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龍見巖
小的時候,上學在學校老師給我們上《靜夜思》這一課,詩詞是詩仙李白寫的,除了在學校背過此詩,在家裡也背過,由於年少無知,那時的我雖把詩句背的滾瓜爛熟卻不知道思鄉是怎麼一回事。
直到後來慢慢長大後,在外求學再到後來參加了工作,真正離開家了,那個時候我終於感受到了離家的感覺。每到雙休日,閒暇無事,煢煢一個人佇立在窗前,凝望朦朦朧朧的遠山,陰雨綿綿,鄉愁串串,思緒縷縷……我那思鄉的心猶如一粒浸透的種子,漸漸地膨脹起來,一種思念家鄉的思緒油然而生。伴著風聲雨聲,我於是不由自主地,深沉地哼唱起騰格爾充滿思鄉情調的那首《天堂》來。唱著,唱著,眼中噙滿了苦澀的淚,也是為了宣洩,是解悶,是寄託,是遙思,還是自我陶醉,也許兼而有之吧!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待。十年前父母親相繼離開我們姊妹而去,真正沒有父母的日子,我才深深地懂得“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後悔莫及”不知的真諦。那是2003年臘月十一這天,父親為給家裡那三頭牛打年草,傍晚在返家的途中,也許是辛苦一整天餓飯了,父親挑著一挑青草匆匆往家裡趕時,眼前一黑,一腳踩空不慎跌下路坎。父親跌倒的地方上面是一條斜坡大路,下面卻是一條交叉的橫路,上下距離並不很高,大概1米5左右,父親勉強翻起身躺在路邊,卻怎麼就站不起來了。一個六十歲的老人,平時裡,無論遇到什麼再苦再難的事他是不輕易哭的,那次他哭的很厲害。天漸漸黑了下來,幸好我的一個堂兄弟還在地裡抬紅苕,無意間聽見一個大人在不遠處啼哭,再仔細聽,這聲音還很熟悉,於是跑過去看個究竟,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叔父斜躺的路邊哭。此時堂兄弟很想盡快把父親揹回家,但由於他個子比較矮小背不動我父親,安慰好叔父後急忙跑回村子通知我的兩個兄弟並叫上寨上四五個堂兄弟到山上去把父親揹回家。後經醫生診斷為頸椎損傷,意想不到父親就這樣臥床不起了,已成高位截癱。一年多時間裡,父親吃喝拉撒都全在床上。本來一生勤勞,閒都閒不住的父親,現在看來,他將永遠告別那些他一天不知要轉悠好幾回的田邊和土坎……我看著只可以講話,不可以翻身和起床的父親,愛莫能助,只有默默流淚,我恨我沒有關心照顧好父親,我後悔,我懊惱,一個起碼的孝心都沒有,讓父親遭受如此難得的煎熬和疼痛。如果是擔子,我會毫不猶豫的給父親分擔一些,甚至由我一個人承擔都願意。可是時自今日,還講這些都是那麼蒼白無力,一堆廢話。
經過6年漫長的煎熬,於2009年7月父親還是經不住病魔的折磨走了。父親走了,我跪在父親靈柩前,有時磕頭有時不停的燒紙,我想,父母為我們付出了那麼多,我們應該報答他們。燒紙其實是沒有用的,我們應該在父母還健在時好好對待他們,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當失去時,我們才能體會到親情是多麼珍貴。
又是一個週末,我依然煢煢一個人佇立在窗前,窗外,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一串串豆大的雨滴一股腦兒地往下傾灑,此時,窗前那片水田濺起無數朵潔白的水花,水花完全模糊了我的雙眼。花臺裡儘管花兒把周圍環境點綴得繽紛、美麗,然而我卻怎麼也無心欣賞那些紅、黃、白、粉、紫的嬌豔景色,牽牽掛掛的,總是我的父老鄉親。我在想,有父母在真的好,可惜我沒有了。
夜深人靜,街上人跡稀少,燈火闌珊處,我心酸楚楚的,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覺,但我還是極力控制住自己,恨不得馬上變成一隻輕巧的小鳥,飛到那遙遠的故鄉去,儘管沒有了父母親,我還是想看一看正在田地裡播種希望的鄉親,看一看家鄉的山山水水,也許給我些許慰籍……我更想去看一看家鄉--龍塘的深秋美景,喝一口養育過我的龍塘甘甜乳汁。
“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此時騰格爾的這首悠揚動聽,膾炙人口的名曲又縈繞在我的耳際,餘音嫋嫋。的確,生我養我的家鄉必須要一年回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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