上。”張蔚飛如是說。
29年過去,當年被鄧小平親吻的湯佳贇過著怎樣的生活?
2012年,記者幾經輾轉,終於找到了當年的農家兒湯佳贇。提及當年遇到鄧小平同志的經歷,湯佳贇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
“老師說鄧爺爺來了,要我們排好隊迎接。我排最前面,看到鄧爺爺就跑了過去。鄧爺爺很開心,抱起我在臉上親了一下。”湯佳贇笑笑說。
鄧小平前來視察時,湯佳贇只有兩歲半,很多事情已經記不清楚,然而湯佳贇的爸爸卻印象深刻。
“1992年2月12日,我在村辦工廠上班,妻子上中班在家,湯佳贇的爺爺去接他。”後來,湯佳贇的爺爺將鄧小平前來視察的訊息告訴家人。
鄧小平離開馬橋鄉後,當地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自上世紀90年代開始,城市化建設逐漸在中國擴充套件,當年馬橋鄉的平房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別墅”。
1993年,湯佳贇一家住進了新房子,開始了新的生活。2007年,馬橋鄉已經全部實現農轉非,湯佳贇的父母已經到了退休年齡,可以同城裡人一樣拿養老金。馬橋鄉每個月都會評選新風戶,評選成功的人家獎勵700元,湯佳贇一家曾經也是幸運兒。
2010年,馬橋鄉開始進行經濟改革,村民都成為村辦企業的股東,湯佳贇一家也在其中。2014年,他們也拿到了第一筆分紅。
湯佳贇在中專畢業後選擇回到旗忠村,開始為農村的建設貢獻自己的力量。在村辦企業工作幾年後,湯佳贇被調往旗忠村村委,而今他已經是村委會里負責民政工作的村幹部。
湯佳贇說,自己之所以作出回村的決定,一是因為“被鄧小平親吻的小男孩”的身份,讓他有了一種旗忠村的自豪感和歸屬感。
另一方面,旗忠村原本就具有強大的吸引力,湯佳贇想讓村子更好的發展,於是也成為了建設者。
多年來,旗忠村在湯佳贇等村幹部的帶領下,環境大為改善,居民生活質量不斷提高。2017年,旗忠村還獲得了全國文明村的稱號。
鄧小平的到來改變了湯佳贇的生活,湯佳贇一家頗為感激,這張《親吻農家兒》的照片,也被他們家一直收藏著。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1992年2月18日,張蔚飛再次接到訊息。鄧小平出現在南京路,來到市百一店參觀。
“當天鄧小平顯得很激動,步子也特別輕盈,笑容始終掛在臉上。”張蔚飛回憶道。
在文具櫃檯前,鄧小平花錢買了4盒鉛筆、4塊橡皮。上場的人聽說鄧小平來了,都想一睹偉人風采,不久後,櫃檯周邊就擠滿了人。
張蔚飛回憶:當年一位30歲的老人抱著一個兩歲的孩子拼命往櫃檯旁邊擠,警衛人員將她擋出去,她便又上前。
鄧小平來到了中年婦女的身邊,湊上去吻了吻她懷中孩子的小臉。張蔚飛用相機記錄下這一刻,“當時匆匆忙忙,我忘了問這位媽媽的姓名,現在也沒有將當年那張珍貴的照片送給她。”張蔚飛遺憾地說道。
走出商場,南京路幾乎已經水洩不通。看到鄧小平,市民們都熱情地鼓起了掌。鄧小平一邊揮手,一邊走下臺階,向著人民群眾的方向走過去。
鄧小平原本想要與人民群眾握手,但考慮到安全問題,警衛人員還是將他勸上了車。
幾天採訪之後,張蔚飛整整拍攝了10卷膠捲,其中大部分都是鄧小平同人民群眾交往的畫面。
後來,張蔚飛憑藉著這些照片取得了眾多成就,他曾經說:“並不是我拍得好,而是大家把對鄧小平的熱愛,轉移到了我的作品上。”
我見證了歷史時刻
2004年,幾年鄧小平百年誕辰特別報道中,刊登了一張照片,照片的拍攝者為鄧小平的警衛秘書張寶忠,照片上,鄧小平正在親吻著一名5歲的小女孩。
這張名為《讓爺爺親親》的照片,拍攝於1986年,那個5歲的小女孩,名叫白鬱。
1986年,白鬱剛剛跟隨父母搬遷到咸陽北路的居民區。8月20日,鄧小平來到天津視察,走進了咸陽北路新居民區的小公園。
憶及當年的情景,白鬱激動萬分,“那天,我正和小夥伴們在紅橋區鳳城樓明秀園中玩耍,一會兒來了很多人,當時不到6歲的我只是聽見周圍的人在說‘鄧小平到咱們明秀園視察來了!’”
看著鄧小平向自己走來,孩子們紛紛向他問好。鄧小平將白鬱抱起來,親了親她的右臉頰。
多年過去,鄧小平當年的鼓勵一直影響著白鬱。
白鬱一直住在咸陽北路的居民區內,同鄰里關係極好。她自小勤學,學習成績優異,是孩子們的榜樣。1999年,白鬱考入天津大學。在校期間,白鬱積極參加學生運動,深得老師和同學們的喜愛。
2003年,白鬱從天津大學計算機專業畢業,從事與其職業相關的行業。
2005年,她改變志向,轉投廣告行業。起初白鬱在普通公司擔任職員,每個月的薪酬只有幾千塊,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後,白鬱已經可以自主完成廣告設計、文案、財務等多個部門的工作。
2015年,白鬱創立了自己的公司。
2005年,白鬱剛剛接觸廣告行業時,廣告市場達到全盛,然而隨著新媒體的出現,廣告行業受到了一定的衝擊,進入日益沒落的廣告業後,白鬱只能另尋他法。在白鬱的帶領下,公司不斷擴充套件業務,提升水平。
後來,公司有了一群固定客戶,其中不乏著名的上市公司。“我們有時候會為了一個策劃案暗道深夜,也會為了一個業務東奔西走。這幾年公司在進行多年的發展,雖然比較辛苦,但是我們的生活也會更好,幸福都是奮鬥出來的。”白鬱對記者說。
近幾年來,國家大力扶植文化產業,白鬱也開始籌劃公司下一步的轉型與發展。白鬱從未想過將來公司達到什麼樣的量級,也沒有想過未來的收入。
“就當下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走好每一步,讓每一個客戶都滿意,做好廣告。”
如今幾十年過去,白鬱依舊居住在當年社群,見證著城市的發展與進步。如今咸陽北路小區步行5分鐘就到了菜市場,旁邊就是小學。
居民們可以順路買菜、接孩子上學、放學,生活十分便利。當初的老舊社群也已經改頭換面,配備上新的物業,居民的幸福感也大大提高。
改革開放,讓世界認識了鄧小平,也認識了中國。
中國人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改革開放一詞,也被載入史冊。
鄧小平雖然遠去,偉岸的形象卻始終鐫刻在人們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